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听着顾清欢的话,韶之晏一下便愣住了,瞧着顾清欢的双眼,眼底的珍视之情一览无余。就像是一股清泉,眼底的情愫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溢满了韶之晏的心头。

韶之晏唇瓣微动,只觉得害羞极了,就连脸上都有些发烫,支支吾吾的半没出一句完整的话。

瞧着韶之晏流露出一幅少有的女儿家的娇羞,顾清欢也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瞧见顾清欢这样笑自己,韶之晏更羞了,轻轻在顾清欢的胸口锤了一下,嘀咕道:“原来你是故意叫苏大人进宫的,我还以为……不对,你让哥哥去调查这件事?”

顾清欢握住了韶之晏的手,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眯着眼细细的瞧着韶之晏,低声问道:“你还以为,是我心疼苏茜茜所以才同意让苏伯进宫?瞧着你在宴会上的反应,我还以为你不会在意这种事呢。”

顾清欢的眼底,清清楚楚的含着笑意。韶之晏又羞又怒,扬了扬眉故作平静的道:“皇上宠谁也好,冷落谁也罢,臣妾自然不敢在意。”

“是吗?”顾清欢眼底的笑意更浓,伸手戳了戳韶之晏的脸颊,饶有趣味的道:“可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吃醋了?”

韶之晏恼羞成怒,一转头,张口就朝着顾清欢的指头咬下去。本以为顾清欢会躲开,可他偏偏没有,就这样生生被韶之晏咬了一口。

韶之晏方才在气头上,也没想到顾清欢真的就不躲不闪,用的力气也不,这会儿真的咬到了顾清欢,一下子就心疼了,连忙松开了口,有些紧张的瞧着顾清欢的手指,看见上面那一排清晰的牙印,眉头都蹙在了一起。

顾清欢笑了起来,打趣道:“分明是你咬了我,怎么瞧着,你比我还疼的样子?莫不是心疼了?”

韶之晏有些生气的瞪了顾清欢一眼,蹙眉道:“就应该再咬狠一些,看你还敢不敢再拿我寻开心!”

知道韶之晏这会儿真的有些生气了,顾清欢便收敛了几分,随口便转移了话题,缓缓道:“韶之玦遇事冷静,头脑又聪明。若论才智,只怕如今京中同辈的人里没有人能比的过他。更何况韶家与苏家没有什么牵扯,将此事交给他便是最稳妥的。”

听见顾清欢这样称赞韶之玦,韶之晏虽是欣慰,可这会儿也终是不太放心。

从前花灯节的事儿顾清欢虽是没有再提及,可发生过的事终是不会变的,顾清欢越是看重韶家,韶之晏便越是担心。

韶之晏细细想这,眼底便添了许多的担忧,下意识低着头不去接触顾清欢的目光,沉默着却不知该些什么。

顾清欢像是猜透了韶之晏的心思一般,轻轻的揉了揉韶之晏的头,扰乱了她的秀发,认认真真的道:“我相信你,自然愿意相信你的家人。”

顾清欢的话语里,满满都是真诚。这句话砸在韶之晏的心间,就像是在韶之晏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轻轻的挠了一下。就连韶之晏自己都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翻涌着,流淌着,终是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当眼泪砸在自己的手背上的时候,就连韶之晏自己都愣住了。悲伤、感动、欣慰和喜悦,种种的情绪夹杂在一起,终是叫韶之晏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韶之晏不是傻子,顾清欢对待自己的情愫,那些细致的温柔,韶之晏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底。

韶之晏知道,自己许是因为前世的记忆,就像是被一叶障目一样,总是在逃、在躲、在对顾清欢的付出视而不见。可韶之晏怕,怕自己重蹈覆辙。

可瞧着顾清欢这样满含深情的眼,自己究竟还能坚持多久,就连韶之晏自己都不清。

“顾清欢。”韶之晏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红着眼眶看着顾清欢。微微抬起了自己的双手,眼底带着些许的笑意,轻声道:“抱抱我。”

顾清欢心间一颤,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这会儿的他脑子里什么都顾不得了。心翼翼的将韶之晏揽入怀中,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在哄年幼的孩子一般,温柔、细腻。

或许顾清欢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着魔了。在见到韶之晏的第一眼顾清欢就知道,在她的面前,自己终是会输的。

——分界线——

观星阁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月白色的帘帐悬挂在宫殿里,夹杂着悠扬的风铃声,被夏风卷起,像是落下了一地的星辰。

棋子落在棋盘上所发出的独特又清脆的声音,绕有节奏的在整座宫殿里响起。

顾清乐一身鹅黄色的衣裳,这会儿正皱着眉,一脸忧愁的盯着眼前的棋盘,手中的白棋犹豫了半晌,却迟迟没有落下。

顾清乐总是叹了口气,有些认命的将白棋放回了棋海抬眸看着面前的男子,有些委屈的嘟囔道:“都下了三把了,我都输了三把了!你就不能让让我嘛。”

子慕扬了扬眉,眼底的情绪柔和了几分,缓缓道:“你心思不在棋上,就算我让了你,你也赢不了。”

顾清乐被子慕中了心事,支支吾吾的嘟囔了半,起话来连语气都弱势了许多,声道:“我……我有认真下啊。”

子慕随手把手中的黑棋放入了棋盒,拿起一旁放的书本翻开来细细看着,似是无意的道:“杨祭祀方才已经回来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顾清乐的身子一阵,有些心虚的瞥了一眼子慕。可惜子慕的双眼掩藏在书本后,顾清乐也瞧不见子慕这会儿眼底究竟是怎样的情绪,只能咬了咬牙,装傻道:“什么杨祭祀,你在什么呀?我……我听不懂啊。”

子慕将书往下放了些,抬眸,平静的盯着顾清乐。

子慕的眼眸总是清澈又干净的,几乎不含一点的杂质。被这样的一双眼盯着,顾清乐只觉得头皮都开始发麻了,终是认命的垂下了头,有些气馁的道:“好吧好吧,我错了还不成吗……我发誓,我只是担心皇嫂的身子,这事儿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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