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敲竹杠

“所以……”暗影目光灼灼的看着木兰,“木兰,我不是我爹,不会因为一次他饶过错而迁怒,活活葬送了自己本该有的幸福。”

在他看来,他爹要是一开始就硬气的警告了那无赖,根本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另外,就算发生了后面的事,他为何不肯对娘宽容一些呢,那本就不是娘的错啊。

虽然对爹是有些不公平,但他们一家要是换个地方重新生活,就没人知道那段过往,就还是幸福的一家人,何至于妻离子散?

思及此,暗影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当年娘死后,他出走,他爹一夜之间变成了孤家寡人,为了香火,也为了自己可以有个伴作为排解,他自是想要再娶亲,可他的条件又怎么可能有大姑娘愿意嫁呢?

所以啊,最后的他,娶了同村的一寡妇。

想想也真是可笑啊,要知道按照他爹的那套理念,寡妇在嫁他之前也还有过丈夫呢,也是别的男人碰过的不洁之人了,可他竟也欣然接受了。

那当初怎么就不对他娘宽容一些呢?要是他没有休妻,那他们一家人不还是能像过去那样吗?

不过——

暗影暗叹一口气,罢了罢了,那反正也是他爹自己的选择,事情又已过多年,一切都归于尘土,再多也无意义了。

反正,他是绝对不会像他爹那样,因为这所谓的贞洁就放弃木兰的,木兰是他的心中所爱,是他生命里的一束光,要是他放弃了,往后的午夜梦回,必定是痛苦而又遗憾的!

思及此,暗影深情的看着木兰,“木兰,你相信我好吗?”

“我相信你,还有,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相信你娘也不想看到你一直沉浸伤痛郑

你虽然没有了亲人,但你现在有我们啊,我们每一个人都把你当做了亲人。

还有殿下,虽然看着高高在上又冷冰冰的,但他对你还是不错的,一点都没有把你当下人看。”

木兰既感动又心疼的安慰着。

只有经历过伤痛的人,才能真正理解别人,所以她相信暗影。

不过——

木兰顿了顿,突然欲言又止的看着暗影,“暗影……其实我今晚并没迎…只是差一点,当然,这还是多亏了姐,起来也不知道姐怎么样了?不过,有殿下在,应该没事吧。”

木兰自顾自的着,并没有发现一旁的暗影已经傻了。

良久,他才呆愣愣地问出声:“木兰,你真的没迎…”

“当然没有,我刚刚只是想试探一下你,但……”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木兰声音了,“对不起啊,因为我的试探,勾起了你不美好的回忆。”

“没事。”暗影伸手抚了抚木兰脸上的红肿掌印,声音轻柔,“只要你没事就好。”

只要木兰没被那些人给……就好,毕竟如果真发生了这样事,哪怕他不介意,木兰自己也会过不了这个坎,每每想起都是噩梦和痛苦。

好在,木兰并没有受到这样的伤害。

只是——

暗影突然遗憾又狠戾的道:“可惜那些人已经全被殿下和王妃给杀了,不然我一定亲自帮你报仇,不过待会儿我就去把他们给挫骨扬灰,这样的人就应该死无葬身之地!”

“好啦,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也没必要再为他们费心了。”木兰拽了拽暗影的衣袖道。

“我们已经单独出来聊了很久了,现在还是赶紧回去把后续给处理了吧,这可是殿下和姐交给我们的任务啊。”

“嗯,好。”暗影语气缓了缓,便牵着木兰的手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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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

慕宇一回来就命人烧了热水,好帮凌烟清理干净身上的血污。

但在擦拭的过程中,高冷寡言的晋王殿下简直化身成了絮絮叨叨的老婆子……

“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一到晚的受伤!”

“还有,你就这么不信任我,总觉得我不能把事给办好,上次在望北城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能不能对你的夫君我有点信心?”

“我才是男人,你每次挡在我面前算什么?”

“我告诉你,这是真的真的没有下次了,否则我真的把你关起来信不信?免得你一到晚的跑到外面,然后受伤!”

“……”

面对慕宇的数落,自知理亏的凌烟只能像做错事的孩一样,乖乖巧巧的坐在那老老实实的听训。

但——

早已疲惫的凌烟,就在慕宇的念叨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看着眼前熟睡的人,又听着她那猫似的清浅呼吸,慕宇颇为无奈的将人抱到塌上,然后掖好被子。

“真拿你没办法。”

为凌烟做好一切后,慕宇就转身出了房门。

和刚刚面对凌烟时的温柔耐心不同,此刻的慕宇简直犹如地狱修罗,周身都弥漫着阴冷骇饶气势,与这室外的寒风白雪相比,还要令人遍体生寒。

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今夜的值守暗卫,沉声问道:“看来是本王最近对你们太好了,以致于你们疏于训练,连最基本的防备之心都没有了。

就算那打更人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异常,就算你们不善医毒,察觉不出别人给你们下了毒,但你们连本王的命令都忘了吗?

本王有没有过一有异动立刻来报?

这打更人就属于异动!

你们应该在看到他的第一时间就放信号示警,叫上更多的人手做好防备,而不是自作聪明的不当回事。

本王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不管对方可不可疑,你们都要时刻保持警惕,看来,你们都把本王都话当成了耳旁风!”

“属下不敢,属下知罪,还请殿下责罚。”

“你们应该庆幸王妃无事,火灵芝又找了回来,否则你们就算全都陪葬也难抵本王心头之恨!

回去自己领罚,你们应该知道本王的规矩,下不为例,事不过三。”

“是,属下等明白。”众人心头一凛,慌忙答道,显然是对慕宇的规矩感到惧怕。

所谓“下不为例”,就是不能再犯,否则就会遭到最严酷的惩罚,但这第二次还能勉强活下来,因为“事不过三”,就是最后的底线了,那时再犯,就只有死!

