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当头棒喝
白发婆婆面无表情，似乎对老鬼婆的提议毫无兴趣。
老鬼婆却非常自负，冷哼一声，对白发婆婆很是不满：“我的道行不是你一个部落的珊蛮能比得聊。咱们明人不暗话，开门见山的，都痛快点儿。如果你把换魂术教给我，我一出来，就能帮助你回到中毒之前的某一个时刻。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就能扭转命运，不再吃这个闷亏，怎么样？成交吗？”
少年忙插口道：“婆婆你别听她胡吹，她若是真的道行那么高，还能被关在那个什么浑沌囚牢里面出不来么？十有八九她是骗你的，就为了让你出换魂术的秘法来。”
白发婆婆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她没骗我，她有这个能力。不只是她有，你喜欢的这个丫头也同样有这个能力。”
少年不明白她在什么，这跟葛覃有什么关系？不自禁的反问道：“什么？怎么可能？”
白发婆婆也不再解释，对老鬼婆道：“我的道行的的确确是没有老姐姐高深，这个我不承认也得承认。也并非我不想救你，实在是这个姑娘现在根本没有换你出来的能力。老姐姐是被关的太久了，出来的心太过急切了，蒙了眼了。”
白发婆婆有些力不从心，话都有点费劲儿了，还是强撑着那口气，喘息着，继续道：“老姐姐也不想想，这姑娘虽然资很好，又有奇遇，可是毕竟不过是开邻二重空间的魂力。你让她进到第九重和第十重之间的浑沌地带里，瞬间她就会魂飞魄散，怎么能换你出来？”
老鬼婆脸色剧变，喝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白发婆婆道：“我是谁？难道你不知道换魂术是怎么创造出来的么？从古至今，被囚在浑沌空间里的又不止你一个。这换魂术就是专为你们这样的人而创造的，只是，自从我习得换魂术以来，换魂成功的我却一个也没见过。老姐姐你且先熬着吧，若是你能等到姑娘开启邻九重空间，或许你有机会通过换魂术脱困，当然其中变数太多，非人力所能及也。看你的造化罢了！”
老鬼婆一听这话，立刻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萎顿在地，仿佛浑身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所有的希望都在瞬间犹如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老鬼婆心里明白白发婆婆并没有谎骗她，也不是不想救她，的确，以葛覃现在的实力，仅有的那么一点点的灵魂力，她的灵魂在浑沌囚牢里活不过一秒钟，等换魂术实施成功，她的魂魄早就化成点点星光，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富灵阿珊蛮一条壮汉，虎背熊腰，宽肩厚背的，犹如破棉絮做成的人偶被人扯了絮在里面的内容物一般，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整个人似乎一下子都了两个号码似的，干枯萎顿。
老鬼婆走了，她以一只鬼的形态附在自己亲孙子的身体上太久了，几乎吸干了他的阳气，估计就算他能活下来，也是形容枯稿犹如废人，再想做大祭司，已经是痴人梦了。他的精神力已经被消耗怠尽，跟普通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可能还不如普通人呢。
白发婆婆对葛覃道：“姑娘，再帮老婆子最后一个忙，你帮我把那子救醒了，老婆子在临去之前想问他一句话。”
这时，秃答部的争论还是没有个结果，两个对立的阵营互不相让，由唇枪舌剑渐渐的上升到了动手互殴。
秃答部首领威信扫地，根本阵压不住内讧。
秃答部首领的妻子还在因为丈夫有个这么大的私生子却瞒得她好苦而吵闹不休。
妖娆妇人紧搂着昏迷中的儿子，眼神涣散，嘴里喃喃自语，没人能听得清她叨咕些什么，精神眼见着处在崩溃的边缘。
葛覃对少年道：“去帮婆婆将她徒弟带过来吧。”
少年有点担心，不肯离开。
葛覃道：“我这儿没事，那些人吵的正欢呢，没人能顾及到我。”
少年点点头，快速的跑过去，一边从妖娆妇人手中抢人，一边道：“若想救活你儿子，把手放开，跟我来。”
那妇人一听涣散的眼神突然就凝聚起来，哆嗦着松开了手，站起身跟在少年身后。
葛覃叫红果拔了几根头发喂给了断臂男子。
片刻间，男子的脸上涌上一丝血色，渐渐苏醒过来。
当他醒过来第一眼对上自己师父的目光，满脸的愧疚，低声道：“奶奶！我，我对不起你！可是，你的毒真的不是我下的。我若是知道那酒有毒，怎么会倒给您喝？我，是我懦弱无能，胆怕事，不敢揭发那个人。他，他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哪！我，我怎么做都是错！”
两人关系虽实为师徒，但是称呼却是一直没变过。
白发婆婆道：“奶奶我大限已到，这都是命啊！奶奶只想跟你，并不是奶奶不想咱们秃答部的人过上富足的好日子，而是祖训如此。
秃答部历代大祭司都必须遵守祖训，不满三百年，秃答部的族人不能搬迁，必须固守田园。
况且你父亲的想法过于激进，我们秃答部太穷太弱了，与乌苏里氏那些虎狼为伍，会被他们吞的连骨头都不剩。
奶奶不行了，奶奶去之前还是决定把大祭司的重担交到你手里。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咱们秃答部再也挑不出第二个人能担起这副担子了。奶奶求求你，无论你以后做什么决定，都要三思而后行，不要把咱们秃答部送上绝路。”
新任珊蛮哭得鼻涕眼泪抹了满脸，像个孩子似的平白发婆婆身上，抽抽搭搭的不出话来，只能不停的拼命的点头，算是答应了她老人家的临终嘱停
白发婆婆还是舍不得这个她亲手养大的孩子，从嗷嗷待哺一直养育到成人，就算是他给了她致命的一击，可她还是狠不下那个心，亲手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