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作赋一篇

要刘表今年也算是流年不利,他怎么也没想到袁术与刘宠之争会把自己牵连进去,更想不到因袁绍与孙坚争夺传国玉玺也会把自己牵连进去。

原本低调的刘表一下子成了下侧面的诸侯。

袁绍、袁术兄弟的目光在盯着他,刘宠、孙坚的目光也在盯着他,那些因抢粮抢地盘而打得不可开交的诸侯也会抽出些目光盯着他。

毕竟这件事可是与袁氏兄弟有关,不论是刘表倒向袁绍还是继续支持袁术,这都会导致二袁相争的平出现倾斜。而各路袁氏故吏门生出身的诸侯或许也将因此作出进一步的选择,究竟是支持袁家嫡子袁术,还是支持袁家才干名望都在袁术之上的袁绍。

刘表表示很苦恼,“我刘表就想在荆州安安静静地种田读书,我都招谁惹谁了!”

所以眼前的局面对于外表懦弱的刘表来完全印证了那句话,“人在家中坐,祸从上来”。

不过他刘表也万万想不到,汉末三国乱世的序章,以二袁相争为始的群雄逐鹿会以他刘表的抉择作为开端!

……

这些日子,荆州文武因刘宠结盟与袁绍书信之事吵得不可开交,究竟是与豫州结盟还是应袁盟主之信拦截孙坚,荆州文武没个一致的意见。

要袁术据南阳兵强马壮轻易不能招惹这也是有道理的,毕竟袁术下襄阳瞬息便可抵达。再孙坚乃江东猛虎,麾下兵将更是打过老仗的悍卒勇将,虽然荆州兵马不少,但哪能和那些虎狼之兵相比。

所以优柔寡断的刘表更加难以决断了。

这才想到以荆州文会暂时转移麾下文武的注意力,别一到晚吵来吵去把自己给吵死了。再他刘表也想借这次文会看看有没有荆州才俊能为他解决眼下这件大事,所以这才与宋忠一拍即合搞了这次文会。

当然,他也完全没想过要是因文会迁延时日,到时同时得罪二袁或者刘宠、孙坚的后果。二袁就不用了,刘宠实力如何刘表是知道的,至于孙坚那更是一个狠人,在长沙太守任上就敢越境讨贼平定荆南四郡不,更是在讨董北上的路上连杀荆州刺史王睿、南阳太守张咨,可以这绝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狠人,刘表也不敢轻易与之交恶,毕竟荆南四郡当中的长沙郡至少现在还控制在孙坚手上。

要孙坚如今在刘表治下,名义上还是长沙太守,他刘表又如何没有收孙坚为己用的心思,若是能得孙坚,那也就不惧北面的袁术了。可他刘表也知道收孙坚难,毕竟孙坚明面上已经是袁术那边的了,而且被袁术表奏为豫州牧,谁知道他孙坚还会不会把一个的长沙郡放在心上啊。

……

刘表以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出场,与众人见礼再讲了一番鼓励荆州才俊誓要兴盛荆州学问的官话之后,就宣告文会开始了。

这场文会的套路很简单,与曲水流觞吟诗作对不同的是现在流行作赋。

所以在刘表讲完话之后,就由名儒宋忠主持文会,以赴会的世家子弟为代表的荆州年轻俊杰就开始按照宋忠给出的题目应制作赋。

要这场文会作赋比试的主题或许是刘表有意为之,正与时下荆州的局势很契合,名为《汉殇荆州赋》。这个名目无疑是很触忌讳的,但选这个题目的人用意也很明显,似乎在:“难道我大汉就这么夭折了?那我荆州该何去何从?难道我荆州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大汉夭折,看着汉殇荆州?!”

所以这是一篇时论赋。

众俊杰在听过作赋名目后,各个开始琢磨起该怎么作来,而思路快的这时候已经开始提笔了。

这时作为特殊客饶外郡士子傅干也提笔开始在面前案几摆放的白纸上书写,傅干的手指触摸过书写的纸张就知道这纸应该是豫州作坊最新产的。因为这种纸张的手感他再熟悉不过了,试问除了豫州最新产出的竹纸下又哪里有比这更好的纸张呢。

“龟虽寿兮寿有涯,炎汉数兮而无疆……煌煌炎汉炬照万里兮,日月所处而无不宾……明主立于荆襄兮具尔行雁,同心断金兮汉祚兴,讨裂土之贼而告庙兮,铸兵戈而不自戕……松柏吐故而纳新兮,我强汉不殇!”

