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小四月出手,阴谋

四月出手虽然出其不意,但独孤炎躲闪及时,所以,不过是手臂被划伤。

但鲜红流出来的血无疑是在践踏独孤炎的尊严,他竟然被一个毛孩子给伤了?

在感叹命阅相似之时,无疑也被打脸。

这个杂种!养不熟的白眼狼!他当初就不应该同意皇儿将他留在宫里。

谁曾想到,看似无害且毫无存在感的令狐璁有朝一日竟然会反咬他一口!

他果然不配拥影璁”之名,哪里如玉明亮光洁,实则是个黑心的玩意儿!

更是不配冠独孤之姓!真真迎合谢家子总是称呼的“幢之一字!随处可生长而卑贱的葱苗!看起来白嫩,实则灼心般辣人!

当然更加令独孤炎感觉到心慌的是,明明是作为他贴身的侍卫,可是他却是召唤不出来?这就很可怕了。

独孤炎很是心慌,但是心慌至于又有一种自信安稳,他坚信,独孤邈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况且此刻,有谢域在旁边,这个他根本就看不透的人,让他忌惮!亦如谢家的势力一般J家缘何对谢家纵之任之,便是谢家的名望远远地超过皇室却也无动于衷?还不是因为惹不起?

“四月!怎么这般大胆!”独孤邈怒斥道。

“阿姐……”四月原本未褪去凶狠的脸一下子充满了忐忑不安,阿姐这是怪他吗?

四月如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里像是泉眼似的,呼啦啦地流水,便是拿着滴着血匕首的手臂也忍不住地往身后藏去,好像不让姐姐看到,就能少被厌恶一分似的。

独孤炎坐在龙椅之上,冷眼瞧着,狼崽子,想要讨好皇儿?也不瞧瞧皇儿的心是向着谁!

独孤炎就是心中肯定,无论他对皇儿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皇儿最终都是会原谅他的!因为他皇儿拥有着这世上最愚蠢无用的良善之心。

谢域推开独孤邈伸向四月的手,然后将独孤邈拉到了自己身后。

四月觉得更伤心,相爷这是怕他伤害姐姐吗?亏着他之前给他通风报信,在阿姐面前给他好话,且还真心属意他成为阿姐身边的男人呢!他答应了保证让他留在阿姐身边呢!

为了这个,他都不计较他叫他令狐葱呢!

他本不是皇室之人,也不想姓独孤,阿姐也答应他改姓,还给他起了个名字,像是“四月”一样寄托美好!

可是生生被相爷的“令狐幢给破坏了,要不是也让阿姐开怀,他是决计不让人这样叫他的!

但现在呢!四月内心不由满满的都是对谢域的讨厌。

他只是不想让阿姐受伤而已……

脑袋低垂着,的人儿整个笼罩在抑郁伤心之中,但内心还是不甘,又抬起头来,用他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过去,手不安地揪着自己的裙子,垂于髫之上青色的流苏随之飘荡更显脸无辜可怜惹人爱。

相爷!走开!不要挡着他看阿姐啦!

独孤邈只觉得萌物来袭!萌得她简直是一脸血!推着谢域,让开啊!

独孤炎便是伤口疼痛,但是看着伤他的人不好过,他便觉得开怀n该_!只是觉得伤口的那疼痛仿佛在扩散是怎么回事儿?这不应该啊?难道是幻觉?

“阿姐……”

“不能抱,他是男人。”

“……”什么?“他明明是个孩子!怎么不能抱?”谁也不能阻挡她!

“你这孩子!逞什么能?伤着自己怎么办?”独孤邈连忙拉住四月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然后上上下下地将他捏了捏,看他有没有哪里受伤,可别骨折伤了哪里才好,一番询问。

“阿姐,你不怪我吗?”四月被这么一番热情的关心给惊呆了,表情楞楞的,任由独孤邈摸着,也顾不得害羞了。

“我儿!他伤了父皇呢!”独孤炎怒了,皇儿怎么能对伤了他的人还如此和颜悦色呢!

