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药草换了大笔银子

田卿瞪着眼看足了罗家族孙抢夺药草的大戏。

刘顺却是脸色煞白担心不已,生怕姑娘的珍贵药草被骗走了,想开口知道罗家族孙的怪脾气,他又不敢,这时节的气竟然让他急的脑门子上细汗都冒了出来。

像是看出刘顺的紧张和顾虑,田卿安抚的瞟了他一眼,刘顺心里稍稍的安定下来。

被孙子抢走了两株上好的血灵芝,像被剜了心肝肉似的,罗老大夫有些懊恼的瞪了田卿一眼,没好气的埋怨起来,“你这丫头也是个没脑子的,竟然把这么难得的好药草轻易的拿了出来,白白的让那孽障给抢去!”

果然如此,这臭老头子自家养下忤逆不道的孙子,竟然厚颜无耻的埋怨起姑娘来,话里的意思好像不打算给那两株血灵芝的银钱,刘顺才平复的心绪又气恼起来,煞白的脸瞬间又憋的通红。

他愤愤不已的质问着罗老大夫,“罗老大夫,你咋能那样话呢,我们姑娘咋知道你孙子上手就把血灵芝给抢去了呢!就是山上的土匪抢东西还要句大话呢。”

他们罗家的杏林堂在临丰也是大有名气,一般的布概不接待,老头子被人恭维惯了,哪里能听得一个厮奴才的质问,当即就翻了脸,“主子话,哪里有奴才插嘴的份,田姑娘你们府里也忒没规矩了!”

自己来杏林堂送药草,没想到会脑上这一出,还无辜的被罗老头倒打一耙,身为仆从的刘顺又多了嘴,还连累她受训斥。

自己真是比窦娥还怨,田卿心里委屈的不行,面上还是笑吟吟的,“罗老大夫,你也忒高看女子了,我们家不过是个的农户之家,雇佣几个做工的人也都是乡野鲁莽之人,总有礼数不周的地方,你老胸怀宽广,可别和他计较。”

自家被姑娘维护,刘顺心里很感激,但也知道不能再给姑娘添麻烦,把脑袋垂到胸前。

“女子哪知道罗大夫也是个药痴呢,少了血灵芝,你老面前不是还有铁皮石斛和百年人参吗,再了那血灵芝又不是别让了去,横竖都在你罗家人手里呢。”

“再了罗大夫妙手回春把我柳伯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血灵芝罗大夫拿的也是当之无愧。”

这丫头的话虽不客气,也有几分道理,没孙子把频死的柳忠救活,人家岂能送上这么多的珍稀药草,罗老大夫心里的郁闷稍微的舒缓了些,眼神回转到桌子上摆放的那些药草,他僵硬的老脸也有了难掩的笑容,活了快一辈子,难得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珍稀的药草,他一颗老心也怦怦跳的厉害。

再看不够这些药草,罗老大夫也不至于像孙子那样丢脸,他把视线从药草上转向田卿,郑重的又有些尴尬的开了口,“田姑娘,真人面前老夫也不外道和客套的话,你送来的这些药草若在京城的大药堂里无论哪株都价值千两,可在咱这的临风城,就是老夫家底殷实恐怕也一时半会的凑不齐那么多的银子。”

每株药草一千两,先不被罗公子抢走的血灵芝,单桌子上的这些药草就值上七八千两银子,这价钱也忒吓人了,刘顺差点惊呼出来,又用手捂紧了嘴。

田卿也惊讶这些药草能值那么多银子,可对于罗老大夫的话田卿是半信半疑的,毕竟前些日子这老头还收下她借来的一千两银子呢。

她呵呵笑笑,“罗老大夫果然是诚信厚道之人,也不辱没卫大哥拿命采到的这些药草,令孙救了我柳伯的情意不是用银钱可以衡量的,罗老大夫看着这药草能值多少银子,扣除柳伯剩余的药费看着给我们一些银子就成。”

不得不田卿软中带硬又挑不出错的话让罗老大夫面上有些难堪,突然后悔当初接了这精明丫头那一千两的药费。

想到年底回京城随意拿出一株药草也能闪瞎那些老东西的眼,他咬牙出了一番话,“好,田姑娘仁义,老夫也不是奸恶之徒,姑娘今儿带过来的药草老夫出八千两买下,柳兄弟的药费就免了。”

虽然这些药草是卫杰在悬崖上采来的,卫杰功夫好,这药草得聊也不算多难,能在这地方卖出八千两银子已经不少,田卿满意的点点头,“嗯,那女子就谢谢罗老大夫了。”

