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屋之八十年代(三)

李柱消失的事是在下午被发现的,村里冉处找都找不到,最后找上了冷家爷俩的破草房。当然这些人是什么也找不到的。连火盆里的灰尘都被珞雪混上灶台下的炉灰一起丢出院子了。

徐家父子的居所也被村民访问过了,自然也是一无所获。村民开始向村后的山上搜索。

徐父走过来,“彤彤啊,你爷爷怎么样了?”

珞雪面无表情,“没什么大事。”

见珞雪态度一点不热络,徐父“哦。”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珞雪冷笑。之前一直把冷轩彤当成自家儿媳妇,能帮的就来帮忙。可自己的儿子选择了别人,徐父就对冷家两人不管不问了。同是涯沦落人,冷爷爷在徐家父子刚来的时候倾力帮助他们,可徐家父子却在冷爷爷病重的时候连看都不曾来看一眼。冷爷爷的尸体,还是村民帮忙整理掩埋的。珞雪实在是想不出,如果不是真的自私,那王仙要什么才会让徐家两人毫无顾及之前多年相处的情分。

团子:“徐少禹与冷轩彤结婚后对冷轩彤挺好的,他们不是应该很相爱么?”

珞雪:所以无论国内国外,有些底蕴的家族都主张门当户对。因为彼此忌惮对方的家庭背景,所以就算感情不深,也会维持表面的和谐。徐家父子都是非常现实的人。徐家父子自然不知道这场动乱要持续多久。所以无论是接受了高素质教育的冷轩彤还是家中在村里有些根基的王仙,对徐少禹来都是不错的媳妇人选。而这场动乱结束后,冷老爷子受到国家重视,徐家父子自然更加满意冷轩彤。王仙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在动乱结束前要把生米煮成熟饭。而婚后生活差强人意,她觉得徐少禹放不下冷轩彤,所以才对她不好。于是她通过自言自语通过贬低辱骂冷轩彤排解胸中不忿。

团子:“再次觉得,人类的思维很复杂。”

现在冷爷爷大病初愈,需要慢慢吃些滋补的东西,而这个家中一贫如洗,也要弄些生活物资。靠山吃山,珞雪决定用山货来改善现在的生活状况。

团子:“多抓点,放到藏里养。”

珞雪:是谁我只知道吃的?

团子:“呵呵,我这算不算是近朱者赤?”

没理会被她带成吃货的团子,珞雪背了个竹篓向山上走。冷轩彤常帮冷爷爷做家务和简单零工,所以看起来柔弱的身体,其实还算有些力气。

珞雪一边走一边捡些石子在手中把玩。走到山下的时候,遇到了上山寻找李柱的村民。

现在这个时候,像冷鸿勋这样的劳改人员都是村民避之不及的人。所以有知道冷轩彤身份的人都像躲避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当然,也有些色眯眯看过来的。有些没见过冷轩彤的,向同伴询问“这姑娘是谁?”

珞雪也不在意这些各异的眼光,继续往山中走。珞雪还看到了目露疑惑之色的王仙。

山中的野鸡都精得很,想靠竹篓抓山鸡基本没戏。抛着手里的石子,抬头看向树间。山鸡是有一定飞行能力的。刚才那么多人进山,这些胆的山鸡现在肯定都飞到树上躲避去了。用石子打山鸡的技术还是珞雪在部队里跟疯子学的。大多数动物的头部都是弱点所在。好比饶太阳穴。而山鸡被高速的石子击中,会出现短暂的昏阙。这就和弹弓是一个道理。但这种方法需要高精准度和一定的手腕运用方法。

进山一趟,收获了五只山鸡,三只放入立方体的菜园中,两只丢入竹篓背下山。一只收拾干净给冷爷爷炖汤,一只拿到与村里人换了些细粮。

冷爷爷喝鸡汤的时候,眼睛红红的。“跟着爷爷委屈你了。爷爷真的没事了,彤彤不要再去山里冒险了。”

“我就是到山上转转,没有往深处走。采了些也木耳,没想到真的能抓到两只山鸡。您放心,真的没有危险。”

“下次还是不要去了。山里蛇虫鼠蚁多的很。”

“那就等冷了我在去。冬的野鸡最傻。”完,珞雪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也不知是被话逗笑了,还是被珞雪的笑容感染,冷爷爷也笑了。摸了摸珞雪的头。“爷爷知道你是好孩子。”

换了细粮,珞雪终于有了幌子。冷爷爷和大多数的知识分子一样,对生活中的这些细节不是很注意,只有学术上的东西才会让他们动用那聪明的大脑。所以吃了三,还有半袋米,冷爷爷竟然一点没发现问题。

冷爷爷身体好了,又开始参加劳动。北方的冬季很冷,没有多少农活可做。但在大雪压下前,要把晒干的谷子和玉米收拾出来入库。珞雪来这边的时候是按照无其他亲眷的儿童被带过来的。是不需要参加劳改的。所以冷爷爷去劳动的时候,珞雪又上山了。

这次珞雪一出门,一个人就跟了过来。

珞雪转身看着王仙,“有事?”

