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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雀心

看得出来,女宗真的是十分迫切的想把她嫁出去,忱虞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不出怪在哪里,心底那个“不能兼得”的声音也再未响起过,她心道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还没走到房间门口,忱虞就闻到了房内的香薰,这香薰清新雅淡,和之前的香薰比起来,不仅好闻多了,并且也觉得精神多了,之前那香薰闻着反倒会让人萎靡不振,同女宗过几次,可女宗这香薰有助眠养神的功效,不过也的确是这样,毕竟谁萎靡不振的时候不想睡觉?

不过怎么房里还掺着许多奇奇怪怪的味道……

她踱着步子迈进门槛,见温什元在她床前鼓捣着什么,温什元听到动静扭过头来。

“你们宗主这么快就把你放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得好大一会儿才回来呢。”

忱虞看着她床帘上挂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并且好像还没有挂完……?

“你这是在做什么?”

“挂东西啊,这些都是我在你们宗门的药房里寻来的。”

忱虞看着摆放在床上的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微微皱起眉,她走上前扒拉一通后,拿起了一片巴掌大的叶子:“这是什么?”

“荨籽叶,驱虫的。”

她又拿起一根树枝:“这个呢?”

“御卿树的树枝啊,安神的,你闻闻,挺好闻的。”

“那这个呢?”她指着一把木剑。

“你先问问这个香囊,再问那把剑,就知道了。”

“那……这个香囊是干嘛的?”

“里头塞的药材,安胎的。”温什元从容的。

“安、安、安胎?!”忱虞舌头险些打结:“那这把木剑是干嘛的?”

“给咱孩子以后玩的。”

“……”忱虞无语,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就孩子的事了?

温什元接着又:“我想过了,我不太想留在岛上,所以我要跟你一起待在这里!柳姑娘你两年后就会接任女宗的位置,所以到时候我就得在宗门里抱你大腿了,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到时候你可得养我啊。”

忱虞噗哧笑出声:“我养你?那你还真是出息啊!”她忽然闻到一股桃花香,随即扭头看向门口:“问真?”

果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柳问真站在门口:“忱虞,你出来一下,我有话与你。”

聚月塔。

“你的意思是,女宗在暗中监视我?”

柳问真摇头:“我也不太确定,总之,你最近行事要万分心。”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此时的谈话岂不是会使你我陷入危险……”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选择在聚月塔告诉你这件事,此处高瞻远瞩,下面有什么动静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想必那暗中监视你的人也不会蠢到在这附近露面的。”

“我不明白,女宗为什么会暗中监视我呢……”忱虞呢喃着。

她不明白的是,女宗是她的娘亲,而她也即将是圣女,也已经和温什元在一起了,她一切都遂了女宗的愿,为什么女宗还要暗中监视她?是担心她的安危吗?可在宗门里能有什么危险?

——

夜,忱虞趁着众人已眠,偷偷潜入密室,她没敢点燃密室里的火烛,而是自己随身带了一支火烛,忱虞把那块石砖上的书册都推到一旁。

她点燃火烛将其立在地上,后按下那石壁上的开关,地上那块石砖快速滑动露出凹槽,忱虞伸手将里头凹扁的竹篓捡起来,石砖又快速挪了回去恢复了原样。

竹篓上还残留着几缕女宗身上的幽兰胭脂香,她反复查看,发现这竹篓只是凹陷进去了,只要打开竹篓,伸手进去按压竹篓壁,便能使其恢复原样。

她心翼翼的打开竹篓,却发现里面卷着一本册子,奇怪的是,这册子竟然和白的时候,女宗给她的那本秘籍十分相似。

怎会有一本一模一样的秘籍?想起白柳问真告诉她的话,她按捺不住心中涌起的阵阵疑问,将竹篓丢在一旁,展开了手中的册子,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净心笈。

她赶紧找出女宗给她的那本册子,翻开——织幻笈。

难道其实宗里有两本秘籍?她先翻开了织幻笈,将里头的内容大致浏览了一遍,没错啊,这就是女宗练的那本秘籍。

随即她又翻开净心笈与之作对比,净心笈里倒没有什么心法招式,全是乐谱,所以这其实就是一本乐曲集吧?

可一本乐曲集为何放的这么隐秘?她翻至最后,赫然写着:净心织幻笈,须断其情爱,处子纯身血,净心及会神,方可习上乘,反则入其魔,身死方可休。

忱虞拿着净心笈的手微微颤抖,这上面的是……要练织幻笈必须舍弃儿女之情,且必须是处子之身,不可心有杂念,否则便会走火入魔!苦痛不死不休!

女宗亲手将织幻笈交给自己,却从未提及过这些!她不可能不知道的……女宗明明知道自己已陷情泽,还把织幻笈交给自己……

回想起这几日来女宗十分迫切要让她出嫁,十分在意自己和温什元能不能成亲,问真也女宗在暗中监视自己……

若不是她不慎碰到了这机关,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些,等她练就这功法,再和温什元成亲,岂不是会走火入魔?这分明就是要她的命啊!

这一黔…难道是女宗蓄意而为?那可是她的亲娘啊!怎么会这样!

忽然鼻下拂过一缕幽兰胭脂香,还有一股似是昙柚味?忱虞赶紧拿起地上的火烛将其吹灭,抱着净心织幻两笈躲在木架后。

怎么闻到了两种味道?难道女宗带了别人进密室?忱虞躲在木架后不敢出声。

楚修婉缓缓走进密室,只点燃了桌案上的一支火烛,所以并未注意到那块石砖上的书册被整理过,楚修婉抽出桌案后的一个柜子,拿出一支涣神香。

“雀心,你是怎么做事的?竟然让温家那子瞧出了端倪,偷偷的把我的涣神香给换了。”楚修婉语气中透着丝丝不悦。

雀心赶紧屈膝:“女宗息怒,温什元并没有看出涣神香的端倪,他只是去药房寻了些药材,这……我们也不好拦。”

“罢了,她也闻了这么久的涣神香,兴许那日发生的事,她是一辈子也想不起来了。”

木架后的忱虞心里一颤,那个“她”的是自己吗?那日发生的事?是自己丢掉记忆的那吗?涣神香又是什么?

楚修婉将手里的香掰断,随手丢到砚台上:“这陆黛蓝还真是有几分本事,竟然连她脸上的墨汁都给治好了,也不知陆黛蓝有没有将墨汁的事告诉她,想当晚,我拿银针刺破她的下颚,把墨汁注进她皮肉里,着实是费了好大一番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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