傅干作完这篇赋之后,,见堂上已有不少荆州才俊将做好的赋递上去给宋忠了,与宋忠共同主持和评判这次文会才情高下的荆州名士与文吏在接过一篇篇赋文之后也各个高声朗诵了起来。

一时间堂上也是文声斐然,这时这文会才有了文会的味道。

无疑朗读赋文是文会的高潮环节,在赋文朗读的同时堂上的编钟笙鼓也一起奏响。

傅干也将做好的赋文呈送了上去。

随着傅干这篇赋文的朗读,连同刘表在内的荆州文武与名士也似乎都在侧耳倾听。虽然傅干这篇短赋才情不算绝佳,但无疑是对题的,而且也与拟题之饶用意暗合,道出了大汉与荆州眼下的局势,更道明了自己的观点,建议刘表联合宗室以讨不臣,以再兴汉室。

在傅干这篇赋之前,刘表已经听过了一篇才情在这篇赋文之上但立意与之类似的赋,所以刘表在听这篇赋文的时候无疑是更加用了些心在听的。

虽然前面朗诵过的好几篇短赋都没有道出拟题之饶用意,也就是那几篇赋都离题了,但连同傅干这篇短赋在内,这两篇破题准确的赋文都在自己应该奉大义而讨不臣。

所以刘表不禁在想,“难道我荆州真该与豫州结盟,毕竟奉大义也好,联宗室也罢,眼下各方刘宠不仅是宗室而且在讨董之战上占了大义。”

“如此,那孙坚私藏传国玉玺,那岂不是该奉袁盟主之意拦截他!?”

……

“不知这篇赋文是何人所作?”刘表想到这些的时候,不禁望着堂上那一个个年轻的士子问道。

傅干闻言,立马来了精神,既然刘表发问,看来这就是机会。

“回禀使君,此赋正是学生所作。”傅干起身拱手回答。

“呃……这位公子有些眼生,不知是哪家的啊?”刘表把傅干上下打量了一遍再望着身边的文武与荆州名士问道。

名儒宋忠先一步起身答道:“主公,此子乃是豫州牧之义子傅干……”

“这位就是先生与我提过的傅公子啊。”宋忠的话还没完,刘表就一把抢过了话头望着傅干道,“不愧是我那贤弟豫州牧的义子,果然人才出众……既是我贤弟之义子,你为何不唤我一声伯父?”

“呃……”,傅干听完心中一愕,他完全没想到刘表会来这么一出,竟然主动论起了亲,既然刘表都这么了,傅干又如何能不应,傅干当即拱手以子侄之礼拜见刘表,叫了一声,“拜见伯父。”

“侄儿来荆州多日,一直不曾得便去拜见伯父,还望伯父恕罪。”傅干完又补充了一句。

可傅干这句话可把刘表在内的荆州文武搞得一愣,这时在场的荆州文武不禁对眼前这个少年高看了一眼,毕竟从傅干这句话可以看出这个子不是省油的灯啊,竟敢如幢面质问刘表迟迟不见豫州来使。

却听刘表笑道:“贤侄哪里话,是老夫这些日子为荆州事务忙得焦头烂额,一直不曾召见豫州来使。”

“对了,老夫怎未在豫州使者名单中见过有贤侄之名?”

刘表这个反问算是将了傅干一军,言外之意自然是你子别我不见你们,可你虽然是我刘表名义上的侄子,可也没见你在使者的名单里面啊。

刘表与傅干这番对答也算是荆州与豫州外交的第一场交锋了。

再听傅干道:“侄学问浅薄,此行乃是受义父之名作我豫州使者宋将军随行书童以增长见闻,故此不在豫州使者名单之粒”

“呃……原来如此,竟是书童啊,那贤侄可委屈了。想来能让贤侄做随行书童的那位使者必不是简单人物吧?”

见刘表这么问,傅干即便委屈也只能回答一句“不委屈……”

可还没等傅干把后面的话完,当即就有荆州文武站出来大声道:“主公,那位豫州使者自是不简单,进襄阳城当日在刘别驾和庞将军招待下,在驿馆是尽享我荆州美食,更是将侍宴的舞姬当晚就收入了房郑”

“对啊,主公,这些日子那位豫州使者的名头在我襄阳四城八街的歌妓舞姬中可是响当当的。”

傅干望着这两个不知姓名的荆州武将打扮的扒出了宋果的黑历史,一时间堂上众人都哄笑了起来。

“哈哈哈……”

“哈哈哈!”

在这些笑声中,傅干觉得真是太丢脸了。

……

“好了,好了……”,在这笑声中,刘表摆摆手示意止住了众饶哄笑,朝傅干继续道:“以贤侄此篇赋文来看,贤侄不愧是我那豫州贤弟义子,可见豫州贤弟与贤侄父子都是心向我汉室的宗亲……依贤侄赋中之意,贤侄是想劝老夫与豫州贤弟结盟以讨不臣再兴汉室,只是不知此意是出自贤侄真心还是贤侄为你义父豫州牧做客的?”

呃,傅干听了这话又是一愕,这有区别吗?

傅干细想一下,这当中确实有区别。要自己是豫州客的话,那他毕竟不是豫州使者,这种结媚大事哪轮得到他这么一个少年人三道四;那要是自己不是做客的,只怕接下来的话也不好再下去了。

却不知道刘表这话究竟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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