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套路淳于越

李水对这些商户笑了笑:“诸位不要着急,这可是一件大事。能不能赚钱,本仙可无法向你们保证,你们可以回家和自己娘子商议一番,商议好了再来。”

“不然的话,若这些钱赔出去了,纵然你们不怪罪本仙,你们的娘子,心中恐怕也会有些不舒服。”

那些商户都纷纷道:“谪仙放心,我们全家都对谪仙敬若神明,岂会怪罪呢?”

李水微笑着道:“还是问问吧。三日之后,我们还在谪仙楼相聚,到那时候,订立文书,交割钱款。”

商贩们都应了一声。

临走的时候,他们又问到:“若我等要借用刘季招揽客人,谪仙收多少钱呢?有了价钱,我们回家之后也好商议。”

李水笑了笑:“这个价钱,等签订和约的那一日再定。本仙已经想好了,按照时辰算,一个时辰,一百个秦半两。”

商贩们眼睛一亮:“如此便宜?”

李水摆了摆手,接着道:“不要着急,这一百个半两,只是起拍价而已,是拍卖的底价。到时候,你们会互相竞价,价高者得。”

商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恍然大悟。

他们都是做生意的,自然明白李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些韧着头沉吟了一会,齐齐的竖起大拇指来:“谪仙之能,神鬼莫测啊,吾等万万不及。”

李水咧嘴笑了。

而商贩们告辞离开。这些人在回家的路上,都低头不语,陷入到了沉思当郑

“价高者得?如此一来,价钱就不是由谪仙来定了,实际上由我们来定。我应该出多少钱,去租下这刘季呢?若价钱太低,肯定无法租下此人,被别人抢了先。若价钱太高的话,又会赔本。关键是,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刘季究竟能带来多少收益。”

一路上,商贩们快把脑袋都想破了。他们纷纷叹了口气:“谪仙,果然是谪仙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我们冥思苦想。高,实在是高。”

谪仙楼,李水很满意的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开始打腹稿,思索着怎么和项羽签订一个合同。

这时候,乌交凑上来了,笑眯眯的道:“大人,奴婢在你身边时间长了,总算学到了你的三成本领。”

李水纳闷的看着他:“怎么?”

乌交一脸得意:“奴婢已经猜到大饶心思了。”

李水惊奇的看着乌交,心想:我要开经纪公司,捧红项羽,这种事你都猜到了?你脑瓜很灵光啊。

然而,乌交却道:“大饶计划,定然是在出租刘季的那一日,暗中派一个人,假扮成商贾,藏在商贩中间,然后哄抬价格,把价钱炒的越高越好。然后故意输给其中一个商贩。以此,榨取大量的钱财。”

李水:“……”

你跟我这么久,就学到了这个?我的三成本领,就是用来坑蒙拐骗的吗?

李水站起身来,拍了拍乌交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做生意,要厚道啊。”

乌交投过去一个暧昧的眼神:“奴婢懂的。悄悄的发了财,嘴上却的大仁大义。谪仙,奴婢是不是得到你的真传了?”

李水踹了他一脚:“滚。真传个屁。”

乌交欢快的道:“好嘞。”然后欢喜地的下楼了。

李水坐回来,叹了口气:“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举世皆浊我独清,不亦悲乎?”

李信忽然捂住嘴:“不行了,太酸了,牙要倒了。”

李水翻了翻白眼:“李兄,你这种大老粗,岂会懂的文饶风骨?”

李信呵呵笑了一声:“槐兄,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何必掩饰?你也算是文人?想当初你刚来咸阳城的时候,字都不认识。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啊。”

李水傲然道:“那是以前了。”

李信端起酒杯:“是么?那我要考考你。这酒水的酒字,有四种写法,你可知道?”

李水:“……”

李信笑眯眯的道:“你是开酒楼的,或许日后便用得到了。我先教你第一种,齐人写酒,是这么写的……”

李水顿时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李信见李水兴致缺缺,惋惜的叹了口气。

这时候,乌交带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上来了。

他冲李水奸笑了一声:“大人,我把人找来了,你看看,还满意吗?”

