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变乱
在韩遂干掉边章、北宫伯玉、李文候等人独掌大权之后，便调集兵马粮草准备卷土重来，出兵先取凉州再取关中，以实现他的宏图霸业。
这边，凉州刺史耿鄙也拿出刺史的官威独断专行，开始征调六郡兵马粮草，准备率领大军杀向榆中剿灭韩遂，以实现他问鼎三公之位的野望。
可这两个家伙好像都是雷声大雨点！
转眼秋收都过了，韩遂和耿鄙都还没有动手。
这把在陇县吃瓜坐等二人开打的刘宠等得都着急上火了，时常对着凉州地图叫嚷，“你们两个家伙到底打不打啊，再不打老子就要打了！”
这话开始还把荀彧等人吓得不轻，后来才知道刘宠的打就是打打嘴炮，刘宠哪里有那个实力去打韩遂。
……
不过秋收之后，韩遂、耿鄙都很默契地动起来了。韩遂率领十万之众出榆中向陇西郡杀来，耿鄙统领六郡官兵向榆中进军。
秋高马肥，正是征战杀伐的好时节。
或许韩遂和耿鄙二人都是在等到秋收筹集粮草才好出战，也或许是为了避开夏日酷暑，更有可能是韩遂、耿鄙调集兵马都需要这么久的时间，毕竟韩遂一个汉人想统领羌兵本就不易，耿鄙不得人心征调兵马粮草也难。
总之，不管怎么，这两人都动了。
而且这两部兵马注定会在凉州这片土地上，打上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
刘宠麾下的探马是每日不停地穿梭在陇县和前线之间，争取用最短的时间把最新的战报送到刘宠手上。
……
“报！主公，耿鄙大军已进入陇西郡治狄道县驻扎！”
“报！主公，韩遂大军包围狄道县！”
……
随着一个个探马风风火火地将一封封战报送入刘宠大帐。
荀彧、董昭等人每日都围在刘宠身边，根据最新的战报做出最新的分析。
“看来这又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探子禀报完战报退出大帐之后，娄圭带着一脸忧虑道。
“前提是耿鄙能守住狄道县。”董昭接过了娄圭的话。
“西凉军不擅攻城，耿鄙守住狄道城的可能还是很大。”荀彧也分析道。
“若是胜败来得太快，我军该如何面对？”刘宠虽然表面上对众饶议论不置可否，但心里并不是很赞成谋士们的意见，于是提出了另一种观点。
“主公，若是耿鄙兵败，我军当前往救援。一旦韩遂大胜，下一步就是再度打进关中，而我军在陇县背靠陇关到时就会成为韩遂的拦路虎，韩遂必定会疯狂攻打我军。在韩遂的攻击下，我军想守住陇县甚至退一步守住陇关的可能性都很。所以，荀彧认为该进兵，毕竟早晚都有一战，适逢韩遂大胜，我军出其不意杀出，定能迟缓韩遂进兵，以待朝廷再次集结大军前来驰援。”
“不然！我军千里奔袭，又兵力不足，美阳一战，韩遂就吃了我军奇袭的大亏，一旦得知我军出兵，韩遂必会加强防备。以在下之见，主公还是谨守陇县才是上策，陇县与陇关互为应援，且有坚城雄关，韩遂纵有十万之众，想从主公手上打出凉州也要磕掉两颗牙，只要主公能坚守陇县护住陇关，待朝廷援军抵达，定不会让韩遂再进关郑”荀彧完，董昭又道出了一番不同的意见。
“公仁先生的话有道理，末将赞成。”臧洪听了对董昭的话表示支持。
“不不不，还是文若先生的对，就该主动出击，反正我军都是骑兵，瞅准机会冷不丁在韩遂屁股后面踹上一脚，也够他的疼的。”黄忠站出来道。
“哈哈哈……汉升将军的有道理。”臧霸、管亥等人听了都大笑起来表示赞成。
“寿成（马腾字），依你之见韩遂与耿鄙胜负如何？”见众人议论没有一个一致的结果，刘宠望着马腾问道。
马腾被耿鄙当成交易的筹码送给刘宠，本来已经心灰意冷了。不过没想到刘宠很看重自己，一到刘宠大营，刘宠带领众将亲自出辕门迎接不，还立马封了马腾一个骑都尉的官职。这可不是他在耿鄙麾下那个的军司马可比的，马腾当时就觉得遇到明主了，立马纳头就拜。深感遇明主不易，一定要好好为刘宠效力。
这时，见刘宠问自己的意见，马腾也是受宠若惊，这明刘宠确实很看重自己。
“主公，末将以为耿鄙会败。”
“寿辰将军何以认为？”娄圭转头问道。
“主公，诸位，末将曾在耿鄙麾下效力，深知此人刻薄寡恩，而且视奸吏程球为心腹臂膀，以致凉州士人纷纷怨恨。耿鄙如此不得人心，岂能统领大军征战，故而末将以为耿鄙必败。”
“在下赞同寿成将军所言，那耿鄙为人，荀彧素有所知，确如寿成将军所。还有那程球，上次在下奉主公之命与他商议我军出兵的钱粮，那厮就暗中示意要从中截留，可见此人贪鄙成性，有此主臣二人，耿鄙安能统领大军。”
“故而，荀彧建议主公出兵趁官军新败收拢士卒，以便抵挡韩遂。”
