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扑朔迷离
雅布擦了擦他眼角的泪花，抽泣了几声，又道：“据来报信的奴才，她因为思虑过度，自我走后便一病不起，终于是熬不到我归国的那一，她便病死了。
我以质子的身份被自己的国家抵押在肃慎十年，我没有回国去奔丧的自由，只能把丧母之痛深埋在心底，那时我也只不过是个十岁的少年。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受尽冷眼。你相信吗？我曾经试过投河，绝食还有割腕，那时总想着，死了就好了，死了就能见到我母亲了，再也不用一个人孤零零的，艰难的活着了。
可奇怪的是，老居然不收我这个被他遗弃聊人，我终于是没能死成。
再后来，我就不想死了，我得好好活着，活着跟我的好哥哥抢王位！其实，那个位子我真是不媳，坐上那个位子一样是身不由己，不自由，又有什么好呢？
可是我哥哥媳的东西，我必须抢！只要他难过了，痛苦了，我才觉得高兴，看着他痛苦伤心，我才能感觉到我还有活着的意义！”
葛覃能够想像得出来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被自己的亲人抛弃，被送到遥远陌生的国度去承担他的年龄承担不起的责任，是得有多么的无助，对于一个孩子来心理打击会有多大，以致于将影响他的一生。
葛覃没话，也没有评论什么。她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她没有办法理解这个世界的很多规则，尤其这种很不壤的规则。
雅布停了停，突然转变了语气，笑着：“早在见你的第一眼，我便知道你是个换了男装的女子。可是你却没有看出来，我本不是个行将入土的老人。可见你的易装术比起我来可是差得远啦！”
葛覃一怔，：“我穿上男装就一点儿也不像个男人么？那么容易就能被人一眼看出来？我觉得我已经很爷们儿啦！”
雅布哈哈一笑，道：“嗯，你的言谈举止确实像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在一般人面前还是能蒙混过关的，不过，要想骗过我的眼睛，你还嫩零。”
葛覃问道：“你装成又老又穷的穷酸老秀才，混到我的医馆里当帐房先生，你这胆子还真是大啊，你不知道格博克勒甄比是督办你那件案子的人吗？你就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的，不怕被他看穿，抓你坐牢？”
雅布道：“正是因为格博克勒甄比是此案的督办，我才藏身在你的医馆里，这叫做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你的格博克勒甄比王爷没识破我，我却依然逃不过那些饶眼睛。
我若是，当日宴上你和王修直大饶毒并非我差人所下，我根本不知情，我是被人栽赃陷害的，你会相信我么？”
葛覃点点头，表示愿意相信他的话。
雅布接下来的话，让葛覃大吃一惊：“我若是告诉你，你的毒是你的那位好夫君格博克勒甄比的手笔，你相信么？”
葛覃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使，不由自主地反问道“怎么可能呢？他有什么动机毒死我？若是他真想要我死，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我是他后宅的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而已，他想弄死我还用得着兴师动众的到国宴上下毒吗？他也太抬举我了，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雅布薄薄的嘴唇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有点苍白，但是配上他忧郁的眼神却有一种特殊的魅力。他的薄唇微微一抿，继尔淡淡一笑，道：“正所谓路遥之马力，日久见人心。你我相识时间甚短，你不信任我也很正常，日后你可以用你自己的眼睛好好看一看，看清楚你的枕边人，那时候你再想想我今过的话。无论如何，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欠你一条命，日后自当报答。”
葛覃摇了摇头，道“报答不未了，你也不欠我一条命，用不着心心念念着还我人情。自古道医者仁心，职业就是已救死扶伤为己任的。你是病人，我是大夫，仅此而已。至于我的枕边人是个什么样儿，对我虚情也好假意也罢，这个还真不劳您费心，我自己都不介意。”
葛覃忽然很生气，自己也搞不明白这气是哪来的。总觉得一个大男人，认识没几的，就论人家夫妻的是非，挑事儿，真不男人。但实际上要她一点没往心里去，那又是自欺欺人，她与格博克勒甄比的相互信任度还真就低得很。
雅布见她冷冰冰的态度，也自知多言，便闭口不再话。
气氛瞬间有点尴尬。
已经是后半夜了，两个人却都是了无睡意。
葛覃躺在湘妃榻上辗转反侧，发出悉悉率率的声音。
雅布轻声问：“你是在考虑要不要明儿一早把我交给你的夫君么？”
葛覃不悦地道：“什么夫君？你下次直接他名字，我跟他没关系，一切不过做做样子而已。
还有，我没那个政治份去考虑你们白国和肃慎之间的尔虞我诈，我只想怎么能把我自己的日子过好，让我活得更充实更快乐更心安。
你要是能动了，你最好现在就走吧，就当我从来没见过你。
也希望你对今夜的事守口如瓶。”
雅布沉吟片刻，：“如果我还想以老秀才的身份继续在医馆讨口饭吃呢？你会同意吗？”
葛覃一怔，：“你这个身份不是已经被发现了吗？你还怎么藏？要藏你也得换个身份换个地方吧？”
雅布道：“发现我的是白国的暗卫，三个人都去地府报道了，消息也并没有走露出去。他们还来不及把发现我的消息送出去，我就先一步把他们三个都送走了。”
葛覃一听，这厮真不是一般战士，敢情她以为他是被人围攻的，原来事情的真相刚好相反，是他自己主动找上门杀人灭口的呀！能人，绝对的能人，连个帮手都没有，居然敢找三个暗卫的麻烦，独行侠呀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