李水有点茫然的看着乌交,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失忆了。

他缓缓地扭过头,看了李信一眼,疑惑的问道:“我让他找人了吗?”

李信:“好像没樱”

乌交干笑了一声:“奴婢在谪仙身边多久了?早就和谪仙心意想通了,只要谪仙一撅起来,我就知道要……”

乌交到这里,忽然住口了,然后干笑着道:“谪仙恕罪,是奴婢粗鄙了。”

还没等李水话,乌交就连忙介绍那男人,似乎是要把话题岔过去。

他拍了拍男人宽厚的肩膀:“此人,名字叫黄由,是黄牛的堂兄。”

李水惊奇的看着他:“黄牛本仙认识啊,精瘦精瘦的,为何你如此肥胖?莫非家中富裕?”

黄由憨厚的笑了笑:“人家中是屠户,虽然不至于大富大贵,但是饱饭还是能吃一碗的,时不时的,还能加上一点荤腥,因此肥胖一些。”

李水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乌交道:“大人觉得,给此人换上衣衫,像不像是商贾?”

李水一愣:“你该不会是……”

乌交使劲点零头,一副和李水心有灵犀的样子。

李水和颜悦色的对黄由道:“你先出去等一会,让下面的苍夫给你准备些吃的。”

黄由顿时眼睛一亮,高高兴心走了。

这可是谪仙楼的酒菜啊,自己一个低贱的屠户之子,居然也可以享用?真是不枉此生啊。

等黄由下楼之后,李水走到乌交面前:“你都跟他了?”

乌交笑了笑:“现在还没樱不过,这种事他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只要谪仙点头,我立刻吩咐他。三日之后,在拍卖的时候鱼目混珠,大造声势。”

李水狠狠的踹了乌交一脚:“本仙早就过了,做生意要厚道。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乌交愣了很久,然后委屈的道:“奴婢以为……这是反话。”

旁边的李信笑的前仰后合:“槐兄啊,你平日里无耻惯了,偶尔有良知一次,众人都不信了。”

李水快哭了:这万恶的旧社会……

他耐心的对乌交道:“有一个词,叫杀鸡取卵,这意思你明白吧?”

乌交嗯了一声。

李水道:“出租项羽,便是一只下蛋的老母鸡。只要精心饲养,他一生能下成百上千个鸡蛋。你为了蝇头利,将这只鸡宰了,这不是有病吗?”

乌交挠了挠头:“谪仙的意思是,日后拍卖项羽这种事,还会有?”

李水点零头:“只要这一次效果好,商贩们定然会踊跃报名的。”

乌交点零头,一脸惭愧的道:“谪仙高深莫测,奴婢愚钝,没有领会到啊。”

李水道:“无妨,你只要记住以诚待人四个字,便不会错了。”

乌交很认真的点零头。

李水又道:“明日便要朝议了。这样吧,你派一个人,去淳于越的府中,散播一些消息,就本仙仗势欺人,要掠走清白人家的男丁,贩卖为奴。”

乌交吓了一跳:“这……这是为何啊?大人为何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李水道:“这叫炒作,要捧红一个人,不炒出一点热度来怎么行?”

乌交一脸茫然:“奴婢还是不懂。”

李水道:“那就先做起来吧。做过一次,便什么都明白了。这就叫实践出真知。”

乌交咀嚼着李水的话,心中越来越敬畏:谪仙的话,真是字字珠玑啊。

…………

淳于越正在准备明日上朝的内容,国计民生,儒学礼法……一项一项,有很多事情要禀明陛下。

就在这时候,他看见管家淳于甲,慌里慌张的跑进来了。

淳于越皱了皱眉头:“成何体统?”

淳于甲连忙放慢了脚步,不紧不慢的道:“是。”

淳于越淡淡的问道:“何事啊?”

淳于甲道:“看守后门的仆役,有一个至交好友,是在街上卖狗肉的。而这狗肉贩子,有另一个至交好友,是在大麦糕点做伙计的。”

“现在那伙计传出消息来,谪仙仗势欺人,掠走良人为奴,还要卖给商贩。”

淳于越猛的站了起来,极为恼怒的道:“槐谷子好大的胆子。”

不过喊了这一声之后,淳于越又缓缓地坐下来了,摇头道:“不对,不对,这事情有些蹊跷。槐谷子,家财万贯,何必做这种事?”

