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不可饶恕

葛覃道:“没有,王爷没敢服食,这不,带回来给您瞧瞧么。”

珊蛮大人看着五石散的眼神定住了,半晌都没有说话。

葛覃打破寂静:“表舅,表舅!你想什么呢?你知道这东西出自谁手?”葛覃最近与珊蛮大人接触得多,叫表舅叫得极为自然。

珊蛮大人回过神儿来,哦了一声:“他来了!我本不想再计较过去的事情了,但现在他又找上门来了,估计是冲着长生不老丹的药引子来的。”

葛覃有些背脊发凉?长生不老丹的药引子?那说的不就是她与格博克勒甄比的两个孩子吗?这药引子要怎么用?葛覃虽然是学中药学的,平常的药引子她也不是不明白,可是拿活人当药引子,怎么听这事怎么悬乎不说,实在是太过残忍血腥了!葛覃接受不了,别说药引子是自己的孩子,就是不认识的陌生孩子,她也同样受不了。

葛覃结结巴巴地道:“表舅,您,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找大红果徐果姐弟俩个做长生不老丹的药引子?可是,知道长生不老丹药引子是什么的人只有札克善,他不是已经被王爷派去的人给杀死了么?难道又让他逃了?不可能啊,王爷说派去的人杀了札克善,把他的头割回来复命的,绝对不可能再让他逃了。”

珊蛮大人仿佛是自语般,声音极小,也幸亏葛覃耳朵的听力没啥毛病,这才能听得清他说的是什么:“唉!不是札克善,是几乎要了我这条老命的小徒弟巴根。我封印住了两个孩子的元神,估计短时间内巴根没有办法找到这儿。

他能准确的来到葛国京城,应该是将孩子魂魄剥离躯体那次让他探得了蛛丝马迹。看来,当时六神阵法被催毁得那般严重,并不是札克善的功力如何深厚,而是当时有两个人同时攻击了六神阵法。当时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是巴根,一定是那个欺师灭祖的东西追过来了!

我最近还是少露面比较好,如果巴根看到我,就会猜到长生不老药引子就在附近。暴露了小郡主和小公子的来历,那我就是千古罪人,怎么对得起娘娘救命之恩?以后,再需要采购炼制丹药的原材料,娘娘还是派一个可靠之人去吧。我尽量不出府,巴根就算再精明,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里来,让我好好想想对策。”

葛覃气得发抖:“一个欺师灭祖,丧心病狂的混帐王八蛋,居然还要您老人家躲着他不敢露面?我从来不想杀人,但这回我要破戒了!这种混账东西活在世上纯属浪费粮食。”

珊蛮大人连忙安抚葛覃:“娘娘息怒,娘娘息怒。这个巴根十分奸滑,而且他不只是修炼了我传授的炼丹功法,还修炼了一种古老的巫术。极为邪门儿,连我都不是他对手,娘娘可不能轻敌!

巴根炼制了五石散大肆宣扬,能混到太子殿下身边,得太子殿下信任,他的目的可不仅仅是要在京城站稳脚跟,五石散的炼制方法是我们炼丹一脉的珊蛮不传之秘。他让五石散问世,在上流社会流传开来,不过是想引我现身。

巴根应该是知道了,长生不老药引子就在我身边。”

葛覃脑子乱糟糟的,有史以来,她头一次开始怀疑珊蛮大人的动机了。真的不是他与自己的关门弟子施了苦肉计,想里应外合的算计大红果和徐果吗?这才多长时间,他的关门弟子巴根就找到京城来!葛覃觉得自己身边就好像埋着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可能粉身碎骨。

珊蛮大人看着葛覃不停变幻的脸色,和怀疑的目光,心里一凛,也知道自己很难洗清嫌疑,默默的不作声,这个时候什么辩解的言语都很苍白无力,谁叫他是巴根的师父,千年人参精是长生不老丹药引子的消息也是他亲口说给徒弟听的呢?

葛覃很想开门见山的问问珊蛮大人,千年不老丹的药引子就在他面前,他为什么不动手?难道时机还不成熟?他在等什么?

珊蛮大人心里酸楚,把牙一咬,道:“巴根交给我来处理,我们师徒俩个的帐是该算一算了。就像王爷对待札克善一样,我杀了巴根,取他项上人头,向王爷和娘娘复命。”

葛覃没说话,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珊蛮大人。他的徒弟巴根是谁?长什么样子?她和王爷一无所知,珊蛮大人要是存心想骗她,随便杀个人割下人头冒充巴根,她们两夫妻又岂能验明证身?这个时候又没有身份证,只有官府开的路引,谁拿着路引谁就是巴根,不可能一一对应上的,葛覃心乱如麻,想立刻找格博克勒甄比回来商量对策。

珊蛮大人望着葛覃远去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巴根是他的关门弟子,也是他已逝老友的唯一的儿子。他把巴根当作亲生儿子对待,却被巴根出卖,差点丧命。他也恨过,想过报仇,杀死巴根,但总是顾念着巴根父亲当年为了救自己丢了一条命的恩情,不忍心让老友断了香火。

为葛覃和格博克勒甄比效力之后,两人待他友善,生活无忧,也让他的恨意、纠结、痛苦减轻很多,渐渐的,他就有些想开了,不想再找巴根报仇了,就当是还他父亲一个恩情好了。

可是,没想到巴根死性不改,变本加厉的,又追到葛国京城来,真是利欲熏心,不可饶恕!

葛覃找到前院寻问格博克勒甄比的去向。问了一圈儿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葛覃没办法,只好耐着性子回屋去等。

等了一个多时辰,眼见着天色已晚,她心神不宁的,把两个孩子抱过来,亲自带着,生怕两个孩子从眼前消失似的。

侍候的大丫头们看出主子心情不好,愁眉不展的,也不敢多嘴问出来,只得小心翼翼的在旁边侍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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