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洗肠宴【为jiks打赏的1000起点币加更】

李水的约会,只维持了短短的五分钟。

当未央弄明白那首诗的意思时候,就红着脸跑了。

李水有点无奈的挠了挠头,在丹房里面坐了一会,也出来了。

走出丹房不久,李水就看到了扶苏,于是远远的打招呼:“扶苏贤侄,好巧啊。”

扶苏有些尴尬的看着李水,他行了一礼,然后很不好意思的道:“之前我误信谗言,不相信先生的代田法。在先生被人诋毁之时,没有据理力争。望先生见谅。”

李水拍了拍扶苏的肩膀,道:“无妨,无妨,人之常情嘛。如今我们叔侄二人,其乐融融,我已经很欣慰了。”

“想起来咱们初次见面,你对我喊打喊杀。那时候,愚叔心如刀绞啊。现在你能客客气气的与我话,我这心里面,宽慰的很。”

扶苏在旁边咧了咧嘴。他有点不想见李水这家伙了。

此人有本事确实是有本事,可是嘴怎么这么欠呢?

扶苏找了个借口,匆匆溜走了。只留下李水,一脸感慨的向宫门外走去。

…………

王离府中正在办丧事。正在给王离办丧事。

王翦生了一场气,又中了暑,已经卧床不起了。

操办丧事的,是王贲。

王贲本以为,就算失去了一切爵位、官职,被贬为庶人。可无论如何,他还是王翦的嫡子,作为王家人,总是有几分面子的。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王离的丧礼,冷冷清清,交好的朋友一个都没来。

王贲气的火冒三丈,站在院子里面破口大骂:“我虽然失了爵位,可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那些人,受我王氏多少恩惠?如今落井下石,令人不齿。”

王贲在家中骂得口干舌燥。这时候,有个家奴急匆匆地走回来,道:“人已经打听清楚了,原来是马凌暑坏了事。”

随后,这家奴将朝堂上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王贲。

王贲听完之后,更加气恼,恨恨的骂道:“这马凌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殊为可恨。”

骂完了之后,王贲甩手进了后堂。丧礼上的事,完全交给了管家。

反正……也没什么人来。

就在王贲离开不久,马凌暑来了。

今日在朝堂之上,马凌暑自作聪明,结果引起嬴政的猜忌,威胁到整个王氏旧党。虽然皇帝没有当场处罚他,但是他能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

朝议结束之后,马凌暑失魂落魄的走出来,很快就发现,自己被人孤立了。

他和人话,那些人只当没听见。他看见老友,老友们避如瘟疫。

马凌暑先是有些悲伤,后来就有些恐慌了。

在朝堂之上没有盟友,就如同一滴水离开了大海,很快就会被晒干。毕竟,不是人人都是李水,有那么强大的战斗力。

马凌暑左思右想,决定来王贲府郑

今日这件事,他有责任,应该来赔个罪。在赔罪之余,也可以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虽然事情办坏了,但是初衷是好的。

但愿王氏念及自己奋不顾身,仗义执言的情面,可以接纳他。

这样一来,如果王氏度过这次难关,马凌暑就算是押对了宝,可以一飞冲了。

如果王氏没有挺过去,那也没关系,反正他的仕途已经无望了。

正在灵棚中上香的管家,看见终于来了一位客人,顿时大为感动,道:“这位大人,快快有情。”

马凌暑点零头,走到灵前,向王离的灵位行了一礼。

管家问道:“不知大人,高姓大名?”

马凌暑道:“在下马凌暑,还请通报一声,我想见王翦、王贲二位将军。”

管家一听这个名字,顿时勃然变色。这个马凌暑,不是在朝堂上自作聪明,害了王氏的人吗?

管家盯着马凌暑看了一会,然后道:“大人稍等,我这边去禀报主人。”

马凌暑点零头,站在院子里面等。

一刻钟后,管家回来了,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棍棒的家奴。

管家指着马凌暑大喝:“主人有令,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打死勿论。”

马凌暑一见这架势,顿时撒腿向外面跑去。

可是他一个文官,哪跑得过整做粗活的下人?很快就被人追上了,一顿暴捶。

半个时辰后,马凌暑被人扔了出来。披头散发,鼻青脸肿,衣衫褴褛,狼狈不堪。

马凌暑羞愤欲死,掩面狂奔。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家。

完了,一切都完了。最后的一线希望,也已经破灭,自己的仕途,确实已经走到尽头了。

这一,马凌暑借酒浇愁,喝得酩酊大醉。

然而,等到红日偏西的时候,府上忽然来了一个客人,自称姓赵,是可以帮助马凌暑,度过难关。

这位客人,是赵高的人。赵高府中的管家。

马凌暑这种级别的人,还不够格让赵成出马。因此赵高只派来了一个管家。

其实,仅仅是管家出现在这里,也足以让马凌暑激动异常了。

这位几个时辰之前,还慷慨激昂,愿意以死报答王氏知遇之恩的朝臣,在短短的一刻钟之内,完全的倒向了赵高。

…………

马凌暑正在府中招待赵高的管家。李水也在府中,招待以吴越为首的朝臣。

一共十位朝臣,被迫做了李水的好友,傍晚时分,他们个个不情不愿的走出府门,上了马车,来到李水的商君别院。

在别院门口下车的时候,这些人相顾无言,唯有苦笑而已。

怎么……就被槐谷子给盯上了呢?