见荀彧完这番话，这时帐中都安静下来了，没有人叫嚷，也没有人反对。
有马腾和荀彧的分析，众人都觉得耿鄙战败的可能性很大。那么耿鄙败了之后呢？无疑荀彧的建议很有道理，收拢败兵以壮大实力才好抵挡韩遂。
但刘宠却认为不见得。
……
“文若，诸位，败兵士气已丧，安能收之以拒强敌，徒耗粮草罢了。我军还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得好！”
刘宠虽然觉得荀彧的有道理，但事情不会像荀彧的那么简单。
还有刘宠现在手上兵力不足。
屯驻陇县都大半年了，还是没有补齐五千骑兵。凉州人口少不，关键是刘宠招兵的要求太高，层层选拔下来哪有那么多合格的兵员。
见刘宠下了决断，众人只好收住议论，继续坐等最新战报了，就看后面耿鄙和韩遂谁胜谁负！
……
陇西郡治所，狄道县。
“诸位，耿鄙志大才疏岂是韩遂对手，他区区一外郡来的刺史，如此不得人心，又宠幸程球那奸吏。我等不如先杀程球再斩耿鄙，然后去投韩遂。韩遂乃是我凉州士缺中的豪杰，我等若去相投，必得韩遂重用。”耿鄙的别驾对李相如、黄衍等人道。
“别驾言之有理，如今大军被韩遂围困在狄道，那程球还要克扣粮草，索冗赂，军士们都忍无可忍了。咱们听别驾的，杀了程球、耿鄙，去投韩遂。”
“是啊，六郡兵马多是新募士卒，本就不是韩遂对手。如今又士卒离心，这仗打下去，我等早晚都会和耿鄙一块儿死。”
“不！咱们不能给耿鄙陪葬！”
“对！听别驾的，杀了程球、耿鄙！”
“……”
这是一次密谋，而且是一才顺利到出乎寻常的密谋。耿鄙别驾借商议军情之名召集李相如、黄衍等人，然后一拍即合，决定临阵举旗造反。
……
狄道县官府。
凉州刺史耿鄙和从事陈球主臣二人正在连夜商讨托之策，眼见韩遂围城，耿鄙和程球多番商议也没有拿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一个志大才疏，一个贪财奸吏，能想出托之策才怪！
“可恨那董卓贼子，可恨那刘宠儿，拿了钱粮竟不出兵！”耿鄙在面前的案几上重重地捶了两拳咬牙切齿地大骂董卓和刘宠，“这两个狼心狗肺之徒，待老夫退了韩遂，定要上表朝廷狠狠弹劾这两个贼子。”
“主公，眼下托才是大事。待退了韩遂，咱们再对付那两个贼子……”
“杀呀……杀呀……”。
程球劝耿鄙的话还没完，便听到一阵喊杀声忽然传来。
“哪里来的喊杀声！？”耿鄙惊呼道。
“听起来是府门外传进来的！”程球侧耳倾听了一下答道。
“难道是韩遂大军杀进城了！？”耿鄙惊慌失措，锃地一下站了起来。
“不会，未曾闻听有大军攻城。”程球当即摇头表示不可能。
“那……那……那是城内大军作乱了！？”耿鄙想到这唯一的可能，瞬间半截身子都凉了。
“这……这……”
“还不去看看！”
“诺！”
……
“嘭！”
“啊呀……”
战战兢兢的程球在耿鄙的呵斥下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出去察看，哪知刚走到门口，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这一脚连同门板一起踹到了程球的身上。
手无缚鸡之力的程球当即发出一声比杀猪还惨的叫声倒在霖上。
踹门而入的那人见程球倒地，再一脚踏在程球的胸口上，喝道：“程球，你这奸吏，老子今日就宰了你！”
程球刚看清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陇西太守李相如，还没等程球反应过来，李相如就手起刀落，只听“噗”地一声，程球的脑袋就和脖子分离滚到一边了。
“耿鄙，你这个无能之辈，今日害我等陷入如此险地，不杀你不足以泄愤，受死吧！”
这边，李相如杀了程球。
那边，酒泉太守黄衍径直提刀指着耿鄙喊道。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呀……”
耿鄙见状，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没等黄衍的话落地，耿鄙就开始大声求饶。
但哪里会有人饶过他，黄衍再不打话，手中大刀一挥，耿鄙的脑袋就从肩膀上滚了下来。
……
“程球、耿鄙已伏诛！”
“我等去投韩遂！”
李相如、黄衍提着程球和耿鄙的脑袋与众人大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