皇儿,你究竟是向着谁的!

而独孤邈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地检查四月。

佯装愤怒地打了打四月的屁股,“叫你胆大妄为!摔得痛了吗?摔痛了才好,才长记性!”

她知道四月不同于别的孩子,却是不曾想到他竟然大胆到这个地步!她爹那可不是一般的疯人,是谁想杀就能杀得掉的吗?多少人有来无回。

可这孩子却跟不知畏惧为何物似的,平时难道他没有见识到父皇发疯时的骇人吗?并不是啊,所以,为了她,竟有这般勇气吗?

独孤邈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心痛,与亲人反目成仇,自己唯二的、算是血亲的亲人,有朝一日,因她而兵戈相向了。

“你这人儿,偏生这么大胆子的呢?你以为自己的孤勇能被老爷感动给你个机会让你杀了陛下吗?”

独孤炎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个字眼,“陛下”?都不叫父皇了吗?

“阿姐,我并没有想到要杀他,只要能伤了他就够了。”既然阿姐都不愿叫这个男人父皇了,想必更不会责怪他了。

四月想想便更加开心,葡萄似的眼睛里面的光几乎都要溢出来,便是连他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溅上去的血,此刻都像是一朵梅花点缀其上,而没有丝毫骇饶感觉。

独孤邈眼睛不由眨一下,有些困惑迟疑,这是为何?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独孤邈的视线不由转移到独孤炎身上。

而独孤炎的神志越发不清晰,却不似平常时分,倒是浑身酸软无力,像是麻木没了知觉一般,便是视线也变得越发地模糊,他知道肯定是那个狼崽子歹毒在匕首上用了药,但知道又如何,事已至此。

他只能无力地躺坐在冰冷的龙椅之上,视线之内是他皇儿朦胧的身影,那样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看着他流血也不为所动。

仰望着崇德殿上方是翩然游走的浮雕金龙,独孤炎内心不由有一种放空一切的茫然感,“皇儿,你终于更像是一个合格的皇位继承人,九麟都已经全然被你收服了,果然好手段。”

“不敌陛下。”

独孤炎不知道自己一向是坚硬如铁的心竟然也会有一丝丝的阵痛,他明明只有在想起贞元姐姐的时候才会痛的啊!

“皇儿,父皇错了,这启国是你的,你想怎样便怎样,父皇不会去管了!

父皇只求你,帮帮父皇好吗?父皇只是想早日见到你娘亲罢了?你就帮帮父皇吧?

好不容易能碰见龙氏的人,父皇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父皇怕自己时日无多,要是连死之前都见到你娘亲,父皇会死不瞑目的!

皇儿!你就帮帮父皇吧!去纳了或娶了甚至是嫁个那龙氏的人!

最好是龙墨城,这样......这样就一定可以通过他帮父皇找到你娘亲的消息了!

不定,咱们还能有机会见到你娘亲呢!我儿,难道你不想见你娘亲吗?你从来没有见过她呢!

皇儿!你就帮帮父皇吧!父皇只有这么个要求!”

独孤炎浑身无力地仰面摊着,便是连抬头望向独孤邈的力气都已经使不出来,只能悲哀地恳求,疯疯癫癫!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还看不出来自己大势所去?愤怒、悲哀、骄傲和茫然,错综复杂的情绪他甚至都来不及去体会,目前趁着还有机会,他只能竭尽全力地去恳求独孤邈。

谢域听到这话只觉得更加愤怒,这个没眼色的老皇帝,竟然敢让独孤邈去和别的男人纠缠乱搞,当他是死的吗?!

“陛下年龄大了,所以便有些神志不清了,该好好颐养年了。”谢域的眼神之中是幽深可怖,深不见底,语气更是冰冷得透着杀意。

陆公公只觉得心很累:陛下真的是老了,再也不是年轻时候雄图壮志的圣明君主,便是看人也失了准头,相爷是好惹的吗?为什么偏偏想着激怒相爷呢?别人或许不清楚谢家的可怕,难道陛下也还不清楚吗?

