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合而为一

那个阳光、活泼、开朗的少年,曾经神下界一般在她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救了她,曾经与她携手共渡了一段美好温馨的时光,曾经让她生起了嫁饶冲动。

对爱情的一切美好憧惊仿佛是一场梦,既真实又虚幻,从梦中醒来,她却难以分辨真假,难以分辨那个人是现实还是虚幻。

可最终,他的那个世界里珊蛮的预言应验了,他就算是穿越了,离开了他所在的那个时空,也依然还是没能活过十八岁的生日。

葛覃就像一只木偶一样,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怔怔的望着虚空,只觉得那点点白光还在眼前不停的飞来飞去,闪闪烁烁。葛覃终于坚持不住,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意识,身子软软的向地上滑去。

而当少年幻化成点点白光在虚空中消散时,藤床上的格博克勒甄比胸膛不停的起伏着,仿佛一口浊气在他的胸膛里左冲右突找不到出口似的,直到那股气冲向他的咽喉,伴随着一声高昂响亮的喘息声,他整个身体不停的抽搐了数下,缓缓张开双眼,他想发声话,却喉头发紧,干涩得要命。吞咽了几口口水,那股干涩依然半点没有缓解,他还是发不出声音。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虚弱得已经无力抬起手臂。他只是想让奴婢端杯水来,他的嗓子都要冒烟了,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发出命令。

病得这么重么?他只是回忆里自己昏死过去之前的一幕,心就痛得无法形容,好像被人用刀子将心一片片的割裂一般。那个中原来的女人,他的侧妃,他的平妻,居然跟着那个白国的质子跑了,这是他一生中的奇耻大辱!

在格博克勒甄比看来,他并没有对葛覃有多深的感情,爱情更是谈不上,只是那个女人应该是他的私人财产,不能被人觊觎,更没有资格践踏他的尊严。

其实,他从来就没有更深入的想过一个问题,如果他自己对葛覃没有感情,不在乎,一点也没放在心上的话,就算是侧妃,就算是上了皇家玉牒又怎么样?他依然可以像处置后宅里那些妾室一样,或是发卖了,或是打发到偏远的农庄里,任其自生自灭。

可他心里舍不得那么对待她,更在乎她心里对他的态度和感情是什么样的,却死咬着牙不肯承认罢了。

格博克勒甄比极其艰难的扭过头,想观察一下自己的处境,却意外看到一张熟悉又恨之入骨的脸,接着又听到那人熟悉的声音在深情的呼唤着:“覃儿,覃儿,你快醒醒!你别吓我,快,快叫大夫来!”

雅布那张脸,是格博克勒甄比这一生最痛恨的脸。

格博克勒甄比眼角的泪花顺着脸颊往下淌,心里的痛添了一分:“原来我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覃儿是真的跟雅布私奔了!他们俩个一直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在一起!我要杀了这对狗男女,我,我一定要杀了这对狗男女。”

他的双目通红,消瘦的脸面目狰狞。滔的恨意像翻滚的海浪一波一波的朝着他的大脑拍过来。在刻骨的仇恨支撑下,他摇椅晃的站了起来,这时躺在地上的雅颂忘记了自己的疼痛,挣扎着站起来去扶他,惊喜得结结巴巴:“夫君,你,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太好了!”着,雅颂哽咽着哭泣起来。

格博克勒甄比正在气头上,本想一手甩开雅颂的手,但他真的太虚弱了,手一抬,就是一阵晕眩,无奈之下只好任她扶着。

其实,雅颂也很痛,她后背的伤来不及处理,她身边没带随从,只身一人装扮成奶嬷嬷陪伴在丈夫身边,她无可依靠,眼前这个弱得站立都很吃力的男人就是她的全部依靠了。

珊蛮老太婆看着这出戏已然是没了耐性,她可是没心思管这些痴男怨女的桃色事件。她只关心她这一生之中唯一一次活人祭,还是最最上衬活人祭能否圆满的完成,那样,她就可以续命超过百岁,只是想想,就让她心头热辣辣的,十分的亢奋。只觉得人生太美好了,老真的是待她不薄的,一生的苦都没有白吃,一生的罪都没有的遭,是时候得到回报了。

珊蛮老巫婆冷冷的吩咐助手:“时辰到了,是该迎接灵鸦神了。把那姑娘拉开,把祭品带到供桌上,绑了,放血。”

她身旁的姑娘伙子都还没从眼前惊悚的一幕中回过神来。一个大活人就在他们眼前化成白光消失了,这视觉冲击实在是太恐怖了。

秃答的村民们不知道其中的始末原由,更不知道少年的来历出身,前世今生,所以都一致认为是珊蛮大饶法力高深,让一个大活人变成了白光,永远消逝在了人世间。

村民们既为他们的珊蛮大人感到无比的骄傲,心里又升起忌惮和敬畏来,看着珊蛮老太婆的眼神都是充满了畏惧,又带着十足的崇拜。

老巫婆十分的得意。虽然她心里明白,这根本不是她的法力能够左右的,明明就是眼前的人就是个特殊的存在。可是,她不能破,她更喜欢村民们对她的崇拜和畏惧,这让她找到了身为神灵替身的那份高高在上的荣耀。

她的一声断喝,让助手们从怔忡之中回过神来,迅速的答应了一声:“是!”

几个人快速上前将雅颂拉开往旁边一推,雅颂摔倒在地,背上的扎进肉里的树枝折断了,又向肉里扎进去一分,痛得她嗷的一声尖叫,几乎痛晕了过去。

可是她更担心丈夫的安危,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疼痛让她又打起了精神,挣扎着爬起来上前去撕扯那些秃答人,拼命想阻止他们。

可是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连重活都没干过的娇贵公主,哪里有那些猎户们有力气?

老巫婆被雅颂的尖噪门儿吵得实在是烦了,不由得皱起着眉头,十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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