第1008章 违背誓言

格博克勒甄比以雷霆之势,闪电之速诏告天下登基上位。葛覃也在仓促间凤冠霞帔加身当上了肃慎国的皇后。

可小夫妻俩的关系却不如从前亲密了。

在格博克勒甄比登基之后,登基大典刚一结束的第二天,他便立刻发动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肃清异己的大清洗运动。这场肃慎国有史以来最惨烈,涉及面最广的大清洗,这场肃慎国史上最大的浩劫足足持续了一年有余。

整个肃慎国上上下下所有权贵都是噤若寒蝉、如履薄冰。

一年之中,由于格博克勒甄比忙着稳住朝局,燕城那边的战事一直持续着没个结果。他忙得甚至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上了朝处理政务之后,每日都得子时过了,才能回到葛覃的宫中,几乎是倒头便睡。夫妻俩个连唠个知心磕的机会都微乎其微。

也幸好葛覃不是那种一天天无所事事只等着男人宠爱的后宫女人,她自己的事情也是忙得焦头烂额的。

葛覃有史以来两世为人第一次违背了自己曾经发过的医学生誓言,利用自己的医学知识害了一个人。就是那个给大徐果下了傀儡咒的老巫婆。

当日格博克勒甄比攻占了王宫,将阿林阿禁圈在先汗的陵寝所在地之后,太史令大人与一干当日参预诛杀格博克勒甄比的一家的大臣们都被下了天牢。

老巫婆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葛覃还以为老巫婆会看在她那曾孙子要丢了性命的份上,为了救曾孙子同意她的交换条件。葛覃放过太史令大人,老巫婆为两个孩子解除身上的傀儡咒。哪知老巫婆只是嘿嘿冷笑,深深的皱纹都能夹花生的老脸上毫无动容。仿佛她这个曾孙子是捡来的,根本就不是她的后人一样,完全不理会葛覃提出的交换条件。反而霸占着葛覃的空间不肯离开。

葛覃渐渐的就知道了老巫婆的企图了。老巫婆的身体机能加速衰老退化,老年痴呆症也越来越严重,但栖身在葛覃的空间里则能削减这种衰老退化的速度。于是,老巫婆便藏身在空间里一刻也不肯出来,每日里闲暇时间还十分好心的帮助葛覃打理一下药园子。

这让葛覃如坐针毡,吃不香睡不着的。老巫婆是个什么人品什么货色,她再清楚不过了,根本不可能自欺欺人的希望老巫婆改邪归正。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葛覃就算猜不到十分也能猜到八分,那点歪心思都放在大红果和徐果身上呢。巴不得立刻把那两个孩子扔到炼丹炉里炼成了长生不老仙丹,她好一口吞下去,返老还童呢。

也幸好,老巫婆不敢离开空间。葛覃把两个孩子从空间里送出去之后,再也不敢再把孩子带进空间里。避免了老巫婆暗中下手。老巫婆想能过傀儡咒控制两个孩子,因为这个空间的主动控制权还是掌握在葛覃手上,她也没有那个能力在空间里向空间外的两个孩子发号施令。

所以,一切暂时看上去还算是平静无波。但葛覃几乎是彻夜难眠。她这一年多来,想尽一切办法要为两个孩子解除傀儡咒。也把消息传递给珊蛮大人,珊蛮大人特地从乌苏里部赶过来好几次,尝试着为两个孩子解除傀儡咒。温迪痕也是遍翻古籍想寻找到解除傀儡咒的突破口,努力了一年多,也是毫无头绪,反而耽误了他的炼丹大业。

徐果自从中了傀儡咒以后,倒是让葛覃省了不少心,一天呆呆的木木的,除了吃饭睡觉玩玩具,不吵不闹不闯祸,葛覃看着是一阵阵的心酸,总是偷偷的抹眼泪。

大约是两小只中了老巫婆下的傀儡咒一年左右的功夫,葛覃在试过给老巫婆催眠,下迷药,威逼利诱各种手段失败之后,实在是忍无可忍,终于是跟葛覃兮联手第二次用高压电击棍和防狼喷雾放倒了老巫婆,然后用赵二先生教给她的独门针灸术刺入了老巫婆的丹田之中,将她丹田中那股命门之火全部给泄掉了。

老巫婆再一次成了废人一个,所有的修为都没有了。也再不可能让葛覃上第二次当,从她身体内引度命门之火。老巫婆被葛覃从空间里拖出来,扔到了柴房里,每日里只给两餐饭,只管饿不死,其他一概不管。是病是痛是死是活任她听天由命罢了。

如此一来,也断了从老巫婆那里解除傀儡咒的后路了。

这一日葛覃正陪着两个跟得了自闭症一样的孩子在院子里摆弄那些益智类的小玩具。有宫婢轻轻的走上前来禀报:“娘娘,天汗陛下派小臣来说晚上想吃娘娘做的火锅,请娘娘先准备着,陛下会准备回来用晚膳。”

葛覃不由得一怔,这一年多来,格博克勒甄比从登基那天开始就没有一天能准备在晚饭的点回来吃饭的,一直都是她们娘仨个一起吃晚饭的,这都已经习惯了他不在的日子,怎么忽然今儿就要回来吃火锅?不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葛覃心里咯噔一下。自打自己坐上这个皇后娘娘的宝座开始,朝中那大臣们放着正事儿不管,几乎天天上朝都得请奏天汗陛下,说是后宫人丁实在单薄,按祖制必须得三宫六院的设置齐全了,这皇家的血脉才能延续。就差没说葛覃生这两个孩子现如今都是傻子,根本继续不了大统,让天汗赶紧再生几个聪明的,也好后继有人了。

葛覃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这后宫里是不是要来新人了?自己的这个丈夫忽然就觉得对不起自己这个原配妻子,想要借这顿饭表达一下情非得己和愧疚之心?

葛覃一瞬间就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眼中泪光闪闪,她把头抬起来,强制着眼泪不要流下来,为这事不值得她掉眼泪,丢人!

可这眼泪哪里有那么听话,尽管她都已经把脖子仰成了九十度角,眼泪还是决堤似的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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