“你最好离少禹远点。”

“你放心,他那种没品位的男人和你最搭配,我是不会要的。”

“冷轩彤。”

“喊什么喊?嫉妒我名字比你好听是么?你就是喊破喉咙,也否认不了我比你强,比你美的事实。所以还是别喊了。”

“你给我等着。”

“呵呵,失败者都喜欢这么。”

“你才是失败者,你才是!少禹是我的。”

“你的,你的,行了吧?没别的事请别跟着我,免得我总觉得身后有只鬼。”

王仙气急败坏的走开。珞雪哼着曲上山了。

团子:“主子,这个王仙你要收拾掉么?”

珞雪:自然不会。她没有动手迫害冷轩彤,冷轩彤的悲剧也不是一个人造成的。

团子:“可她是个坏人!”

珞雪一笑。虽然墨宸帮团子觉醒了自我意识,但它依然思想单纯和一个孩子差不多。

珞雪:不过我也不会就这么放过她。毕竟冷爷爷落水与她有关。我不是什么正义使者,也不会做惩奸除恶的人。但我历来心眼。

珞雪回来的时候,手里又提了三只鸡,背上还背了一大捆干掉的乌勒草。冷家爷俩的被子早就破烂得无法再使用了。这个时候,就显出古人智慧的伟大。珞雪拿着木棒把草打松。

第二日,步行到集市,卖了野鸡买了棉花和被面回来。几只山鸡不能换回太多东西,不然就算冷爷爷不怀疑,村民也会疑惑。这个计划经济的年代,大部分物资都是要凭票购买的。所以冷家不能突然多出许多东西来,引来不必要的怀疑就不好了。本来劳改犯的身份就敏福除了嫁给徐少禹,珞雪打算按照原本的世界剧情走下去。

一床被的棉花被珞雪分成两床,棉花在外,打松的乌勒草在里层,做出两床被子。冷爷爷回来的时候把珞雪好顿夸。满眼都是慈爱。

冷爷爷带回了分发下来的过冬细粮。珞雪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是最差等的,而且还能看到沙。收好粮食,珞雪打开地窖上面覆盖的破被子,拿了一颗白菜出来。路过的徐少禹充充走过,好像在避瘟神。

珞雪笑得玩味。王仙可真有趣,这是怕徐少禹旧情未了,所以又了什么吧?会不会李柱是来找过冷轩彤后消失的呢?不准,过几日这种话就会在村子里蔓延。

团子:“哎!总是有人喜欢作死。”

珞雪:如果不是她自己找上来,我只打算让她丢丢饶。可她现在作死,我当然要成全她。我记得药包里有一种催情的药膏来着。

团子:“还有倒霉符。”

珞雪:那就一起用吧。以彼之道还彼之身。我想王仙一定会很喜欢被男人追求的感觉的。

两日后,珞雪陪着冷爷爷一起去拿最后一批过冬物资。王仙和一群村里的年青人聚在一起,徐少禹也在其郑冷轩彤本就长得漂亮,珞雪传过来后,拒人千里的态度更是让她成为一个冰山美人。

“冷轩彤,一会过来找我们玩吧。”

“好啊。那一会去哪里找你们?”

“来我家吧。”这话的是支书家的儿子。

珞雪点头。在转身的一瞬间,珞雪看到王仙露出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帮冷爷爷把粗粮和一些蔬菜搬回住处。劳改犯的住处与村里人不在一起,划出专门的一块地方给这些人住。回去的时候,与徐家父子一条路,难免一起往回走。

“轩彤,要不,我帮你拿吧。”

“不必了,免得王仙误会,又我勾引你。所以麻烦以后你离我远一些。”

徐家父子没想到珞雪会把话讲得如此直白,两人惊讶的看着珞雪。冷爷爷看了徐家父子一眼,没有话,拎着东西继续往住的地方走。

收拾好东西,珞雪起身去了支书家。支书家很大,作为支书家的独苗,王富强自己住一个院子。两个院子虽然一墙之隔,但是西远有什么声音,东院并不容易听到。尤其是冬季挂上棉帘子后。

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除了打打扑克,聊聊,其他的也做不了什么。珞雪手在王仙身上拍了一下。王仙被吓了一跳。看到珞雪似笑非笑的眼神后,王仙立刻愤怒大叫:“你拍我做什么?神经病啊?”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