宁愿放着这么一棵大树不靠着乘凉,偏偏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哎。

“谢家子你怕了?听孤让皇儿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难受了?哈!都是报应啊!

若是你早些出手帮忙,孤用得着费这么大力气吗?用得着和皇儿反目成仇吗?更不必让皇儿去求别的男人!

谢域!谢家子!你敢造成今这样的局面,你难道没有一点责任吗?”独孤炎似乎用了最后的力气,在完最后一句的时候,张着口大喘气着气。

不甚清明的眼睛甚至迸发出如有实质的恨意!但瞬间,恨意和狰狞褪去,变成哀求的可怜,“皇儿J儿!你就帮帮孤好吗?啊?孤可是你的生身父亲!”

独孤邈面无表情,内心只觉得很累。

“父皇,这是儿臣最后一次如此叫您。

您的祈盼,儿臣从来没有放弃去帮忙实现,也心甘情愿去帮您解忧分难。

但是您要知道,儿臣或许是欠您的,但是谢域,他可一点都不欠您什么。

所以,陛下,请不要用那么理直气壮的语气去指责谢域,儿臣听着心里很是不爽。

您知道的,儿臣其实和您一样,自己不痛快了,别人也别想痛快,特别是惹得自己不痛快的人呢。”

“你为了他顶撞父皇?!我儿,他可不值得!若不是他......”

“陛下还是休息吧,陛下身体不爽利,还是要多多修养的,儿臣会通知朝臣的,从今日起,朝政之事便不牢父皇操心了,当然,反正父皇很早的时候便不愿意操心,那么现在,就彻底放手吧。”

罢,独孤邈便一手拉着谢域,谢域抢抱过去四月,而独孤邈另一只手则是要拉着陆公公。

但是陆公公却是“噗通”一下跪伏在地,声音悲戚,“恳请殿下允许老奴留下来伺候陛下。”

独孤邈半晌不语,终于,“娇娇开心便好。”

“老奴本就是伺候陛下,不过因得殿下年幼,放心不下,便去伺候殿下,如今,殿下长大了,老奴也该回到原位了。”

“......好。”

独孤炎想要再张口去喊去叫,却是嘴巴都张不开,脑海之中浮现的是他贞元姐姐的音容笑貌,眼中倒影是大殿上方金黄冰冷的龙纹......

看着大殿外面广阔的空,独孤邈突然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独孤邈,你早就知晓陛下今日的计划?”谢域抱着四月,突然想到自己以前偶然出奇的想法,想着“四月”这样的好名字该是用到他们的孩子身上啊!

可是现在,他抱着令狐葱这个萝卜头,和独孤邈站在一起,变得有一种一家三口的既视感,但是理智回笼的下一刻,自己便自己这样的想法给羞耻到了,他想什么呢!

“谢域,你这未免太高看我了,我若真是这般厉害,就不用白白损失了刚到手的那批银子,不过料到早晚会有这样一日,所以便用本宫的才干抱负折服了一帮人罢了。”到最后一句话,独孤邈倒是有一种自娱自乐的精神,让自己凝重的心情解解压。

“哦。”谢域其实还有些的忐忑,他在为独孤邈维护他高心同时,也担心独孤邈会不会将独孤炎方才的那些话放在心里,或者困惑其原因而问他他又该怎么回答?

但是独孤邈却并没有多什么,倒是转头问起了四月用的是什么药。

“是华一慈他们在地宫里新研发的一种药,只要一点点,就能让人浑身无力,他们叫它‘见血封喉’。”

啊?

独孤邈听到这个名字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她当然不是盼着她爹死。只是——

“......但这效果是不是有点名不符实?”她爹确实没有死啊!

“我不知道。”

“先你是怎么和地宫科学院的人混到了一起?不对,这药谁给你的?”独孤邈神经陡然一个警醒,觉得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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