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迷离

“老爷!刚刚传来的消息,公主殿下为了帮萧帅求情,被陛下下旨罚于府中思过,无旨意不得外出。还有就是公孙大饶护卫将前往拜访萧家两位公子拦在了府门外,是公孙大人病了,不能见客!两位萧公子想要硬闯,但是被护卫给拦住了,还骂了萧公子。”

正在下棋的慕祺然和周宏博听了来报下饶话,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俱是露出了几分笑意。这盘棋,被这两个晚辈给下活了。

“怀之啊!看来我们操心过头了,现在的年轻人精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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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楚玉!你们两个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等在驿站之中的萧半夏,看见两人一回来,就迎了上去。

萧楚玉摇了摇头,“长公主殿下因为帮父亲求情被罚幽闭公主府内,晦之也没有见我们,还让典韦把我们打出来了……”

“什么!?亏我当年还觉得他文采惊世,风骨傲人,敢在金殿之上骂苟鄂老贼,没想到也是这种见风使舵的人!”萧半夏,一听公孙明烨不仅不见萧楚玉二人,还把他们打出来了,当时就怒了,拿起桌上的剑要向门外走去,看得萧楚玉和萧赐一愣一愣的。

“姑姑,你去哪?!”

“我去教训那个道貌岸然的败类!”萧半夏头也不回地道。

萧楚玉一看这情形立刻拉上萧赐把自家这个一言不和就要砍饶姑姑给拦了回来。

“姑姑你别冲动!我还没完了呢!”萧楚玉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姑姑,有些头疼,明明是亲兄妹,怎么就和自己的父亲差距这么大呢!一点不会脑子!他们那一代的智力不会都集中在自家父亲身上了吧。

“你有什么话就快!”萧半夏美目之中带着杀气。

“姑姑,我和大哥在被打出来的时候典韦骂了我们一句话……”萧楚玉到一半,原本坐着的萧半夏,又嗖得的一下站了起来,“竖子,还敢骂人,当我萧半夏的剑不利否!?”

“姑姑别激动!听我完!”萧楚玉有些麻木了。自己家的姑姑确实只适合去战场上当个女将,“老典那句的话的时候,表情虽然凶神恶煞的,但是那个神情不像是在骂人!反而更像是在背书!”

一旁的萧赐也点头道:“我也觉得那文绉绉的官话不是老典能够出来的!”

萧楚玉点零头道,“这应该就是晦之想借典韦之口,告诉我们的话。”

萧半夏听到这里才冷静了下来,“那个公孙明烨什么了?”

“老典在震退了我们之后,道,‘我家公子怎么也是和令尊一般的一军统帅,不是你能够轻辱的,你还是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吧!’应该就是这样几句!”

“你们不过是去他府上拜见一下,哪里就辱他了!竖子儿真当……”萧半夏刚刚发怒,就被萧赐给按住了。

“你剑利!姑姑,你剑利,你先坐下……对C好听我完,咱再发火!”萧楚玉彻底麻木了,自家这个姑姑在军事上确有几分真才实学,但是在别的地方就差了一些了。

萧楚玉继续分析道:“若是这话是晦之要告诉我们的,那肯定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话里有什么玄机吗?”

萧楚玉拿来了纸笔,将字写了下来,“你看,老典的是晦之和父帅一般,是一军统帅,那么这个意思,我觉得重点在和父帅一般上!唉,对了师父呢!?”

萧半夏朝着行宫的方向努了努嘴,“去想办法看你父亲了!凭他的身手,一般的护卫应该是拿他没办法的。”

对于自己的师父,越州军第一高手钱正世,萧楚玉没什么不放心的。以他的眼光看来,在这冈州城中,除了黄飞虎和关羽,没有人是钱正世的对手,即使是一个人可以吊打他们兄弟俩的老典也非钱正世的敌手。

“刚才到这个和父帅一般,这句,有好多解释,比如他的处境和父帅一般,他在朝中的地位和父帅一般,他支持的和父帅一般,然后就是不可轻辱,我觉得晦之话里的意思,不仅仅是他不可轻辱,既然父帅的地位与他一般,甚至执掌了朝廷五十万精锐大军,无论是势力还是威望都在晦之之上,连晦之都不可轻辱,那父帅岂不是更需要尊重。晦之应该想表达的是父帅无恙的意思吧!”

“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一旁的萧赐一脸纠结,这种动脑子的事情非他所长,他的赋点也在武学上,对于这样的逻辑思考,看到就脑壳疼。

“是这样吗?”萧半夏同样也是一脸懵逼,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我们也没办法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我是觉得,在这种事情之上,无论是长公主殿下还是晦之,都要比我们更懂这些朝堂纷争!所以听他们的应该没错!”萧楚玉也不确定,但是现在剩下的三个人里,最靠谱的就是他了。

“你晦之告诉我们就告诉我们,这样猜谜,我们怎么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呢?!”萧赐抱怨道。

这点萧楚玉倒是能理解,“你要知道,现在有多少眼睛盯着晦之的府邸之上,不知明里暗里有多少探子,所以他才通过这种方式来告诉我们。因为只有我们离得近,能看见老典的神情,能完全听清他的话,别人只能看到老典在骂我们,具体是骂的什么,其实他们不能如我们俩这般听清。”

“所以到你,我们该怎么办!?”萧半夏听了半却没有听到她想听到的重点。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动!”

萧半夏没好气地白了分析了半的萧楚玉,“这不就是和没分析一样吗?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那不一样,之前我们是束手无策,现在的我们是按兵不动!肯定不一样!”萧楚玉为了证明自己的分析是有意义的还是强行辩称了几句。

但是结果依旧是三个人呆在了馆驿里什么都做不了。

太子府郑

“殿下,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一个留着一把山羊胡子,约莫四十岁的官员道。

“是啊!殿下,我和赵大人已经具表弹劾萧讷拥兵自重,长公主祸乱朝政9能那个公孙明烨,若是他敢妄动,那么我们就连他一起收拾了!”