罗老大夫让他们在这里稍等一回,他要回府取银票。

卫杰带来的熊皮和狼皮还要尽快出手,田卿和罗老大夫打过招呼,就带着卫杰和刘顺赶往上次的那家皮货校

和卫杰并排坐在马车外面,想到卫杰不到半个时辰采回的药草卖了那么多的银子,刘顺看卫杰的眼神都和以往不同,拿马鞭的手都有些哆嗦。

来到皮货校

还没等田卿看口,那个掌柜就哈哈笑着迎了上来,“怪不得今儿一早,我的眼皮子跳个不停,原来是贵客登门啊,姑娘,快进来坐!”

看到财神奶奶上门,他不高兴才怪呢,上次的两张狼皮才处理好,没等送到府城就被临风的大户人家以翻了一倍的价钱买走,让他兴奋了好几日呢。

这掌柜殷勤的不得了,想必是他们卖给他的狼皮没少让他获利,不然也不会这样热情,田卿也笑嘻嘻的望着卫杰,“卫大哥,掌柜的今儿心情不错,看来我们是来对了。”

卫杰神情依然还是一片漠然,就连刘顺也绷紧了面孔,生怕自己不会话坏了姑娘的生意。

时间仓促,田卿是个利索人,不耐烦和掌柜的多废话,直接吩咐卫杰和刘顺把马车上的狼皮搬进铺子里。

那夜卫杰在谷底打死了十六只野狼,头狼的皮毛是最好的,她留下准备给体弱的大哥做个御寒的披风,剩下的十五张皮子都带来了。

看到俩人来回三趟把十几张狼皮搬进自家铺子,掌柜的眼都笑眯起来,翻看着比上次还要好的狼皮,他连声好。

已经尝到甜头的他,不敢得罪这个财神奶奶,自然也没再动歪心思,直接应下田卿的话,笑呵呵的从怀里取出了七张百两银票,又从柜台里拿出一锭五十两的银锭。

这掌柜的还算识相,田卿一事不烦二主,又让卫杰把那张熊皮也拿了出来。

“这……这是熊皮?”

看到铺在柜台上的熊皮,掌柜的眼珠子都瞪圆了,他咽下口唾沫,吃惊的问着。

“嗯,掌柜的好眼光,也不愧是做这一行的!”

为了把熊皮卖个好价钱,田卿毫不吝啬的夸赞着掌柜。

眼前的皮毛颜色匀称,皮毛完好,手感柔滑,掌柜的喜的恨不得抱着亲上一口。

陶醉了好一会子,掌柜的才如梦初醒,他把炙热的眼神从熊皮上收了回来,按捺住心里的狂喜,心翼翼的询问着,“这熊皮,不知姑娘要卖多少银子?”

这掌柜的心思田卿已经摸透,她笑的坦然,“咱已经是熟户了,往后的合作肯定断不聊,掌柜的想必也不会坑我,价钱还是你吧。”

能一次猎到那么多的野狼,连凶猛的熊瞎子都能猎到,这姑娘的家世肯定不一般,掌柜的更不想断了这条财路,他正正神色,“二百两银子如何?”

二百两银子要也不少了,毕竟买个大活人才十两银子,田卿点点头,“掌柜的爽快,往后我们再有皮子一定还给你送来。”

掌柜的利索的又拿出两张百两银票,看田卿面不改色的把银票装进荷包,他更加确定这姑娘来头不,笑眯眯的把他们主仆仨送出铺子外面。

那么多的狼皮和熊皮虽然比不上一株药草卖的银子多,可也快千两了,刘顺高心嘴都快笑歪了。

他也想拜卫杰做师傅,就怕卫杰看不上他,激动的心情又变的纠结起来,赶着马车的刘顺看到街市上的热闹也索然无味起来。

忙活了快两个时辰,他们肚子也饿了,想到这次手里得了大笔的银子,是该把郑明舜的那一千两银子给还掉。

田卿让刘顺他们把马车赶往郑家饭馆。

正是吃饭的时辰,郑家饭馆依然热闹非凡。

田卿好歹来过郑家饭馆几次,二都认识她。

殷勤的把他们仨带到了后院郑明舜特意留着招待贵客的屋子。

坐在屋子里的田卿还没端起茶盏,郑明舜笑呵呵的就走了进来,“田姑娘,你是来看柳伯的吧?”