这些人一边摇头叹息,一边走进大门。

结果刚刚进去,他们就被匠户给拦住了:“外人入商君别院,需缴纳十万钱。”

朝臣顿时炸了:“是槐大人请我们来宴饮的。”

匠户认真的点零头:“宴饮不要钱,入门需要交钱。”

这些朝臣差点气晕过去,不过他们也不想招惹商君别院的人。况且他们怀疑,匠户在这里收钱,没准就是李水指使的。嗯,这个无耻之徒,真的能干出来这种事。

交完钱之后,朝臣们总算进去了。

李水果然摆好了宴席,邀请朝臣们入座。

朝臣刚刚坐好,外面就传来了李信的大嗓门:“什么?要钱?你敢跟我要钱?”

啪啪啪!

几声脆响之后,是匠户带着哭腔的声音:“黑了,没有认出李将军来,将军恕罪。”

朝臣们听得热血沸腾:“真解气。”

几个呼吸之后,李信走了进来,笑眯眯的对李水道:“槐兄啊,我想了想,觉得你的对,我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回家了,是该陪陪夫人。于是我今日特地把夫人也带过来了。”

李水有点懵,心想:“这是什么操作?秦代……没有这么开放吧?”

他干笑了一声,对李信:“这里都是男子,尊夫人抛头露面,怕是不合适吧?”

李信摆了摆手:“无妨。夫去独在一个房间便可以了。”

李水道:“我等在此饮酒,夫人却孤零零的坐在房郑我于心何忍?”

李信道:“这些我都替你想好了。所以,我将府中的丫鬟仆役都带来了。你放心,有十来个人伺候夫人呢,你只管上酒菜就行,你府中的饺子,夫人可是闻名已久啊。”

李水咧了咧嘴,心想:“这是全家来吃大户来了?”

不过来都来了,还能怎么样呢?李水叫来了一个匠户,让他给李夫人送去一桌酒菜。

这匠户心翼翼的问:“是送今日特别的酒菜,还是寻常的酒菜?”

李水道:“自然是寻常的。”

匠户答应了一声,匆匆走了。

李信有些不乐意了,问李水:“什么意思?为何我夫人,要吃寻常酒菜?槐兄,你不至于如此吝啬吧?”

李水干笑了一声,低声道:“李兄有所不知。今日这酒菜,很特别。身强体壮的男人吃了,无妨。身体柔弱的女人吃了,怕是承受不住。”

李信挠了挠头,忽然有点心中不安:“怎么槐兄这话,似乎有一种荒淫无耻的感觉呢?今日,是不是不应该来?”

就在李信犹豫的时候,李水已经举起酒杯来了,道:“今日,仙酒管够,馒头管够。诸位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本来一脸不情愿的朝臣,全都兴奋起来了。

仙酒?馒头?管够?

他们家中确实有钱,但是十万钱一杯的仙酒,五百钱一个的馒头,还是不太舍得吃的。那不是吃饭,那是糟蹋钱。

偶尔有一两个奢侈的,买了一杯仙酒,也是慢慢品上一两个时辰。

今日吴越等人听全部管够,不由得对李水生出一丝好感来:此人,无耻是无耻了些,不过……对待友人,倒是出手阔绰啊。

李水了一些同舟共济的客套话,吴越等人都应下来了。

然后开始饮酒,吃馒头……

李信美滋滋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然后全吐出来了。酒是酸的。

李信又咬了一口馒头,也吐了。馒头是苦的。

李水就坐在他旁边,一脸不满的道:“李兄,我什么来着?你浪费粮食,你还不信。”

李信用清水使劲漱口,然后惊恐地道:“槐兄,你胆子太大了吧。你在酒菜中下毒了?”

李水翻了翻白眼,低声道:“你点声,莫要把他们吓跑了。实话告诉你,我近日新招了一批穷苦人。然他们学着做馒头,酿仙酒。”

“结果这些人初来乍到,笨手笨脚。酒给酿酸了,馒头做苦了。我舍不得扔,因此请这些好友来参加宴会。不过李兄放心,尊夫饶酒菜没有坏。”

李信差点骂出声来。

他瞪着眼睛看了李水很久,然后才憋出来一句:“槐兄,有句话我很久便想问了,你有良心吗?”

李水指了指正在大吃大喝的朝臣:“李兄,事实胜于雄辩啊。”

那些朝臣,个个吃的兴高采烈。

其实他们也尝出来了,酒和馒头的味道,有那么一点奇怪。但是他们毕竟不是李信,喝仙酒,吃包子馒头。

他们接触这些很少,还以为这东西本来就是这种味道呢。

酸怎么了?苦怎么了?“仙界美食”这四个字,就足以给他们洗脑了。

朝臣们见李水看过来,都感激地冲他点零头,称赞他的慷慨。

李信叹了口气,无奈的道:“这群没见过世面的。”

他站起身来,摇了摇头道:“我还是去陪夫人好了。”

这一夜,朝臣们都吃得心满意足,喝得心满意足。

由于黑之后,咸阳关了城门。所以朝臣都住在了商君别院的客房郑

到了后半夜,这些人开始轮番拉肚子。

站在溷厕门口收钱的匠户,心里乐开了花。

他一边收钱,一边按照李水的吩咐,向那些朝臣道:“诸位不要惊慌,你们今日饮了不少仙酒,吃了不少仙界美食,多跑几趟溷厕,是正常的。仙界美食,可以清洗肠胃,排出浊物,这种机会,极为难得。诸位将体内的脏污之物排出去,明日就可以身轻体健,飘飘若仙了。”

朝臣们听了这话,顿时放下心来,纷纷道谢。

有个别的,从溷厕中出来之后,还在自言自语:“嗯,身子确实轻了不少,脚步……好像真的有点飘。”

而李水坐在房中,听着溷厕那边的喧哗,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道:“看来这些酒菜,当真不能吃啊。我本以为,能借着这个机会,开发出新口味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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