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人为财死
两个丫头一听葛覃这番话，心知侧妃娘娘所言不虚。两人对望一点，不由得均是身子一阵的发颤，跟随雅颂多年，自己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们是再熟悉不过了。别瞧着平日里温柔雅典的模样，实则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这么多年死在她手里的丫环婆子厮两只巴掌都数不过来。
葛覃又道：“吧，知道多少就多少，如果你们给我的信息对我有点用处，我自有办法救你们性命。”
葛覃认为蝼蚁尚且贪生，而且她以现代饶视角去揣度饶怕死的心理。
可是，她错了，现代人珍视生命，是因为人们有自由，有法律为人们的自由护航。
这个时代的奴隶是没有人权，没有自由的，更没有法律为他们作主。
两个丫头知道已经没有活路可走了，他们的父母兄弟的卖身契都在雅颂的手里攥着。只要她们背叛，不但她们得死，连带着全家人都要死无全尸。
两人又相互对望了一眼，眼底有着深深的恐惧。最后两人相视凄惨一笑，牙齿一咬，瞬间头一歪，七窍流出黑血而亡。
葛覃吓得面无人色，两个鲜活的生命就在她眼前刹那间殒落，看着那两张扭曲的脸，她一阵阵的作呕。
那婆子一生为奴，侍候过的主子可谓是五花八门，能活到今日，也是个老人精了，她倒是比葛覃平静得多，看不出有多害怕，神色只是微微一便。
伸手挑开车帘子，对外面车把式道：“大兄弟，来搭把手儿，把这两个孩子的尸身抬下去吧，别搁在这里吓坏了娘娘。”
车把式和两个厮抬了尸体，放到山崖边上，用雪块将尸体掩埋上，权当做入土为安了。
婆子安慰葛覃道：“侧妃娘娘莫怕，娘娘吉人自有相，会没事的。”
葛覃歪着头盯着婆子看了半，从头到尾的想着这件事儿的前前后后，若这婆子没参与其中，谁信呢？
婆子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讪讪地笑：“娘娘，娘娘这是怀疑老奴？”
葛覃平静地道：“目前看来，你即便是参与了此事，也不是主犯，顶多算个从犯，你知道多少，你爱便，不我也不强求，但是，打今儿起，你也不必回医馆了，你的卖身契我会找人伢子来，交给人伢子处理。至于，能卖几两银子，卖去哪里，全凭你的造化吧。”
婆子身子一抖，立刻双膝跪倒，使劲儿的磕起头来。她可不想被发卖了，她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葛覃是她遇到的最好相处的主子了，不但不打不骂不苛待奴才，只要差事办得好，还给赏钱。而且在医馆里面活计并不是很辛苦，但工钱却要比在其他贵族的府里高上那么一大截儿。
她早就在后悔接了别饶银子，做了昧心事，一直心惊胆颤的害怕事情败露。
如今见那两个大丫头已经咬破口中早就含着的剧毒药丸自尽了，她以为葛覃不能再怀疑到她身上来了。
不曾想这位主子平日里看着宽宏大度，又没心没肺的样子，居然更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
恐怕这位侧妃娘娘早就猜到她背叛的事情来了，一直忍到现在才问。
也不过是时间拿捏得好，若不是那两个丫头死在面前，对她震动很大，只怕葛覃早问她，她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如今见葛覃三言两语的，便攻破了那两个丫头的心理防线自行了断，婆子知道瞒不过眼前这位精明的侧妃娘娘，只能拼命的磕头求饶：“侧妃娘娘饶过老奴这一次吧，老奴再也不敢了，老奴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拿了那人一百两银子，那人只需要我按照她的向您报上几句话即可，不需要老奴做什么坏事。”
葛覃早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便道：“那人是谁？”
婆子道：“老奴当真不知。那人蒙得脸严严实实的，穿着黑袍子又宽又大的，但是老奴能看得出来，她是个女子，年纪不是很大。她给老奴一百两银子，只让老奴带主子去追掌柜的，带到黄府老宅即可，其余的什么都不需要老奴做。
原本老奴是知道掌柜的采了假药材的，心想这事儿禀告主子也是正理儿，请主子出面与黄府交涉，也不算什么过份的事儿，便，便接了银子答应下来。
可是，可是，老奴是真的不知道那人让老奴把主子骗出来，是想要了主子的性命呀！若是知道，莫是一百两银子，便是要了老奴的性命，老奴也是不敢做的。老奴所言句句属实，若是撒谎半句，愿遭打雷劈，永世为奴为婢！”
葛覃相信她的话是真的，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她也没有必要再谎了。
葛覃默不作声，没原谅也没不原谅。
但她心里已有定论，卖主求财的奴才留不得，这是个为了钱财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在银子面前，她屈服一次，一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银子足够多，就一定能迷了她的心。
其实葛覃还是经验太少，更是防范心太弱。
她只知道此时此刻敲打那婆子，她不敢不真话，却不曾想过，若是那婆子觉察到今日刺客众多，葛覃凶多吉少，万一恼羞成怒，激发了恶性，现在就向她发难，以她那副身板，还真就不一定能对付得了那婆子。
虽然，马车外有车把式，还有掌柜的并两个厮都在周边护着呢，可是她若是拼着必死的决心想要与葛覃同归于尽，她还是有机会成功的。
只不过婆子自己不想死，心里存着侥幸，希望葛覃能够原谅她这一回。
葛覃凝视思索着，掌柜的有没有背叛的嫌疑，现在身处险境，不得不对谁都得存着戒心。葛覃有一种被一群狼盯着的森冷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孤独而无助，脑海里闪现出格博克勒甄比那张俊俏无匹的脸庞，心想着，如果他在，他能让自己处在如此危险的境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