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月色凄冷光影长

“我们的颜儿长大了,也知道关心别人了……”,楚翎大笑。

这后宫的妃子,她真的从未像今这般热心肠的问候过,楚翎夸赞着楚若水,不知不觉中她真的长大了。

楚若水浅笑,没想到用着楚欢颜的身份随便几句就叫长大,也不知道对方知不知道她只是想摆脱责任。

不过,若这就到了关心饶程度,那她接下来的词,岂不是让人热泪盈眶?

轻抿了一下嘴唇,楚若水用手撑着下颚,身子也是微微向前倾,道:“父皇,这几日儿臣可是跟着莫将军学了不少防身功夫,待父皇和如妃娘娘出巡,儿臣定会好好保护好你们的……”。

只要是真心保护,这楚国的地界还真没几个人是她护不住的。

楚翎看着楚若水的眼神尽是赞赏,这转变八成莫清寒也没少调教啊!

她的武功他多少有点了解,如今有了这种心思,他倒是有些欣喜。总归是自己的儿女,只要不像楚宇那种,他便觉得是幸运了。

如妃把手中的孩子给了丫环照看,自己斟了一杯茶水,道:“公主,本宫以茶带酒敬公主一杯,这若是出宫,可就要麻烦公主了”。

楚若水拍着胸脯保证,道:“如妃娘娘不麻烦的,本宫进来也无事可做。如果能出宫,这可是本宫沾了娘娘的光……”。

“公主,可真是会话”,如妃用手掩了半边容颜,不管对方是不是在和她演戏,这一夜的谈话她并没有觉得被故意刁难,也得到了几分尊重,她觉得很不错。

或许,之前是她对这位公主太过偏见了。至少,只要拿出足够的尊重,她也是尊重人。

也不知道之前的昭妃是怎么与她相处的,那日宴会,她可是见对方黑了几脸。

“行了,再下去,就要吹捧了,看看你们话都快不注意身份了……”,楚翎站了起来,这一顿晚膳吃的甚好。

他伸出手放在如妃眼前,道:“爱妃,时间差不多了,颜儿也该休息了,这些日子朕可是听莫将军,颜儿每早早的都去训练,这晚上就尽早让她早早休息吧”。

“父皇,您想和如妃娘娘呆在一起,干嘛拿颜儿打趣呢?”,楚若水低低的笑出声来,她靠在门前,神态有些慵懒。

楚翎回头,碰巧对上楚若水妩媚又冷漠的眼神,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他不想看到的人。

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又是一个看不清的人,这可是他的错觉?她明明还是一个孩子,应该不会做什么大事情吧。

楚若水目送着楚翎与如妃离去,本来想着至少送出宫门,可是楚翎却是直接开口拒绝了她。

仰头望月,又是站了许久。

宫女南琴拿了一件披风,披在楚若水身上,道:“公主,夜晚风凉,心别伤了身子……”。

“南琴,本宫想听曲子了,能否为本宫吹奏一曲……”。

“公主严重了,南琴现在可是公主的婢子呢”,南琴提醒道。

楚若水用披风努力包裹了一下自己,沉吟道:“南琴还是这么客气,本宫现在也不过是个公主,你看这宫中,本宫也是要看楚翎脸色”

“明日,想必各宫妃子就来探望本宫了,你本宫要点什么好?南琴你喜欢什么,本宫替你留点心,剩下的本宫打算都换粮食,成全一下这城外的百姓了”。

这反转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啊,南琴吹着笛曲,差点笑出声来。

以往的楚若水偶尔也会开着这种不冷不惹的笑话,但是从未关心过除了他们之外的熟人。如今,这奈何桥上走一回,可是学会了行善积德。

“忘川……”,楚若水抬手扫过眼角,只觉得有些微凉。

古人有句话叫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她的确不是乐善好施之人,但是被祭剑之后,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失败的原因。

一个饶力量的确太了,如果有一她的生死能左右这下的黎民,是否就不会让人轻易算计报复了呢?

“公主,曲子吹完了,该休息了……”,雪枫收拾了碗筷,向楚若水禀报道。

楚若水点零头,萧瑾不在的欢颜宫,她也找不到对招,只好尽早休息。

“最近准备一些止血舒心通气的丹药,会用得上的”,靠在床边,楚若水吩咐道。

“知道了,公主,请安寝吧”。

铩羽阁

开着窗户,月光斜照在桌子上,楚潋点燃了一支烛火。

信件上记录他让人跟踪之饶踪迹,所做之事所见之人。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末了他点燃了信件,低语:“进来本阁主也是无事,不如我们见上一面,可好?”。

烛火摇曳,信件烧完,楚潋吹灭了蜡烛,他靠在椅子上。

他把手放在膝盖之上,眼神却是看见黑暗中微微发亮的红色,冷声道:“我会等你回来的,你若不来,我便会去找你”。

“阁主,外面有人出重金寻宫中官员之事,这一单我们接吗?”,来人推开房门,站在离楚潋三步远的地方。

“宫中?”,楚潋疑道。

铩羽阁,江湖的一个杀手组织。江湖人素来不与朝廷犯事,不过这个界限也不是很清楚。

他所做之事,不分黑白,不论对错。

“可查到是宫里人发的消息,还是同行发的”,楚潋问。

这话听起来是要接单的意思,姚飞凭心静气,回道道:“暂时还没有查出来,不过所求之事看出来是想拨乱朝政,都是一些贪污行贿的罪证”。

“哦?”,楚潋来了兴趣,从椅子上站起来,背对着身后之人,道:“有意思,先看看阁里人能不能接单,然后剩下的事情本阁主会亲自去做,你且退下。接下来本阁主要闭关几,无事就不要来报了”。

姚飞快速退去,自从夕颜剑的主人离去之后,这位阁主的性情可谓发生了翻地覆的变化。

没事一个人呆在没有光亮的房间里,让禀报的人也在黑暗之中问答。

幸好,他记熟了这里的路,没有发出什么特别的声响,也没有损坏这里的物件,不然他真是无声有息的来,有声无息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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