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汴水以西
“老弟啊，这节骨眼上，要是再把鲁国交还给老弟，只怕我老曹是更没指望收复兖州了９请老弟体谅，不如先将鲁国借给我曹操，待我曹操收复了兖州再交还给老弟你，不知老弟意下如何？”
嗬，刘宠没想到，曹操竟会开口借鲁国。
要大争之世，土地城池有那么好借的吗？！
要是刘宠开口将鲁国借给了曹操，保不齐又是一个“刘备借荆州”，所以刘宠才没那么傻。不过刘宠也心，你曹操还是太看自己了，历史上你不就是凭借东阿、鄄城、范县收复兖州的吗？
虽然兖州之战打了一年，苦是苦了些，可最后还不是收复了兖州。
所以刘宠摇摇头道：“这可不行，要是把鲁国给你，到时你不还，我可是叫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嘿……瞧你的，老弟你以为我曹操会是那种人吗？！”
“哈，你曹操是哪种人我还不清楚，就算是落到我手里的东西，也没有轻易再交出去的道理。”所以刘宠又腹诽了一句，对曹操：“这可不好啊！”
“真是亏了我老曹和你相识这么多年，竟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曹操禁不住抱怨了一番，然后问道：“老弟，你就吧，要怎样才肯相借鲁国！？”
曹操问出这句话也是铁了心，同时也做好了被刘宠狠宰一刀的心理准备。
“孟德兄真要借！？”
“借！”
从曹操咬着牙吐出这个字，刘宠就断定了曹操是什么也要得到鲁国。的确，对于曹操来，有鲁国和没有鲁国的区别太大了，所以曹操是什么也要借鲁国以收复兖州。
见曹操态度这么坚决，刘宠也在心中盘算了一番。
看到刘宠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曹操心里不断在抽搐。曹操觉得刘宠眼珠子每转一下，就多想了一番坏心思，“看来这次真是沦为鱼肉了！”
“也好，看在我与孟德兄多年交情的份上，就把鲁国暂借与孟德兄……甚至鲁国自此尽归孟德兄所有也未尝不可！”
刘宠这话，不是曹操，就是郭嘉等人也震惊到了，要是自此鲁国真能归属曹操，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如此一来，此番东征也不能是一无所获。
但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明白。
欣喜之余，曹操连忙问道：“不知老弟有何条件？！”
“简单……以地易地，以城换城！”
刘宠这个法确实也的过去，毕竟这种做法自古以来就不少见。可是曹操心里叫苦啊，他现在手上只有三城，而鲁国有六县，这叫他怎么换啊！？
而且这个节骨眼儿上，曹操也不能强硬，强占鲁国不换。
却听郭嘉问道：“不知使君打算如何换法？”
本来郭嘉想试探一下刘宠的口风，然后再做良图，却没想到刘宠狮子大开口，道：“用陈留换鲁国……此后陈留归我，鲁国归兖州！”
“这……”，不郭嘉，就是曹操听完也一下子愣住了。
鲁国如何能与陈留相比！陈留有十七个县，鲁国才六个县，而且陈留还有济水、汴水、来水之利，还有襄邑那等经济重镇，更是兖州的大郡。除非曹操脑袋坏了，他才会答应做这种交换。
本来郭嘉是想试探一番之后再做良图，可这种情况下，即便他再如何腹有良谋，面对这种局面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除非刘宠能付出更大的代价，那么以鲁国换陈留也不是不校毕竟郭嘉很清楚，如今陈留可不在曹操的手上。若是曹操同意用陈留换取鲁国，那必定要从刘宠手中得到更多的好处。
却听曹操语带讥讽地笑道：“老弟莫不是开玩笑……”
“老弟我才没开玩笑，曹兄，你陈留如今又不在你手里，让你用陈留换鲁国，曹兄你不吃亏！”
“使君，并非我家主公不愿交换，实在是陈留比鲁国大了太多，使君，你看……这确实不好换。”
郭嘉这话中意思也很明确了，但凡聪明一点的都能听出来，郭嘉这是向刘宠索要更大的好处。