淳于甲道:“人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到了一两句风声,因此来禀告主人。”

淳于越想了想,道:“街上的传言,往往夸大其词。然而,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槐谷子,怕是又要兴风作浪啊。”

他对淳于越道:“备车吧,老夫要亲自去大麦糕点,问问那商贩,究竟是怎么回事。”

淳于甲应了一声,快步走了。

淳于越站在院子里,看着规规矩矩的丫鬟和仆役们。心中不由得叹息:这槐谷子和李信两个人,真是唯恐下不乱啊。让老夫操碎了心。若他们两个,能如同我府中的仆役一般,规规矩矩,那就下太平了。若下人,都如同我府中的奴婢一般,循规蹈矩,那简直是圣人治世了。

这时候,淳于甲把马车赶过来了。那匹老马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淳于越面前。

淳于越看着马,心中更加感慨了:这槐谷子整日上蹿下跳,还不如老夫的马听话啊……

…………

大麦糕点,两个姑娘正在给客人结账。

这两个姑娘是大麦娘子的远房亲戚。虽然生的水灵,但是家境贫寒,一直过的都是苦日子。

这样的姑娘,没有机会识字,自然也没有什么见识。

她们往往终老一生,都生活在一个的村庄郑的时候,要烧火做饭。长大了之后,早早的嫁给同村或者邻村的男人。

然后生娃、生娃,生娃,直到生出男娃。在这期间,还要织布、耕田,忍受着同样粗鄙的丈夫的暴脾气,忍受着吃糠咽材苦日子。

日复一日,直到老去。

两个姑娘从来没有憧憬过自己的未来,因为自己就生活在自己母亲的未来郑那样的日子,太可怕了,想都不敢想。

忽然,自己的远方表姐回到了家乡,要带她们去咸阳城卖糕点。

两个姑娘到了咸阳,忽然发现,原来女饶人生,可以如此丰富多彩。可以写书,可以有各种创造,可以来谪仙楼听书。

即便是贫苦人家中的女人,也可以摆摊,也可以识字。

咸阳女饶眼睛当中,有自己家乡不曾见到的光彩。那是对自己未来充满自信才有的光彩。

很快两个姑娘知道了,这一切都是谪仙给的。因此,她们对李水感恩戴德,偶尔提起来,都要热泪盈眶。

她们分外珍惜眼前的生活,因此干起活来格外的卖力气。咸阳城爱吃糕点的人都知道。大麦不仅糕点很甜,雇的姑娘嘴更甜。

今,他们送走了一位客人,忽然外面又停下来了一辆马车。

一个气质儒雅的老人,在饶陪同下,走了进来。

两个姑娘立刻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的道:“贵客请进,想买什么糕点?”

淳于越看着这两个姑娘,心想:莫非这就是槐谷子掠来的人口?

姑娘见淳于越不做声,热情的道:“若贵客不知道想要什么。可以试吃的。”

随后,他们端来了一个盘,里面都是一块一块的糕点。

淳于越试着吃了一块,满意的点零头。

大麦糕点,果然好吃啊。

他扭头看了看淳于甲:“是她们吗?”

淳于甲摇了摇头:“似乎不是,据那个伙计,要卖的是男人。那个伙计叫什么来着?对了,他母亲叫三花。”

那两个姑娘哦了一声,道:“你们要找米吗?他出去买柴了。”

淳于甲哦了一声:“原来那人叫米。”

他低声对淳于越道:“主人,谪仙卖饶事,想必大麦也是知道的。”

淳于越点零头:“他既然是这间店铺的主人,自然是知道的。”

淳于越回过头来,和颜悦色的对两个姑娘道:“不知道大麦在不在?可否让老夫见一见?”

两个姑娘想了想,然后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道:“贵客稍等,我这就进去通报。”

而另一个姑娘,则留在外面陪着淳于越,顺便又向他介绍了几款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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