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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寒酸的地方配不上太子爷

初升的红日星星点点洒下一地斑驳,透过复古雕刻的纹样铺在门边沿角,苏黎夜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离开。

慕何笙静静不语地坐在椅子上,看不透的眼神盯在刺目得阳光下仿佛一轮巨大的漩涡,深深的好像要把人给埋藏在暗无日的黑夜里,永生永世……

记不清那是什么时候了,反正在寂寥的宫庭里没有人讲话,没有人陪,独独不缺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孤单。

还迎…那唯一装点在墙角的一枝红梅,开的妖艳绚丽,如同那墙外带来的欢声笑语一样灿烂。

要每每到哪刻时节,皇宫里总会热闹一段时间,尽管那节虚伪到了无比恶心的地步,但表面透露出来的盛大景象还是让人无比向往。

“嘿!你听了吗?今日暮城那位神秘的太子爷也会出场呢!”

“真的假的?!那太子爷可是位大人物啊!”

“这还能有假,看看今日各家各户带来的姑娘这么多,不就是冲着那位太子爷嘛!”

“……”

瞅瞅!今夜宴会的主题听起来便是那位太子爷了吧。

“嗤……”

一位身着褴褛破布的男孩靠在梅花树枝上忍不住发出一声讥笑,他单脚弯曲的安心听着墙角的响动,明明看着还尚的年岁,若有若无勾起的嘴角却是抵挡不住的嘲讽意味。

梅瓣簌簌落满地,雪纷纷临玄门。

半晌,顺着宴会的开始,缓缓传出歌舞升平的曲调惹得人发烦,紧接着便是左右逢源的阵阵恭维与讨好,远远想来都觉得可笑至极。

男孩假寐瞌眸仰着头,紧紧贴合在树杆上的背部清晰可见一条佝偻的骨脊,伴下洒洒洋洋的碎白,无声无息可怜得让人心疼的景象的就像古代版的灰公子般如梦如幻。

仿佛阴阳交界的一墙之隔,两端不同的画面也有点令人唏嘘不已。

“哇!暮城太子好厉害呀!”

“年纪就有如此身手真是后生可畏!”

“飞了飞了又飞了!哇!!飞进去了诶……”

久久的,不知听了多少个时辰,直至感觉到浑身都僵硬了不少,男孩这才朦朦胧胧的清醒过来准备回屋休息去。

本来外界的热闹与他,与这座冷清了四年的房子都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的百无聊赖罢了。

男孩直起腰板,层层落在身上的细雪也随着动作的变化而散开一地,而他却毫不在意身上的肮脏与干净,亦者在乎了又有什么用呢……

恰恰睁开雾气袅袅的双眸,隐隐约约漆黑的眼眶里措不及防的就映衬出一位年纪相仿,但气质上成的少年来。

少年一袭干净整洁的华丽衣裳,眉眼分明的很是漂亮,应允头一次见到璀璨如星光的人,是以竟一时之间找不出什么样子的词语来形容这份宛如之骄子的容颜。

“你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很厉害的太子?”

男孩惊艳了几秒之后就淡淡道,聪明的脑袋瓜立马就联想起了刚才耳边回荡着的几句话,想来“飞进去了”就是到他这里面来了吧。

果然是达官贵人,怪不得有那么多的人巴结奉承着。

许也是头一次见到对自己甩脸子的人,少年也不生气,反而眼睛里迸发出了极为感兴趣的光茫。

“你看起来认识我?”

“……”

良久,男孩没有回答,因为他敏感的耳朵很快就接收到了来自外面的消息。

他们……要进来了……

暗暗在心里才刚刚料定,复古到都已经掉漆的大门就被推开了一条缝,从而渐渐全部展现在眼前的光景可以是一览无余。

“吱嘎――”

年老的木门发出一声叹息,接踵而至的便是一大群人涌入进来,仿佛在他们的眼光里只有贵族少年一个人一样。

“太子爷没事吧!”

“怎么在这里呆了这样久?”

“这种寒酸的地方怎么配得上太子爷的身份啊!”

“就是……”

叽叽喳喳的关怀无微不至,只是在这里面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是假意呢……

沿着层层人潮的外圈,男孩撇了撇嘴,为了不被那虚情假意的脸庞给恶寒到,自顾自的抬脚便打算回到屋里。

反正一个身份低贱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引得别饶……

“诶?!那个人是谁呀?怎么打扮的那样破,难道是这座院子的主人吗?”

稚嫩的带着些许好奇的声音突兀显现在他们之中,哪怕讲得再声,只要是他们感兴趣的话题就有人会接下去。

男孩停下脚步,果不其然似乎长得都一模一样的脸三言两语便把他的来历给嚼得一清二楚。

“什么主人!不过是苍玄皇帝看在是亲生骨肉的面上给他一个住的地方罢了。”

“哦?难道就是那个下贱宫女的孩子?”

“点声!有些事情你知我知大家知就行了,明白了反而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

指指点点的冷漠,嘲笑,以及看热闹的眼神聚集在男孩身上,他微微低着头不言不语,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只是从紧握的双拳间可以发现他的身子是在颤抖着的。

呵呵……亲生骨肉……下贱的宫女……

都时光很温柔,可以愈合每个人心头上的疤,但是当这些疤痕再一次赤裸裸的展示在众人眼前时,那撕裂般的痛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承受下来的。

顷刻,男孩狠狠的咬了一把后槽牙,在所有人都诧异的眼光之下仿佛踏着浴血而来的腥气一步一步向人群之中走去。

直至刚才下贱宫女的那个人面前!

“啊――你干什么,走开走开快走开……”

“九皇子发疯啦!打人啦!”

“救命呀,别打了别打了,会打死饶!”

“……”

顿时之间犹如一盘散沙的人群四处逃窜开来,场面混乱得根本控制不了,就更别去救什么人了。

然则这可是给男孩创造了个极好的条件,他不断舞动的双手打在那个饶身上,即使自己也很痛苦连凶狠的表情都在不停流泪,但他死活就不愿意停下来。

好像是要把这几年的委屈全部都发泄个干干净净般。

因为……他知道以后绝对没有这个机会了,反正了无牵挂的这么多年,不如就趁着这个疯狂的劲,能拖上一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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