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方圆体分

葛覃还以为这座建筑搞得这神奇的，一定也是不大好进入，不定摆的什么法阵之类的呢。她直直的盯着老鬼婆子，想看看她用什么法术破阵法，好开开眼界。

可是，现实是她实在是想多了，只见老鬼婆子推开一扇大木门的角门，直接就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葛覃忍不住看了一眼少年，心里真是哭笑不得。刚刚还又嘘又打势的让她们俩个声点，弄得人紧张兮兮的，结果看样子啥危险没有啊这是，要不然她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就往里闯么？

进了堂子，葛覃惊讶得张大了嘴巴，那种震撼简直是无法形容的。

少年也跟葛覃一样，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眼睛都不够使了，都不知道往哪瞧好了！

可老鬼婆却是淡定得很，仿佛她是见过的，她看着身边的两个丫头子惊掉下巴的模样，便觉好笑，低声道：“怎么？眼睛不够用了，是吧？恐怕这是肃慎国众多部落里唯一还健在的真正堂子了。子，富灵阿氏和乌苏里氏号称肃慎国最强大最富有的两个大部落，你们的堂子跟秃答部这座堂子比起来，是不是寒碜死了！”

葛覃早已经忘了是来送死的了，完全沉迷在眼前的迷你仿真世界里。

这里简直就是缩版的不咸山，山川峡谷河流瀑布应有尽有，跟进了国家森林公园似的。

老鬼婆带着他们俩一路观赏着绝美的景致，一路还跟个资深导游似的不停的介绍着这座堂子里各个景致的来历和奇特之处。

“你这里是人工建造的？可是秃答部不是人数少又贫穷落后么？要建造这么一座园子，得耗费多少的人力物力财力？这哪里是贫穷落后的秃答部能建得起的？”

老鬼婆嘿嘿笑道：“丫头倒是蛮刁钻的，问的问题也在点子上。秃答部是贫穷落后不假，可那这也是近百年的事情，你是汉人，还是不大了解肃慎的历史。你问问你的情郎，他们富灵阿部夺取部落联盟统治权之前，是哪个部落在掌管肃慎国大权？”

“你是，几百年前秃答部才是肃慎国的部落联盟首领？”

老鬼婆没作声，少年却点头道“她得对，秃答部曾经盛极一时。他们才是肃慎国最强大的部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没落了。这个，我也曾经翻过很多书，都没找到答案，这也是肃慎国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桩悬案。”

葛覃问老鬼婆：“你知道秃答部的没落原因？”

老鬼婆冷笑一声：“不知道！秃答部没落不没落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该干吗干吗得了，命都快没了，还要研究人家部落没落不没落的，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一的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葛覃被她给怼了一通，却也没脾气了，心想老鬼婆得还真是对。她自己和少年的命运岌岌可危的，还有心思琢磨人家秃答部的兴衰史，也是有够脑残的。

了这些话，老鬼婆子明显心情欠佳。闭上嘴巴只管在前边带路，再也没过话。

葛覃就觉得老鬼婆肯定是知道秃答部的什么秘密的，否则不会心情转变得这么快，刚才还喋喋不休的介绍这介绍那的，这么一会就跟哑巴了似的，前后转变太突兀了，让她有点适应不过来。

又闷闷的走了好久，老鬼婆突然长叹一声，声音里透着无比的悲凉：“夫玄黄色杂，方圆体分，日月叠璧，以垂丽之象，山川焕绮，以铺理地之形。仰观吐曜，俯察含章，高卑定位，故两仪既生矣。”

葛覃听着很是惊奇，道：“这是《文心雕龙》原道里的一段话，你不是肃慎人吗？怎么会对汉饶文化这么熟悉？你的意思是，这里的一切也并非全是人力所为，大部分是然的？只不过秃答部的先祖利用了这里的然地形地貌，加以改造，才形成了现在的规模？”

老鬼婆不自禁的露出一丝欣赏的笑容来，道：“丫头还挺博学的，这你也能知道？谁又告诉过你，老婆子我是肃慎人了？你是泗水空桑葫芦的精神契约者，老婆子我也是，难道你不知道泗水空桑葫芦只是咱们葛氏的图腾么？跟外族人有什么关系！”

这几句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把葛覃雷得不要不要的，半晌她才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也是葛国人，姓葛的？”

老鬼婆子嘿嘿干笑两声，并未否认。

葛覃忽然又想起一直困扰她的那个问题来，于是，迫不急待地问道：“你曾经过泗水空桑葫芦的精神契约者不只一个，是很多个，只有最先开启第十重空间的精神契约者才能真正的拥有它。而你心里比我还清楚我的来历，你又你修炼不成被卡在什么浑沌囚牢里出不来，你还不是鬼，是人，所有的线索合在一起，似乎能明一个问题。”

老鬼婆这回丝毫不掩饰她的欣赏之意，头一次笑得柔和，像个慈祥的长辈，呵呵笑道：“哦！这么快便有所领悟了么？来听听，丫头，你若真是能领悟到那么一星半点的，老婆子都服你赋不凡，时日尚短，老婆子还真就不相信你能如茨兰心蕙质。”

葛覃不由得看了身旁的少年一眼，先给他打了个预防针儿：“如果我的来历出身超出你的想像，你会不会把我当成妖精或者鬼怪什么的？”

少年回答的异常干脆：“就算是妖精又能怎么样？你又没害我，你是谁，打哪儿来，出身来历，是人是妖对我来没什么区别！”

葛覃还没什么呢，只是鼻头发酸，心里发酸，哪哪都是又酸又甜的，忍不住感动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她都想就留在这个世界不走了。哪怕当他老婆也认了。

老鬼婆子突然酸溜溜的接口道：“哟９真是没瞧出来，太子殿下倒是个百年难遇的痴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