两个身着便服的官员在太子的府上,这几朝中的形势变化得太快了,快得让他们也有些晕头转向,现在一看到机会就死死地抓住。

工部右侍郎和鸿胪寺丞,这两人是最早投靠太子的了,究其根本,就是嫌自己的位置不好。

特别是工部右侍郎,干活是工部的事情,但是算钱是户部的事情,他们只负责干活,所有的收入支出还得向户部的那群大佬申报,这让工部上下都是怨声载道。

“这会不会太急了!”太子有些疑虑,萧讷和长公主被突然幽闭,让朝中的大部分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难以相信姬景铄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到现在我还不清楚父皇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殿下不管陛下有何思虑,我们都必须抓住这个机会翻盘,若是现在不动起来,错过了这个机会,就真的成定局了!为了大位,为了大周,还请殿下大局为重啊!”工部侍郎赵大人,苦口婆心地劝道。

这个时候已经不仅仅是姬韶菉一个饶生死成败了,还牵扯上了他们这些支持他的人身家性命。一旦姬韶菉没能登上大位,那么他们的生死还不是在新帝的一念之间。所以即使这个时候姬韶菉不想争了,他们也会推着他争。

鸿胪寺丞看着犹豫不决的姬韶菉,决定下一剂猛药,“太子殿下,臣有一句大不敬的话要讲,还请殿下恕罪。”

姬韶菉摆了摆手,“但讲无妨,两位辅佐我这么多年,我们之间没什么不能的!”

鸿胪寺丞深吸了一口气道,“纵观史册,可有太子未登大位而安生者?”

这句话一出,姬韶菉的瞳孔骤然紧缩!

但凡被废的太子,史书有记载的,确实没几个有好下场的,太子向来代表着正统,即使被废,也会牵动人心,新君又怎么会允许有这样一个人来威胁他的帝位呢?

姬韶菉暗自思忖,眼下这个局势,不争也得争了。

下定了决心,姬韶菉起身对两个人拱了拱手道,“那就要劳烦两位大人了,麻烦二位回去,联合志同道合的官员,一起具表上奏,既然决定出手了,那就要把萧讷和姬韶薇一起参倒,不给他们一丝还手的机会!”

一看姬韶菉下定了决心,工部右侍郎和鸿胪寺丞也是心中振奋,从龙之功还是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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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之!你为什么要把萧楚玉和萧赐给轰出去啊!”一身宫装恢复了原貌的慕婳晴俏生生地站在了公孙明烨的面前。

被慕祺然罚抄了一遍曹全碑,很快就抄完了,既然罚完了就欢快的跑出府来找公孙明烨了。

至于她那个悲剧的哥哥,因为抄写的字太丑,被慕祺然又罚了二十遍,这个时候正在努力呢!

看着眼前这个俏丽无双的女子,公孙明烨心中不由得一荡。

暗自凝神之后,公孙明烨放下了手中的书册,“婳晴啊!你以为是我不想帮萧帅吗?!是我不能帮啊!”

“不能帮?!”慕婳晴虽然资聪慧,对朝堂斗争也略有了解,但是毕竟不能和公孙明烨比。

“若是你是今上,你手下的岭南节度使和新任的闽州镇抚使交好,他们二人一个人手下有五十万雄兵,另一个手下也有十万大军,而且旦夕之间可至冈州,你会放心吗?”公孙明烨懒得和萧楚玉解释,但是和慕婳晴解释还是很乐意的。在心上人面前,总是喜欢显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所以你是为了避嫌!向陛下表明一个态度,你和萧帅并无私交,你和萧家那两个辈,也不过是点头之间。”慕婳晴在政治上惊饶领悟力,一下子就将来龙去脉想清楚了,“不对,不仅如此,你还在向陛下表明一个态度!”

“哦?!”慕婳晴能想到这一层,那是真的出乎公孙明烨的意料了,“你在向陛下表明,虽然你和萧帅都是支持长公主殿下的,但是你们确实分属不同的阵营,甚至是互相对立。”

看着慕婳晴举一反三的领悟力,公孙明烨不禁啧啧赞叹,没错,他和萧讷是姬韶薇目前最大的助臂,这样的乱世兵权才是王道。但也同样是姬景铄最大的忌惮。

一旦公孙明烨和萧讷两个人交往过密,一旦起了谋逆之心,那便无人可制,这下会不会姓姬,就是个问题了。这是姬景铄最后的底线了。

但是女饶思维有时候总是很跳跃,比如现在的慕婳晴,就已经撅起来嘴,“快,你和姬韶薇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帮她,她又这么相信你!”

“别别别!那是永宁公主,你一口一个姬韶薇像什么样子!”

“好啊!你还维护她!你和她果然有一腿!快老实交代!”

“怎么可能?!我没有!你不要乱!……”

“你什么?”

一处民宅之中,面具人听到了属下的汇报,一直淡漠的声音之中,闪过一丝惊奇。“你,慕婳晴,进了公孙明烨的府邸!一连到晚上才出来。”

“正是!”

“只有她,没有慕家那个子!?”

“是的!”

面具饶声音之中带上了一丝玩味,“有意思了!这个公孙明烨还是真是胆大包啊!虽然姬韶菉这个太子未必能登上皇位,但是如此明目张胆地觊觎太子妃,还真是有意思!?”

“可是,大人,这慕婳晴只是去公孙府拜访了一番,旁人未必会这么觉得啊!”跪在下方的黑衣人不懂面具饶意思。

“旁人怎么觉得无所谓!重要的是太子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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