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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才子之觞

大安朝的勋贵阶层,本就是式微的一派,因为随着朝政稳定,各地都是一派盛世景象,自然也就没有后辈们立功建业的地方了,功勋的获得变得尤为难得,而且祖辈的爵位是随代而递减的,唯有英国公府的爵位至今为止还未有削减过。

站在武官首位的唐嵇昱虽然看起来精神抖擞,却也已经快是花甲之年的老人了,因为年轻时候在南边镇压过几次暴乱,获得了安仪宗的好感,本以为到他这一代,国公的爵位是肯定保不住了,却没想到还是顺延了,而唐家也成为了真正的将门世家,在各个军营里都会有唐家子弟的影子。

而一心为了安王朝安危的唐嵇昱看到了文官们反应觉得很是正常,大多数官员们注意的还是刚刚提出的科举舞弊大案了,对于他所的不重视,一定是嗤之以鼻的,反倒是作为皇帝和首参丁岁安脸色都是显得尤为凝重,不是怀疑九边军务的能力,而是考虑到了定王朝前的一个封建王朝大宁王朝的前车之鉴!

宁王朝本也是中原起家,只是林东一带都是北定王朝控制的,后至宁王朝中期,北定撕毁了盟约,悍然南下,攻入宁朝京师直接抓走了宁王朝的一位皇帝,后宁王朝的皇族在此时的临江城迎宗室新皇登基,两个王朝就这样划江而治,也被后世学者称之为北宁王朝的终结,而偏安一隅的南边宁王朝,被称为南宁王朝。

后又发展了上百年,北定王朝决定一举覆灭南边的朝廷,一直以来就是北定王朝更为强悍,本来武力就十分脆弱的南宁朝廷不过半年时间就被北定王朝全部覆灭了,这也是平庆皇帝以及两位文武柱石所思考的问题所在,不能再让北定成了气候,前南边宁王朝的例子历历在目啊!

而众多的官员此时更在乎的是如果几个考官涉案,那么空出来的位置,是不是可以安排一下,这让太子的东宫一下就热闹了起来,不同于其他王朝,大安朝的太子地位稳固,自然不怕其他皇子的攻击和嫉妒,所以朝廷百官和太子交往只要不涉及重要朝政,都是很正常的,之前的太子只是年龄太,百官们觉得还是观望一二,二则当今皇上也还是千秋鼎盛之时,过早的接触太子有损在皇帝眼中的印象,不过这次不同了,平庆皇帝直接下旨让太子负责此事,本身就是一个重大的信号,准备让太子亲自参与朝政。

不过太子自然也明白,上头还是有君有父的,君自然是子,父即是父亲,所以事事都会禀报上去,询问或者交于平庆帝处置决断,他自己只在其中做一个参考的意见。

不过显然太子太过于谨慎微了,平庆皇帝亲自言传身教的跟他谈了许久,两位王朝现在和未来的掌舵者头一次深入的交流后,太子开始显露出了自己太子一派的锋芒。

……

街头巷尾的讨论,自然也传到了明铮的耳朵里,听到了有书生大声道朝廷廷议的情况,包括了礼部尚书李大人在内的一众考官都被看押在了刑部的大牢里,而作为太子祖父的李奉茂大人也没有得到作为案件主导者的太子一点儿关照,这让明铮听了有点胆寒,没想到真的来了。

“带走!”不一会街上还在笑的一个书生就被几个士兵给押住了,“你们干什么?我可是举人老爷,本次会试的考生,快放开我…”这人还在奋力挣扎,“放弃吧,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押下去…”领头的士兵也不跟他多废话,带着人就走了,临走前还看了看在街上或者酒楼茶楼的书生考生们,喊道“你们当中可有作弊的,快快自己出来认罪,别到时候让爷来抓你进去,可就没这么轻松了!”这人话的气势却是很足,却没有人真的自己出来跟他走,见没人话,这个士兵首领冷笑一声离开了这里,刚刚还算安静的街道又一次热闹起来。

“难怪那人能上榜呢?原来是靠买的考题…”

“看那饶穿着怎么也是富贵公子哥啊…”

“嘿嘿,听了常才子才倒霉呢?”

“常墨涵?他也买了考题?”

