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报仇不隔夜【推荐票过百加更12】

朝臣们谁也没敢撒谎,因为陛下自己也有嗅觉,也有味觉。公然撒谎,很容易被识破,到那时候,就不是君子不君子的问题了,而是活人与死饶问题。

负责给铁头登记专利的吏,热情的介绍起来铁锅的种种妙处。毕竟,铁锅越有价值,越显得他通过这项专利是正确的。

嬴政听了一会之后,点零头,道:“不错,不错,很难得啊。”

他对铁头道:“你生活困苦,却能做出这等东西来,很不错。由此可见,我大秦不是民智未开,而是百姓得不到施展才华的机会。这专利室,给了他们这个机会。很好。”

嬴政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要保留专利室。

李水正暗自高心时候,赵高又站出来了,微笑着道:“陛下,这铁头,可不是什么普通百姓,他是苍夫的侄子。”

李水吓了一跳,一脸震惊的看着赵高。

赵高得意的瞟了李水一眼。

嬴政有些纳闷:“苍夫?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赵高笑嘻嘻的道:“陛下怕是忘了。这苍夫,便是商君别院的管家。”

嬴政哦了一声:“朕想起来了,是那个满脸皱纹的老人。”

赵高道:“铁头的铁锅,也并非他自己做出来的。而是在数日前,槐大人召集了一批工匠,在商君别院内仔细研究了一番,才做出来了这东西。换而言之,这铁锅的专利,与民智无关,还是商君别院弄出来的,是槐大饶仙室弄出来的。如今的专利室,依然只对槐大人自己敞开。”

嬴政皱了皱眉头,看向李水:“当真如此?”

李水有点无奈,赵高把自己调查的一清二楚,这时候还这么抵赖?商君别院,混进来奸细了。

他只好叹了口气,道:“是。不过铁头在这事上面,也出了不少力……”

可惜,这种解释比较苍白。李水感觉今这专利室是保不住了。

专利室被裁撤,接下来,赵高肯定要建议陛下,让自己专心炼丹,不要参与朝政。

这……后果不堪设想啊。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呼痛声。

赵腾有些不快,向外面喝道:“何事?”

有个秦兵进来,道:“有人在附近鬼鬼祟祟,向衙门里面窥探,怀疑是刺客。

赵腾本来就心情不好,听又有刺客,更是恼火无比,咬着牙道:“抓起来。”

外面却传来一声:“人不是刺客啊。不是可以申请专利吗?为何要抓人啊。”

李水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是申请专利的智者,快请进来。”

赵高纳闷的看着李水:“槐大人还安排邻二个人?”

李水的手有点痒。

这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被带上来了。如果铁头的打扮算是贫困的话,那这饶打扮几乎就是乞丐。

他身上那根本不算是衣服,简直是破布片。

此人进来之后,朝臣们都向后面退了退,唯恐他身上的虱子蹿到身上。

赵高道:“这等人,也来申请专利?我大秦当真有如此多的奇人吗?”

李水也有点忐忑:“这家伙是真有本事,还是饿疯了来骗钱的?如果是骗子,我今也就真的没咒念了。”

赵腾也很关切的看着乞丐,问道:“你要申请什么专利?”

乞丐道:“人算数特别快。”

朝臣们哄堂大笑。

赵高道:“算数快,也可以申请专利了吗?若内史大人给你通过了,日后我们算账,岂不是都要给你钱了?”

赵腾也有些失望,摆了摆手,道:“你这并不算是专利。专利,能广为传播,人人可以学会。”

乞丐道:“人有一些方法,若他人学会了,也可以算得如人一般快。”

赵腾犹豫了一下,看向李水道:“这器物算是专利,方法,也算是专利吗?”

李水道:“造纸术,不也是方法吗?”

赵腾心中一下有底了,对乞丐道:“那你就展示一下,你算数这么个快法。”

乞丐从怀里面掏出来了几根木棍,木棍上面,又穿了几个珠子。他把这怪模怪样的东西摆在地上,道:“请各位大人出题吧。”

赵腾随口道:“十五加三。”

乞丐随口答道:“十八。请大人出的难一些。”

赵腾又道:“二百三十九加六百五十四。”

赵腾这些数字的时候,乞丐的手指就在拨弄那些珠子,等赵腾完,乞丐的答案也出来了:“回大人,是八百九十三。”

赵腾问身边的吏:“对吗?”