刘宠也就道：“奉孝的也是，这样，陈留由我豫州出兵攻取，不劳曹兄收复兖州之后再将陈留交予豫州，不知曹兄和奉孝以为如何？”
“这……”，刘宠完，郭嘉也一时愣住了，毕竟刘宠这个决定已经是做出让步了。而且，要是刘宠出兵收取陈留，那么就相当于替曹操牵制住了张邈的兵马。要吕布入主兖州，张邈可是罪魁祸首之一，而且也是兖州地方豪强实力的代表。若是刘宠能牵制住张邈，那曹操收复兖州的压力就会很多。
所以，郭嘉愣住了。
不过却听曹操道：“老弟啊，我知道老弟是念着你我之间的交情，想在我老曹眼下这存亡之际，帮我老曹一把，不如老弟帮人帮到底，再换一些军械粮草给我，不知老弟你意下如何？”
“只是用鲁国六县换取陈留十七城，这买卖确实做不得！”
“嘿，我曹兄啊，眼下陈留又不是你的，你媳个什么劲……有老弟我出兵收取陈留，牵制住张邈的兵马，曹兄你不是更容易收复兖州！”
“老弟啊，账不是这么算的……”
“打住，打住，我也不与你啰嗦，你我各退一步，以汴水为界，汴水以西归我，汴水以东归兖州……孟德兄啊，这下你再无话可了吧。要是孟德兄再有意见，那这买卖可就做不成了。老弟只好亲自领兵收回鲁国，到时曹兄可别怪我不念你我之间的交情。”
要刘宠这一步可不是只退了一步这么简单，那可是退了好几步。若是真以汴水为界分割陈留，那么汴水以西只有七个县，分别是陈留、浚仪、尉氏、雍丘、襄邑、己吾、圉县、扶沟。
虽然汴水以西只有这七县，但尽是陈留膏腴之地。
浚仪也就是如今的开封，本是战国时期大魏的故都大梁，而陈留、扶沟有来水流经，而来水是汴水的支流，来水流经陈留、扶沟之后，直穿陈郡，再经汝南项城汇入颍水，一旦掌控了整条来水，之后的好处是可想而知的，再襄邑更是与临淄齐名的丝织重地。所以即便是这七个县，已足以换取鲁国六县了。
所以只要曹操答应，刘宠这生意做得一点也不亏。
再看曹操，此时脸都要挤出水来了。虽刘宠退了好几步，可他也知道这七个县是陈留郡的精华，但刘宠都做了这么大的让步，他曹操能不答应吗？！
再曹操也是枭雄，郭嘉也是鬼才，面对这种情况，已经是他们可以做的最好的选择了。
所以，曹操不答应也不行啊。
不过郭嘉还是了一句，“除此之外，使君还要向我家主公支付一笔钱粮军械……”
“嘿，我奉孝啊，你这可是得寸进尺了。用陈留七县换鲁国你们不吃亏，再这七个县还需我豫州发兵收取，如此一来少不得连番大战。大战下来，死伤在所难免，到时更少不得发放一批抚恤。这无论是发兵还是抚恤，所需钱粮也不少。”
“这笔账，不论是孟德兄还是奉孝，想必都算得过来吧！？”
“这……”
……
没想到刘宠态度如此强硬，郭嘉的算盘也只好打空了。
结果，曹操不得不答应下来。但还是在与刘宠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刘宠答应以优惠的价格卖一批军械给曹操，但是粮食不降价也不多卖。毕竟这时候，粮食价不，而且随着这几年各路诸侯你攻我打耽误了农耕，导致粮食产出更少，而且这些年豫州之外，灾更是连连不断，所以粮食是无比精贵。
即便豫州屯田已有几年，但这些年涌入豫州的流民就没停过。所以豫州虽有余粮，但也不可能敞开了卖。
所以，刘宠自然不能答应扩大与曹操的粮食贸易。
然后，曹操就当场与刘宠草拟了以陈留七县换取鲁国的文书，在两边都署名用印之后，这番“以地易地，以城换城”的交易算是做成了。
无疑，刘宠是赚了。
毕竟刘宠对鲁国的控制力就弱，虽此次鲁国经历了阙宣、曹操之乱，想必刘宠再治鲁国会好很多。但陈留那七个县无论是从地理环境还是经济条件上，都超过了鲁国六县。而且以张邈手上那些老爷兵，想来只用派一支偏师就可以打败张邈，收取七县。
但刘宠或许一时疏忽，没想到曹操得了鲁国之后，只要收复了兖州，就能更好地从鲁国出兵攻打徐州。也就是，刘宠将鲁国换给曹操，更加方便曹操攻取徐州。
所以，这笔生意刘宠究竟是赚还是亏，暂时还真不好！
……
眼下既然生意谈完了，曹操也赶忙带着郭嘉等人走了，毕竟兖州已经火烧眉毛了。要不是有刘宠在这儿，他早就拔营起兵回兖州去了，哪还会多在徐州耽搁。
然后，刘宠也回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