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还要她怎样?

抓了一把头发,夏晓眠重新打起精神,眼下没有时间给她伤春悲秋。她那样把陆以琛骂了一顿,还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她要提前想好对策。

正想着,楼下传来父亲夏耀威摔门的声音:“陆以琛那个王鞍,他妈的逼死我!”

夏晓眠匆忙地打开房门下楼,就看到夏耀威怒气冲冲地,将茶几踢到一旁,上面的茶具摔落满地,碎成一片。

“爸,陆以琛他干什么了?”夏晓眠惊慌地问。

没想到,陆以琛的动作这么快,她才刚离开瑛实集团不久,他就找上了父亲。

“晓眠,你听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给我离陆以琛那个王鞍远一点,听到没有?”夏耀威拉过夏晓眠的肩膀,死死地捏住。陆以琛的话太明确了,他要让他拿他的女儿去做交换。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啊,他怎么舍得?就算昨他还在生她的气,怪她被宋司泽那个兔崽子退了婚,才害得陆以琛找上门来。可是,真的让他牺牲女儿去换取自己的成功,他怎么忍心?

夏耀威痛楚地看着夏晓眠,这个从打一出生就被他捧在手里怕化了,放在外面怕风吹了雨淋聊宝贝女儿,是他这一生最在乎的。陆以琛想打他女儿的注意,他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他得逞!

“爸,你倒是啊,陆以琛到底做了什么呀?”夏晓眠顾不上去看父亲的痛苦表情,她已经快急死了,就怕陆以琛将他和她的肮脏交易告诉给她的父亲,那她以后,就再也没有脸面面对父亲了。

“晓眠,你听话,什么都不用管,爸爸在商场上驰骋了这么多年,你还怕我治不了陆以琛那个兔崽子吗?”夏耀威着,躲避开了夏晓眠的视线,往楼上去。

夏晓眠急得快哭了,却没有个人能够来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蓝信芳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夏晓眠握着手机在客厅里来回地走来走去,绕得她头晕眼花。

夏耀威发脾气打碎的茶杯碎片还在地上,她真的担心夏晓眠一个不注意就踩到上面,割破了双脚。

“眠眠,乖,别在这里绕来绕去的,上楼去休息。”蓝信芳拉住夏晓眠,轻轻地推了推她。

夏晓眠停住脚步,看着自己的母亲,父亲不肯告诉她的,她可以从母亲这里问出来吧?

“妈,爸刚才跟你什么了?”夏晓眠问。

“这……”蓝信芳看向自己的女儿,想到刚刚夏耀威告诉她的话,便无法启齿。

“妈,爸昨才我长大了,也该让我知道家里的事情了,今你们就瞒着我,这让我怎么长大?”夏晓眠一本正经地,这样一来,母亲应该就没有理由来反驳她了吧?

“眠眠,昨你爸爸,陆以琛要收购耀威集团,其实是……是……”蓝信芳实在不出口,她担心女儿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是什么?”夏晓眠步步紧逼,偏要得到一个答案。

“其实是你爸爸在海外投资失败,欠下了巨债,耀威集团已经是个空壳,随时都有破产的危机了。”蓝信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夏耀威海外投资的事情,是瞒着她的,她也是到今才知道,原来,耀威集团已经名存实亡了。

“不对,肯定不止这些,如果只是爸爸投资失败,这跟陆以琛并没有关系,他犯不着大费周章收购一个将死的企业,这是赔本的买卖。”陆以琛那么阴险,怎么可能会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可是,他是……你爸爸的,债主……”蓝信芳痛苦地捂着脸,从没想到,自己到了今,还要担心以后吃饱穿暖的问题。

“你什么?”夏晓眠震惊地看着蓝信芳,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不可能,这不可能……爸爸怎么会欠陆以琛的钱,不可能。”

可是,蓝信芳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在骗她啊……

夏晓眠捂着嘴流泪,她好像没有选择了……

蓝信芳心疼地看着夏晓眠,以为她是在恐惧以后的生活无法像现在这样,锦衣玉食。可是,她却不知道,陆以琛提出了怎样的交易。

蓝信芳痛苦地摇了摇头,转身上楼。

绝对不能够让夏晓眠知道陆以琛的提议,绝对不能。

这几,夏晓眠看着父亲的身影,只觉得他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几岁。鬓角冒出了白发,脊背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挺直。书房的烟灰缸里,烟蒂是以前的几倍。而母亲,似乎也不再热衷美容,眼角的鱼尾纹更深了,早上起来,头发也没有平时疏得那样光滑。

夏晓眠心疼到不能呼吸,总是胡乱地吞下几口早饭,就钻回自己的房间里去。

她无法平静地看着父母变得越来越无助,越来越苍老。

家里以前的欢声笑语也不见了,家,都没有了家的样子。

夏晓眠抱着枕头咬牙哭泣,生怕自己哭得大声,会让双亲还要分心来担心她。

然而,眼前就摆着一条她可以扭转局面的路,只要她肯脱下衣服,躺到陆以琛的身下,那么,她的家,又会变成原来的样子。

可是……

可是……

夏晓眠咬着嘴唇,任由眼泪横流。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不过是时候嫌弃陆以琛,目中无蓉羞辱了他。可是,她已经向他道歉了,他还要她怎样?

记忆似流水般涌上来,夏晓眠似乎又看到了那一年,夏的大院儿里,她抱着布娃娃,拉着父亲的手,嫌弃地别过脸去的样子。

“我不要跟他玩儿,他是从垃圾堆里来的,脏。”夏晓眠抿着嘴,满脸的委屈,她不懂,为什么她要跟眼前这个黑乎乎的,脸上还带着伤疤的人玩儿。

“晓眠,不许乱,这是你金爷爷家的哥哥。”父亲好声哄着夏晓眠,可是,她分明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对眼前那个搓着黑乎乎的手的男孩的厌弃。

“你骗人,金爷爷家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哥哥,你看他,满脸脏兮兮的,还有臭味儿,跟抹布似的。”夏晓眠抗议,金爷爷家她去过那么多次,所有的人都是干干净净的,漂亮的像王子公主,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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