听柳伯起郑明舜每日都安排人给他送些精致的饭菜过去,隔两日自家也会过去探望他。

田卿站起身子,笑着向他道谢,“郑大哥,谢谢你对柳伯的照顾,今儿我不光是来看柳伯,还要还你银子。”

知道田卿这些日子都在整理荒田连家都没回,怕她心里因为这些银子不安,他忙着,“田姑娘,银子的事不急,我看这几日柳伯身子也好了许多,有罗老大夫在,用不了太久,柳伯就会痊愈,你也甭惦记,倒是你的那些荒田整理的咋样了?”

在街市上看到一家票号,田卿就把皮货行掌柜给的那锭银子和身上为数不多的银子凑够了一张百两银票。

这会她把银票拿了出来,笑眯眯的着,“郑大哥,这几日我运气好得了一笔银子,而且还很多,你慷慨解囊帮了我,如今我有银子咋能不还你呢,难道你要我做个不讲信义之人吗?”

田卿已经把话的这份上,郑明舜倒不好再不接这银票,把银票收了。

他疑惑的问着,“田姑娘,这不过短短的几日,你待在荒田里,从哪里得了大笔的银子?”

郑明舜也不是外人,田卿不介意让他知道自己挖了名贵药草换来大笔银子的事。

她得意洋洋的挑着眉头,“郑大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早过那荒田就是个聚宝盆,我的银子就是从那里挖出来的。”

这丫头俏皮的模样让郑明舜哈哈笑了起来,“这时节荒田里连能吃的野菜都寻不来一颗,你可别你在荒田里挖出了材地宝。”

和洪玉衡关系亲近,又和平易近饶郑明舜接触过几次,刘顺也没拿他当大家公子看待。

他笑嘻嘻的接过了话茬,“郑公子,我们姑娘可没瞎话,那荒地不但有美味的野菜,还真有材地宝,又被卫大哥挖到,我们姑娘可不就有了好多的银子呢。”

听到刘顺带着炫耀和得意把卫杰挖来的药草在杏林堂换回八千两的银子,郑明舜也惊呆了。

“八千两银子?啥样的药草能值那么多的银子?罗老头不会是疯了吧?”

卫杰虽然落魄但也没把银钱看到眼里,不过是念着罗老头祖孙救了柳忠的命,他没嫌弃田卿把那些珍贵的药草贱卖给他。

这会听到郑明舜的话,他冷哼一声,“郑公子,那罗老头哪里是疯了,他倒是老奸巨猾精明的很,那些药草拿到京城转手他能挣回一倍都不止呢。”

亏得他还觉得今儿发了大财,原来他们还是被罗老头给骗了。

刘顺气的变了脸,把茶盏蒙的放在桌子上,愤愤的喊着,“卫大哥,你咱的药草卖亏了吗?哎哟,我就知道那罗老头不是个好货色,血灵芝被他孙子抢走,他八成就没把两株血灵芝给算进去!”

捕捉到血灵芝这仨字,忽略了刘顺气鼓鼓的模样,郑明舜愕然的望了望田卿,又问起卫杰,“卫兄弟,你们在荒田里挖到了血灵芝?那灵芝不是长在悬崖峭壁上的吗?”

田卿笑呵呵的解着郑明舜的疑惑,“郑大哥,灵芝是我们在我买下的荒田附近山崖上挖来的,而且卫大哥在那片山崖上还找到几株别的稀有药草,可不就有了银子了。”

想到姑娘辛苦的带着人开荒种田,遭了多少罪,就是粮食能卖出比别人家的贵一些,三百亩田到明年风调雨顺,收成再好也卖不到一万两的银子,刘顺的心肺都要气炸了。

他涨红着脸嚷嚷着,“不行,咱不能吃这闷亏,姑娘,横竖那罗老头还没给咱兑银子呢,咱把药草拿回来,就是去府城卖,也能卖上一万两银子!”

刘顺哇哇吵嚷的头痛,田卿用手揉着脑门,缓缓的开了口,“刘顺,你别生气了,虽然人家还没给咱银子,可出去的话就要算数,你想让人我不是个诚信守诺的人吗?”

“姑娘的话都对,可,咱也不能吃这哑巴亏啊。”知道姑娘是个讲情义的人,刘顺还是意难平。

想起这两年,自己兄妹的遭遇,田卿虽然拼命挣银子,可也没把银子放在眼里,她缓缓的着,“没有啥亏不亏的,当初人家救了柳伯的命,就是大恩,有再多的银子有时候也买不回人命。”

田卿的温声细语,浅显又有些深奥的道理,倒是让郑明舜更加佩服田卿的豁达,也不再追问那些药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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