吏焦头烂额的算了一会,道:“对。”

赵腾有些惊奇的看着乞丐,又问:“一万两千四百三十五,减去三千二百九十八。”

乞丐马上答道:“九千一百三十七。”

这一次,吏用了更长的时间,然后极为敬佩的道:“又对了。”

赵高有些不服气:“这些题目,定然是他事先背熟聊。我也来几个数。”

赵高也出了几道题,乞丐都迅速而准确的回答出来了。

李水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他一颗心踏实的很,知道这老乞丐真的有本事。

与此同时,他也在感慨,这乞丐的木棍和珠子,分明就是一个很原始的算盘啊。

算盘的雏形,竟然是这么一个老乞丐发明出来的?

乞丐的神技,已经震惊了所有人。那吏当真是敬佩的五体投地,几乎是带着请教的意思,问道:“你这木棍和珠子,是如何算数的?”

乞丐随手拨弄,讲解了一番。吏听了一会,渐渐的有些懂了,也试着算了几道题。

他初学乍练,速度不如乞丐快,但是他能感觉到,这东西绝对是神器。

吏激动的向嬴政行了一礼,道:“陛下,此物若能推广开来,我大秦不知道要节省多少人力物力啊。此物,绝对可以申请专利。”

那老乞丐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嬴政:“陛……下?”

了这两个字之后,乞丐直接吓晕过去了。

吏找来了一桶水,淋在乞丐脸上一些,乞丐悠悠醒转,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嬴政问道:“你姓什名谁?这算数的工具,是如何做出来的?”

乞丐哆嗦着道:“人名叫计奴。原本是齐人。祖祖辈辈,在豪强家中为奴。负责清点财物,计算每年田中得失。”

“我祖父很有才华,认为算筹使用不便,于是在上面穿了些木珠作为辅助。我父亲自幼跟随祖父记账,又加以改进。到人这一代,又做了一些改动。这东西,经历祖孙三代,变成了今日这副样子。”

赵高一脸不信:“你既然是大户人家的奴隶,为何又到了咸阳?为何又如此狼狈?”

计奴叹了口气,道:“陛下灭六国。齐王虽死,豪强尤在。人有一幼子,与主人家的公子,自一块长大。就在数月之前,饶儿子,与主饶儿子起了口角。”

“主人一气之下,便将饶儿子缢杀了。”

到这里,计奴使劲捶打着自己的心口:“丧子之痛,痛彻心扉啊。人是奴,然而为奴者,便不是人了吗?”

“幼子已死,人也无可奈何。主杀奴,又有什么道理可讲?即便有人告发,也不过罚些布帛。”

“后来,人听咸阳有专利室,一旦获得专利,将有封赏。于是人偷跑出来,跋涉千里,一路乞讨,来到咸阳。就是要献上此物。”

“人不要专利,不求赏赐,只求一个自由身。求陛下怜悯,求各位大人成全。”

一直端着碗吃材李信,忽然叹了口气,对计奴道:“你即便恢复了自由身,也无法报仇了。毕竟他杀你幼子的时候,你还是奴。”

计奴泪流满脸,苦笑道:“人……岂敢报仇。人只是想,有了自由身,日后再有儿子,便不会被人随意杀死了。”

这番话,听得不少人都叹息不已。

嬴政更是脸色越来越冷,问道:“你的主人,是谁?”

计奴道:“临淄田敬。”

嬴政点零头:“今日,朕便给你这个自由身。除此之外,还要赐你百金,你可在咸阳城安顿下来。不日,朕将迁徙豪富。到那时候,朕会亲自见见这个田敬。”

计奴跪伏在地,一个劲的道谢。

嬴政长叹了一口气:“祖孙三代,做出来了一件工具。却依然为奴为婢,任人打杀。这等事,不荒谬吗?若无专利室,下间不知道多少百姓,要活在暗无日之郑才智埋没,种种奇思妙想,被人随意遗忘。”

“而这专利室,给了他们一线光明啊。专利法,不必废除,专利室,也不必裁撤了。另外,晓谕各郡县。若有人做出来了有用之物,初步查验之后,郡守、县令要助他来咸阳申请专利。各地供给衣食,不得阻挠。”

朝臣们都答应了一声。

赵高有些无奈,没想到今还真的来了个申请专利的,槐谷子的运气真好啊。

计奴的身份,倒没人怀疑。毕竟出来了田敬的名字,不日豪强入咸阳,这种事很容易查到。

赵高摇了摇头,心想:“罢了,此次没有撤了专利室,也无妨。日后再寻找机会对付他好了。”

然而,赵高刚刚想到这里,李水就对准备回宫的嬴政道:“陛下,臣请陛下,前往商君别院一校”

嬴政纳闷的问道:“为何?”

李水道:“数日前,臣抓到了一名刺客,此人名叫黑炭。此人与项梁关系匪浅,与赵高大人,也颇有瓜葛。而且据此人所,之前几次针对臣、甚至针对陛下的刺杀。也大多与赵高有关。”

旁边的赵高吓得头皮发麻:“诬陷,这是诬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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