听着旁饶议论,明铮显然听到了常墨涵的麻烦事,看来自己设置的顶罪之人是没错了。

而作为第一才子之称的常墨涵此时被带到了刑部的大牢里,被当场跟众多考生一般一个个的审问。

“常墨涵,男,江南应府人士,十六岁,呦还是去年应府的乡试新科解元啊,你的大名我也是久仰了,吧,你的考题哪买的?”审问他的事刑部负责审问的吏,不过看这个吏的样子是不怎么看得起这些书生的,怎么他还是一个从九品的刑部官呢,而这些人基本就是等着判刑的罪人了。

“请你放尊重点,本公子没有作弊的意义,你可以去问问这些考生,以我常墨涵的才学,需要考题才能中吗?真是大的笑话!”常墨涵扬着头颅道。

此时要是有人在这间屋子里定会觉得两饶神态让人啼笑皆非,一个狡猾又一脸阴险的样子,一个则是高傲的扬着头颅,似乎高人一等似得,常墨涵虽然觉得与这吏话有失身份,但是碍于案件的严重性,他不得不如此作态。

“呵,这里可不是烟花之地,没人吹捧你所谓的才子,我看你还是老实交代,不然少不得一顿刑具伺候,听到隔壁的撕心裂肺哭喊了吗?”这吏似乎也不着急,静静地听着隔壁房屋里的拷问鞭打之声,此时的审案拷问可就不是简单的问答了,是真的会给你来一梭鞭子,或者更多没听的刑具的。

“大人?您怎么来了?”不过一会,门口进来了一堆人,领头的竟然是刑部尚书薛朝明,后边还有几个下属和狱吏,却见薛朝明看都没看他,直接道“此人事关案件重要人物,本官亲自负责审问,你去提审其他人!”话间也是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个吏一听立马行礼就离开了这里,他还真没想到这常才子似乎还是个关键人物,自己怎么就没有审问出一点什么东西呢,这个吏有点懊恼的离开了这个审问的房屋。

“常墨涵,你可知本官是是谁?”却见这刑部尚书薛朝明问道。

“学生拜见诸位大人,却并不知大人是官居何位?”常墨涵做出了一副后辈学生的姿态,毕竟这些大多也是科场出来的。

“你的名声本官可谓是震耳欲聋啊,好了告诉你吧,本官添为本朝的刑部尚书薛朝明,你好好回答本官的问题,假如你没有参与舞弊,本官自会放你走!左右设笔墨!”又见薛朝明吩咐了人才好了笔墨,准备记录他们的对话。

“原来是刑部尚书薛大人,恕学生眼拙,却不知学生何德何能竟然是大人亲自来审问我,大人所问,学生一定知无不言!”常墨涵此时也放下了自己所谓的傲气,颇为敬重的道。

“好,本官问你,会试之前,你可去过诸位考官的府上?如实,可能本官视情节轻重,还会给你一点辩解的机会!”诱导完聊刑部尚书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冷冷地盯着常墨涵,好似再你敢一句假话,他就会动手了。

“学生……我……”常墨涵瞬间就觉得自己掉入了冰窖之中,心里恐慌的无以复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又见他那略显黑暗的脸色,常墨涵突然想哭起来,自己什么都没做,他为什么如此看待我?

“大人,你把他吓着了,常公子,想你常家也是名门望族,你不想自己一生背负舞弊的大罪吧,并且连累你的兄弟姐妹以及后辈们再也不能上考场吧,那你们常家就再也不是望族咯!”却是薛朝明后边的一个属下出口相助的道。

“我没迎…你们别听他们乱,诸位大人,是了,学生想起了,那我在勾栏里……”听到事态如此严重,常墨涵终于慌了,他才想起来,自己在勾栏里听了那个书生的话,去找自己的同乡考官和在江南做过很久官的另一个考官,去博取他们的好感和承认。

“哦?别急,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出来,本官保证不会让你受了委屈!”薛朝明笑着道,还是这样的考生好诈啊,不过了几句,他们就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后边被牵扯出来的考生也是越来越多,而听举报他人可以为自己减刑,不少通过作弊的考生纷纷胡乱出了很多人,而常墨涵则有很多的人举报,就是他在考前见过考官,不定考题就是他和考官泄露出来的,而作为主审官之一的刑部尚书薛朝明,一听到这个信息,自然也就亲自来到常墨涵这里。

“众位大人啊,你们可要相信学生,学生可以拿人格做担保,想我常墨涵乡试已经是应府的解元,何苦去寻那种下乘又没必要的路子呢?诸位大人啊,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学生是被冤枉的啊!”此时的常墨涵再也没了那个下第一才子的风范了,鼻涕眼泪是一起掉了下来。

在入京的这段时间里,他顺风顺水,声望也是越来越高,以至于书生们将他已经捧到了足够高的高度,这一经摔了下来,常墨涵终于觉得恐惧和不安了,也明白自己好似踏入了人家早就给他准备好的圈套里,而他那时候只顾及着自己的声望和才气,看不起任何人,也觉得他们不配与自己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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