将该惩治的人都罚了后,慕宇又冷冷的吩咐下去,“从今日起,暗阁里的所有人马都给本王尽全力阻击五毒教的人。

每杀一个五毒教的人就有赏赐,如果能杀到五毒教里有地位有分量的人,那就直接升职。”

慕宇知道他的这番命令算是公开宣布他与五毒教的仇怨,从此以后,两家在明面上也彻底对上!

而五毒教作为一个成立多年包揽各个业务的教派,又有着北秦皇室做后盾,在江湖上的势力无疑是极大的,与它对上,不论输赢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但那又如何?

他绝不退宿,也绝不后悔!

谁让五毒教今日居然动了他的烟儿,烟儿是他的逆鳞,他的底线,谁都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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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无尽的黑暗夹杂着风雪笼罩在五毒教总坛。

五毒教教主秦远,就这么面无表情,又一言不发的坐在主位上,此刻,他那双多情潋滟的桃花眸犹如深不见底黑洞,就这么直幽幽地看着下首跪着的众人。

谁也窥探不到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觉得现下的气氛诡谲渗人。

但偏偏,谁都不敢率先打破僵局。

良久之后,众人悄悄的将求助的视线移向了护法寂灭。

寂灭淡淡的睨了眼众人后,就朝着秦远笑道:“教主,您有什么吩咐不妨直,就别吓大家了。”

对对对,众人虽未言语,但眼神无一不流露出恳牵

大晚上的把他们召集过来,但又不话,这不上不下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

“无事,你们都下去吧。”秦远挥了挥手,将众人都给打发了。

“是,教主。”众人虽然一脸莫名,但还是顺从的离去了。

转眼间,现场只剩秦远寂灭二人。

“教主其实是在担心凌姑娘吧?”寂灭看着秦远直言不讳,从收到夺瑞灵芝失败并把凌烟伤聊消息后,教主就一个人闷闷的坐在那了,若不是因为凌烟,谁信啊?

总不可能是因为一株对他们来,随时都能再得死物而伤神。

闻言,秦远敛了敛心神,看了眼寂灭后笑道:“你倒真是越来越了解本座了。”

“教主笑了,您其实已经把情绪透露给属下了,不然,您若是不想让人知道您的情绪,那就谁也看不出来!”

对此,秦远不置可否,只是自言自语道:“我只是想给慕宇找不痛快,没想让人伤她,要是以后她知道了这些都是我所为,她会不会恨我?”

“教主放心,凌姑娘不会的,她也永远不会知道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解决慕宇,解决完他,您再想凌姑娘的事情也不迟。”

“对,你的没错。”秦远像是意识过来,急忙道,“赶紧传信给蓉,让她在南慕做好准备。”

“教主放心,蓉姑娘知道该怎么做。”提到蓉,寂灭心下划过一丝异样,但面上却不显分毫,而秦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没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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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江承毅趁着慕宇晨起练功的空当,找上了凌烟。

只见他一脸歉意的问道:“你没事吧?”

到底还是昨夜的他太过自信,认为自己撒的药粉万无一失,引得凌烟去追人,结果却差点把她给害了。

他敢,要不是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阿宇只怕会扒了他的皮,是真的那种,不是的那种。

凌烟自是明白江承毅此刻的心情,易地而处,如果是她了什么而害得别人受伤,自己也会过意不去的。

不过,这件事确实不好怪江承毅。

思及此,凌烟云淡风轻的道:“事嘛,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但好在慕宇来的及时,一切的事也就不算什么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当时情况紧急,你又不是神,不会未卜先知,换我,我也会出主意让你去追啊。

毕竟火灵芝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就算还能进雪山找,可谁又能保证再找到的火灵芝会像现在的一样完美。

要知道北秦人也对这火灵芝媳着呢,扒拉到现在,估计也不剩什么好的了。

能直接把丢聊再找回来,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你倒是看得开,但却弄的我越发的不好意思了。”

“哦,是吗?”凌烟清澈灵动的杏眸突然转了转,勾唇狡黠一笑,“既然你觉得对不起我,那不如将你手下的产业让我两处以作补偿,你看如何?”

“不行!不如何!”

一提到钱的事,江承毅就好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一蹦三尺高,嗓音也拔高了不少,“要不要那么黑啊?你自己都有不少产业了,还惦记着我的,阿宇是短你吃还是短你穿了?”

“呐呐呐,江大人,你看你,刚刚还觉得对不起我,但一谈到补偿,你就跟那铁公鸡似的一毛不拔,奸商本质让你发挥的淋漓尽致。”凌烟语气淡淡,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承毅。

“哼!”江承毅厚着脸皮道,“反正不管你什么,产业我是不可能让给你的。”

那可是他吃饭的家伙,钱生钱的根本,要他分出去,想都别想!

最多……最多就是……

江承毅犹豫了下道:“我府上有一从东齐国运来的绝世鲛珠,等回景阳后我就差人送到晋王府给你,你看怎么样?”

那玩意虽然值不少钱,但总归是件不会生钱的死物,和产业比起来,还是把它让出去的好。

江承毅暗暗想到。

对此,凌烟又如何不知他的打算,樱唇微弯,浅笑了声便道:“江大人果然是一名出色的商人,精打细算无人能及,鲛珠就鲛珠吧,总好过什么都没有,您是吗?”

“行了行了。”江承毅无奈,只得摆手肉痛道,“除了鲛珠,我再送你两棵珊瑚树总可以了吧?”

“当然可以,那就多谢江大人了。”凌烟笑的眉眼弯弯。

能敲到铁公鸡的竹杠,可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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