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五章 死

脸上,竟扭曲地露出一丝笑意。在宇君清挣扎着看向洛雪,笑道:“洛雪,你知道吗,你叫了师兄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觉得有刚才那句那么好听。咳咳咳······”着剑心又不停地咳嗽起来。

“你不要话!”宇君清喝道,剑派独有的灵力早已经覆于剑心身上。虽是如此,宇君清却知道剑心丹田气海已破,即使大难不死也要变成废人一个,再也无法恢复如初。而且他现在伤势更重,能否侥幸尚不可知。落叶随风而起,划过这一方地。“哗哗”之声随风飘荡,慢慢飘至远方。这里终不是那么静了,但却为何仍然如此压抑?莫非是这秋日本该寂寥,又或者分别本就应该是这样?

洛雪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剑心,在她印象中,剑心虽有些纨绔般的自以为是,但本性并不坏。虽偶尔对她有些纠缠外,同样对她非常照顾。

看着此刻如一滩烂泥一般瘫倒的剑心,洛雪满心愧疚与悲伤。她本已是悲入心底,此刻再受到如此打击,心绪终是堕入了那无尽的黑暗。只见她本来清澈的双眼再次变得迷茫,一点点的陷入混沌,渐渐变得一片血红。接着自她体内突然涌现出一股骇饶死气,声势悲凉无望,似乎是要湮灭一切的存在,吞噬一切的生机一般。

突然,自她胸前涌现出三道色彩各异的光芒,三者交织变化,汇聚成一道硕大的光柱划破了层云叠嶂,直冲际。接着自上而下折射出一道巨石虚影,将洛雪层层包裹,保护其郑巨石周边的光晕璀璨耀眼,刺破了层层乌云,传出很远很远。而整个湛卢山在这一刻也蒙上了一层异样的光彩,宛如仙山降世,不出的威严壮丽。

此刻宇君清正在为剑心疗伤,距之洛雪并不远,所以他虽忽略了洛雪,但还是立刻察觉了周围的变化,立刻汗毛乍起,瞬间弹出三丈之远,一脸骇然地看着洛雪。

围观弟子此刻早已经呆立当场,甚至已经忘了该些什么。就连正在调息的沧心寒也不由被此般声势惊扰,再顾不得调息,立刻从原地弹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变故。

常言道:无知者无畏,可就算是他们这般年岁的修者,当面对如此诡异的事情后,最先感到的却不是无所畏惧,反而是恐惧。此刻他们已有些了然,纷纷猜测出世的魔宝正是这石形的东西。

这时宇君清刚压至心底的杀意再次浮现,然而他却又不得不替剑心压制住伤势,根本腾不出手来。“沧师兄,事不宜迟,不可再拖了!”宇君清不由朝沧心寒喊道。他知道沧心寒并未调息完毕,此刻贸然出手难免会留下隐疾,但形势危急,他已经顾不得什么了。

短短时间内,已经连番变故,沧心寒也是心中嘀咕。闻言虽明知对自己不好,但还是稍稍犹豫便直接出手了。既已出手,他便再无丝毫犹豫,更无留手,荡地剑气直冲霄汉,所过之处草木皆伤,而沧心寒脸色也不由泛起一股红。“咳咳”他终究还是没能压下体内的伤势,鲜血顺着嘴角缓缓留下。

剑气去势不减,径直斩上那石形虚影。预料之中劈山斩石的情形并没有出现,甚至连火光迸溅的情形都不曾出现。那剑气刺入虚影中时宛如石子落入湖中,唯一不同的是它并没有荡起丝毫的涟。偌大威势的剑气余威竟好似被完全吸收了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

见状,沧心寒与宇君清不约而同地的惊呼出声,一脸难以置信。这时他们已经明白,他们再也奈何不了眼前之物了。听着耳边传来剑心呢喃的声音,宇君清幽幽长叹。心中又阴郁了几分,他已经明显感受到剑心生命的流逝。

片刻,本来惺忪的双眼竟突然睁大,散发出一阵异样的神采。“洛雪,洛雪怎么样了?”这是剑心睁开眼后出的第一句话。

见状,宇君清不仅无喜,脸色反而一下子变得刷白,张了张嘴却不出半个字。半晌脸上才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剑心啊,你不用担心,洛雪安然无恙。”

剑心闻言,喜笑颜开,想转过头去看,然而他的身体终究是太过虚弱,根本无法动弹分毫。而这时宇君清也停止为他疗伤,双手一拖将他轻轻转过。

看着被偌大虚影包裹的洛雪,剑心本来忧虑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笑容,宛如刹那间绽放的花朵,一瞬间展现了所有的美丽。又宛如一夜临春的冬雪,一瞬间燃烧了所有的生命力。如此温柔的笑容宛若一种冥冥之中的印记,深深镌刻在如此年轻的面庞之上,无言却永恒。

“剑心!”宇君清突然吼道,声音之中带着无尽的悲伤与悲哀。而围观弟子也发现了什么纷纷低头无言,神情肃穆。

“宇师弟,节哀吧。”这时沧心寒也顾不得疗伤,在一旁安慰道。然却并没有起到丝毫的效果,宇君清只姑抱拳捶胸,不出一句话来。

人生在世,三大悲剧莫过于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就算是修行日久,寿命较之凡人更加长久,宇君清终究还是没能看透。剑心与他虽并非父子,但却情同父子,此刻他已是悲入心底。

或许人世间最深的悲伤都是无声的,它只会沉寂在心底,却宛如重锤一刻不停地锤击着你的心脏,让你呼吸都变得困难,更何谈哭抢地。

也不知是洛雪的死气蔓延到了宇君清的身旁,还是他突然染上了一种破败,周围的萧索竟又添了几分。毫无预兆一股滔的戾气弥漫开来,宇君清突然跃至空中,光华闪烁,剑九式被毫无顾忌的使出,连绵不绝的剑气肆无忌惮的落在那石形虚影之上。此刻的宇君清似乎已有些癫狂,所以他并没有丝毫的留情,或者他本来就想将其置于死地。一番施展下来已让他形容狼狈,但却并没有人在意,他们只觉得一股浓浓的感伤。

当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相撞时,一切仍如石子落入湖中一般,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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