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买卖妃位
枕风轩内，双燕靠近黑着脸回来的许悠悠，心询问：“侧妃，您哪里不舒服吗？”
下午去扶月轩时，心情还极好，要给毅王妃和姜侧妃送礼。
原本面容呆滞的许悠悠突然双手扶着桌子，呼吸急促起来，“我有些喘不过气，将药丸拿来。”
“诶！”
双燕点点头，迅速从一个红色木制锦盒里拿出一个青色瓷瓶，打开瓷瓶塞子，倒出一颗黑色药丸递给许悠悠。
许悠悠接过药丸，塞进嘴里，就着茶水吞咽了下去。
不消片刻，她的呼吸就慢慢平复了下来。
双燕松了一口气，拿起塞子去塞药瓶。
但是一个失手，瓶塞从手中脱落，滚到了桌子底下。
双燕俯身去找，发现塞子正落到了许悠悠的脚边。
她正准备蹲下去捡，却被许悠悠喝止住：“换个干净的便是，滚落到地面的就别来脏我的东西了。”
着，她眼冒寒光，一脸恨意，使劲踩住那个瓶塞，用力碾了几下。
“是。”双燕站起身，双手放在身前，低着头唯唯诺诺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服侍我歇息。”
许悠悠瞥了一眼杵在那的双燕，气不打一处来，拍了一下桌子。
“回侧妃，床已经铺好了，奴婢去给您点安息香。”
双燕恭恭敬敬地回禀完，连忙去拿香炉。
最近许悠悠心情一直不大好，动不动就大发雷霆，有时还动手打她。
双燕每过得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出什么纰漏。
可是就算不出纰漏，也还会无端遭受许悠悠的斥责。
“啊！”
正分神时，她的手不心被烫了一下。
痛得她叫了出来，但潜意识将声音压低了。
若被许悠悠听到，免不了一通骂。
她将被烫的手指放在凉水里浸了浸，就立刻端着香炉送到了许悠悠床边，丝毫不敢懈怠。
“下去吧。”
许悠悠躺到床上，面朝里面，语气冰冷地。
双燕拉下帷帐，徒房外后，才觉身心放松下来。
此时已是深夜，外面没有点灯的地方，乌漆麻黑一片。
万无声，鸟虫都叫得疲倦了。
但万府却是个例外，尤其是姜君和李锦瑟的房间，灯火通明，笑语连连。
谈笑到四更，她们才渐渐安静下来。
侍候的丫鬟早已经靠着门廊睡着了，烛火都无人熄灭，径自点了一宿。
早上万夫人遣人来叫她们吃早饭，但听侍候的丫鬟她们昨晚睡得迟，便任由她们睡去了。
“如果不是锦瑟在，我非得把我家那丫头揪起来。”
精气神很好的姜夫人挥舞着筷子，气鼓鼓地。
姜老爷吸溜喝了一口粥，砸吧砸吧嘴，“孩子正在长身体，你就让她睡睡嘛。”
因为喝粥声音太大，被姜夫壬了一眼。
“她都十七了，还长身体，别人家的姑娘像她这么大，早就嫁人了，像她这样睡懒觉的能有几个？！”
越越气的姜夫人放在筷子，扶着额头，叹着气。
“我家君儿也嫁人了啊，昭王，五皇子。”姜老爷指了指昭王府方向，心翼翼地提醒道。
“对噢，我都忘了。”姜夫人拍了一下桌子，恍然大悟。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酸萝卜，一口塞进嘴里，边脆生生地嚼着边：“嫁了还不如不嫁呢，你看那个许侧妃，看着贤良淑德，其实话绵里藏针，这种人最不好相处了。”
“啧，我看昭王殿下对君儿倒也不错。”
万夫人啧了一声，爽利地。
姜夫人不以为然，面露忧愁，“那他倒是将我家君儿扶正啊，听昭王府一应事务都是许侧妃管，我家君儿太可怜了。”
着着，她就抹起了眼泪。
姜老爷忙从怀里掏出帕子递给姜夫人，劝慰道：“夫人夫人，消消气，君儿这不过得挺好。”
姜夫人一把夺过帕子，白了姜老爷一眼，“好个屁，给人做老婆能叫挺好？她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又含辛茹苦抚育成饶心肝宝贝啊。”
一想到这茬，她悲从中来，又淌起了眼泪。
万夫人已经对自己这位老姐妹爱哭的性子习以为常了，姜君那种男孩子性格，竟然也爱哭，定是被她娘亲遗传的。
她无奈地笑了笑，默默给姜夫人盛了一碗热粥。
但是司空见惯的姜老爷却见不得自己夫饶眼泪，连忙好言相哄：“是是是，夫人得对，赶明儿我偷偷给昭王殿下送个黄金万两，让他封我家君儿做正妃。”
万夫人一听，像看猴戏似的，噗的一声笑出来，“只听过买官卖爵的，头次听有人买王妃之位。”
姜夫人却像见到了希望一般，收了眼泪，用帕子擦了擦眼睛，一本正经地：“我看此法可行，你让昭王开个价，不够咱们就添，多少咱都买。”
姜老爷愕然愣住，“真，真的要，要买啊？”
他方才不过是情急之中，出来哄骗姜夫饶，没想到她竟然当真了，而且还觉得可行，这下他可难办了。
姜夫人见他面露难色，气上心头，拿走他面前的碗筷，大声道：“不然呢？！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笑，早饭别吃了！”
“行了行了，你让他吃吧，风儿他爹中午回来吃，指不定午膳得等到什呢。”
哭笑不得万夫人将碗筷重新推到姜老爷面前，她知道姜夫人是嘴硬心软。
一会姜老爷饿了，定是比谁都心疼。
好脾气的姜老爷接过饭碗，借机岔开话题，“我们又不是外人，如今边关战事吃紧，你让他忙自己的去，不用陪我们。”
“瞎忙，他在朝廷又不受重视，忙来忙去，到头来还不是忙个里外不是人。”万夫人没好气道。
姜老爷摇摇头，叹了口气，“如今时局不利啊，只要万老兄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心里还在琢磨方才所之事的姜夫人塞了一个馒头给姜老爷，催促道：“快吃吧，吃完就去给昭王送金子。”
“我肚子疼……”
姜老爷一听姜夫人还对送黑礼念念不忘，唰地放下碗筷，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可是余光瞥到姜夫人脸色一沉，下一刻就要哭抹泪的模样，立刻认怂妥协。
“我一会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