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直到整本书都口头翻译完毕,温迪痕就仿佛老僧入定一样,闭着眼睛,额头上大汗淋漓的,眼皮还不住的跳动着。双手一会儿紧握成拳,一会儿松开,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葛覃不敢打扰他。温迪痕虽然年轻,又有些呆,但葛覃却没有半分轻视的想法。这个温二呆能被珊蛮大人称一声有天赋的炼丹人,那一定就有他的独特之处。

葛覃在等温迪痕的结果。百无聊赖中,神游进了空间里去瞧她的药园子。只见药园子里几百种药材在一块块规整的药圃里长势喜人,无论当时栽的植株情况有多糟糕,俱各存活下来,这也就几天的时间,一片绿油油的,看上去生机勃勃,令葛覃心中欢喜。

空间自打开启了第九重之后,非但是疆域变大了,灵性也要增长好多。从间空间里生长的药材只是生命力旺盛,药材的质量要比外面生长的好一些。但现在,在空间里长大的这些药材,都有了一定的灵气。无论药效还是起效时间都飞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葛覃的神魂忽然被一扇若有似无的门户吸引过去。那里曾经是空间之门,是空间与外界相通的唯一门户。自从空间开启第九重之后,空间变得无边界的广阔,那扇门便不复存在了。

但是,上一次,通灵麋鹿却又让那扇已经消失不见的门再次开启过,那是通往混沌囚牢的唯一通道。

葛覃曾经百思不得其解,那扇门是秃答部的珊蛮老巫婆临死前,不惜散了她的元神送给葛覃的。可以说,这扇门包含了老巫婆一生的修为。葛覃直觉这扇门不简单,绝不是仅仅有通往外界的作用,可是,奥秘是什么?她却无法窥得门径。

葛覃忽然想起通灵麋鹿来,这只麋鹿只有死去之后,在灵魂状态下才有通灵的神通。如今,它也是除了倾国之外,与自己有着另一种精神契约的神兽。但葛覃还真没怎么与通灵麋鹿沟通过。

想到这里,她来到保存麋鹿血液的小房间里,舀起一点鹿血闭着眼睛喝了下去。只是几个呼吸间,便看到了通灵麋鹿从云雾中奔驰而来。它那身黑色的闪着光的皮毛在白色的云雾中闪闪发亮,让葛覃莫名其妙的一阵悸动。就像看到神仙下凡一样的悸动。

葛覃问麋鹿道:“你能告诉我原来在这儿的那扇门为什么忽然就消失了么?”

麋鹿道:“它从来就没消失过呀,一直都在的。”

葛覃奇道:“怎么可能呢?哪里有门?”

麋鹿道:“你现在再看看!”

葛覃一回头,呆住了。的确,那扇门就在那儿,还是原来的样子,门板上泛着流光溢彩。

麋鹿道:“你把精神力集中起来,尽最大努力集中,然后闭上眼睛,再睁开,仔细的看。”

葛覃按照麋鹿的指点,仔细看去,果然,那扇门又变成从前的样子,就像是投影仪似的,一篇儿一篇儿的在显现着字迹,图案,反正,无论是字还是图案,葛覃是一概看不懂。只要扭头问麋鹿道:“这上面鬼画符似的,是什么东西?我一个字儿都不认得。”

麋鹿道:“这才是真正的那本《抱朴子书》的真迹。你难道忘记了,你曾经带过一本《抱朴子书》进到这里来,那本书摔在了这扇门上,同时,你又一个不小心把我的血液溅在了书上。然后,空间之门才产生了这种奇特的现象。它会把从前的,现在的,或者未来发生的景象重现出来。

现在,这上面重现出来的景象就是《抱朴子书》真正的内容。你们凡间流传的都是赝品,是葛洪仙人留下来迷惑那些贪婪人的工具而已。”

葛覃很是无语,一本书而已,用得着弄这么复杂吗?从来听说过古人害怕自己死后,墓穴被盗,故意弄出多个疑冢来迷惑盗墓贼的,还没听说过自己写本书,还要弄出个伪本来迷惑后生晚辈的读书人的。葛覃表示,这个操作真够神气的,不懂,实在弄不懂自己的老祖宗葛洪老太爷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葛覃自己是根本看不懂什么《抱朴子书》的,就想着要不再考验一下温迪痕,如果他是个可靠之人,就找个时间把他带到空间里来,让他瞧瞧这门上的鬼画符?

通灵麋鹿似乎能感知到葛覃的想法,及时的制止了她:“主人,你不要想让其他人来帮你解读这本《抱朴子书》,别人是看不到它的,更参悟不了它。因为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是我的精神契约者,是我的主人。”

葛覃不太明白,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有你在,这扇门也不会存在,门上的景象也不会有,是么?”

通灵麋鹿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答道:“主人也可以这么理解。”

葛覃又盯着那影像看了半天,仗着记忆力好,管它看得懂看不懂的,呆会儿出去照着描下来就是了。

能描多少是多少,记不住的下次再补全了。拿自己的临摹本给温迪痕研究更好,也不用把空间的秘密暴露给他,这样更安全。

葛覃的神魂出了空间,却见温迪痕还跟座雕塑似的在那一动不动的冥想。她也不打搅他,更害怕自己的记忆一会儿会丢失不少,连忙走到书房里摊开纸张,拿起笔来,把记住的部分都依样葫芦的给画了下来。

等她都画完了,有些地方实在是记忆模糊想不起来。葛覃也没主观的去补足那些缺失的部分,害怕出错儿。准备下次进空间再看一遍补全不足的部分之后再拿给温迪痕研究。

这时,大丫头敲门进来禀报:“娘娘,外面那人醒了。说要面见娘娘。”

葛覃回到院子里,看到温迪痕正在手脚无处安放的被丫头侍候着净面呢。

可能是温迪痕还从来没享受过这种高级待遇,丫头把洗好的布巾往他脸上擦去,他忍不住就是向后一缩。想说自己来,偏偏双手跟被定住了似的抬不起来,手脚都发软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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