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富贵闲人

葛覃打定主意,以不变应万变,不多话,不多事,最好在王府里能当一个不被关注的背景板。

少年见她一副很乖巧的模样,摸了摸鼻子。

他原本是怒气冲冲地来找这个葛国的和亲公主的,因为这个妾是他主动强迫自己娶来的。

他非常的不情愿,却又不能不娶,所以,他把所有的愤怒全都转移到了这个汉族女人头上。

可是见了这个被自己捡来的妾,不知道为什么,从她淡淡的微笑里读懂了她的心意,这个女子根本就不在乎他。

虽然她一个字没,看似顺从的静静的站在那儿,他就是从她的神态里看出了不在乎三个字。

这让一直被捧为之骄子的他,感到一丝的挫败。

来时想好的警告她恪守本分,别要求过多的那些话,被噎在他喉咙里一个字儿也吐不出来。

葛覃是学会一些微表情心理学的,虽然没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美少年,但是一直是斜着眼珠子在打量他的一举一动。

葛覃原本忐忑不安的心里落霖,虽然他一句话没,但是葛覃从他的表情和动作里看得出来他的心理活动。

这斯是一只骄傲的凤凰,绝不会撕下脸皮主动侵犯她的。看来过上一段相安无事,互不干扰的平静生活有希望了。

格博克勒甄比王爷临走之前还是憋出一句:“你的用度会按份例加两成。有什么要求可以提。除了前院和我的书房你不能进之外,其余地方你可以随意。”

葛覃的第一反应是惊诧于这货汉语的居然很流利,倒省了翻译了。

后来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急忙问:“就是,我出府也是可以的,是吗?”

少年正推门欲出,闻言一怔,简洁地道:“随你。”

葛覃好心情瞬间火山爆发了,世界太美好有木有啊?这不是传中有钱有闲的自由自由的富婆生活么?

挂着格博克勒甄比王爷妾室的头衔,再也不必担心被跟个物件一件的送来送去的。更不用担心这个高傲的美男来骚扰自己,然后,他居然还给钱供养自己,这生活咋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如意了呢?

当真是运去金如铁,时来铁似金哪!

葛覃忍不住一个大马趴呈大字形趴到大床上,兴奋得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唱着甩葱歌,身体象条泥鳅一样各种扭。

格博克勒甄比着房门的一刹那听到了屋里传来了一阵开心爆笑,跟着欢快的歌声传了出来,虽然根本听不懂她哼唧的什么,但音乐所表达的心境却是相通的,能听得出来她简直快乐的起飞。

他一皱眉,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丝失落,难道是自己魅力下降了?这个女人脑子是有病的吧?这世上哪个女人不希望得到丈夫的宠爱呢?

可是自己这么不待见她,已经算是把她打入冷宫了,她不但是处之泰然,居然还兴奋得要死?

算了,不管她了。

他从哥哥手里把这个女人捡回府,只是不想让嫂子难过。

记忆已经久远得像上一世的事情了。那时他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嫂子那时刚刚嫁给哥哥。虽已为人妇,但也不过十五岁花儿一般的年纪。

从见到嫂子第一眼,他就确信自己爱上了这个漂亮、温柔、端庄的女孩子,可是,他没办法向她表达爱意。

原想着,离开她远一点,就会慢慢忘了她。

于是,他十二岁起便随军去历练,南征北战的四年过去了,军功越来越大,威望越来越高,但对那个美丽女孩子的思念却是与日俱增。

哥哥对嫂子很尊重,但是,哥哥很花心,每年选秀,哥哥的后院从不走空。

如今汗去世,哥哥继位成为肃慎国新的汗,他会收了父亲后宫中他能看中的所有女人。

格博克勒甄比能从嫂子的眼中读出悲伤,但她身为汗的正妻,她是母仪下的皇后,为了汗的子肆昌盛,江山永祚,她不能反对。

他明白自己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也不能爱的人,所以只求能为她做点什么,让她过得好一点,快乐一点。

于是,格博克勒甄比趁着哥哥要犒赏他军功的机会,提出自己已经成年,父亲后宫中适龄的他都要收进府郑

他知道哥哥虽然一怔之后大笑着同意了,但他也知道哥哥一定对他的要求心存不满。

一日之间,格博克勒甄比的后院都住满了。他还没有正式大婚娶妻,妾室却是弄了个大满贯。

过个一年半载的,他准备平静一些了,大孝也过了,就把后院的女人都发卖了。反正妾也不是妻,玩物而已,在贵族当中互赠妾室就跟互赠匹马,互赠个砚台啥的差不多。

他今晚能来葛覃的院子里,跟她打一声招呼,让她安分守己,别打什么不该打的心思,主要是因为这个女人卖不得。

她的身份在那摆着呢,再怎么也是一国的和亲公主,牵扯两国邦交关系,是有政治背景的,卖不得,卖了会捅大楼子的。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再过一段时间,葛国派来和亲的使臣回国之前,是要举办一场隆重的送行宴会的,哥哥也是要修国书回复葛国皇帝,国书里是一定要大致描述一下公主的生活状态。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位公主不要在宴会上出什么么蛾子就好。涉及两国皇室颜面的事情还是得顾忌一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至于其他进了他后院的女人,估计到发卖出去,连见他一面都不可能。

现在,他得考虑用才能言辞能打发那位葛国的和亲大臣。让一国的和亲公主做个妾室,这着实有难度。但是,他就是不想正妻的位置让别人占了,那个位置是他在心里留给深爱多年的那个女子的。

他一生都不会娶正妻,决不会。

葛覃可不管她这个便宜丈夫会不会娶正妻,自己能不能做他正妻。压根她的心思就没在这上边儿。

她兴奋得难以入睡,就想找个人侃大山。

这大半夜的谁能陪她疯,那就只能跟鬼扯闲篇儿了。

她把覃儿给揪了出来,秉烛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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