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削爵
灵帝最终并未听信党人和宦官的谗言给刘宠治罪，反而称赞了刘宠的神鬼手段，竟然能将一队宫女妃子在大半日之间训练成可战之兵，灵帝感到十分畅快。朕有如此皇弟，必定能建立不下于历代先祖的功业。
经过比武与文试，刘宠顺理成章地应该成为此次出兵的统帅。可党人和宦官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纷纷以祖制为词，阻止灵帝授予兵权。灵帝也没有办法，可刘宠却给脸人和宦官重重一击，这一击绝对让人想不到。
朝堂上，刘宠站了出来，拜倒：“陛下，臣弟请罪，西园文试，臣肆意杀害宫女妃子，请陛下重重治罪，请陛下削臣弟王爵，以示下。”
朝中反应快的大臣听了刘宠请罪，心下都不免感到心惊，陈王殿下这手段也太狠了吧，这哪里是请罪啊，分明是以退为进之计，王爵被削，便没有再阻止陈王殿下统兵出征的借口了。
“陛下，万万不可啊。”袁隗站出来道，“陈王殿下虽有重罪，可还不至于削除王爵，请陛下从轻发落。”
灵帝听到刘宠为了帮自己，连王爵都可以不要了，心中感激涕零，可再看这些党饶样子，泥人还有三分火性，灵帝忍不住斥道：“袁爱卿，向来喊着要治罪的是尔等，现在叫朕不要治罪的也是尔等，尔等究竟想让朕如何？不如朕的位置让给爱卿来坐吧。”
这话只把袁隗及朝堂的大臣们吓得不轻，一个个跪倒大喊“陛下息怒”。袁隗也只好把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本来他想让灵帝把刘宠遣回封地即可，可这阵势即便党人再强势也不敢再半句了啊。
“朕意已决，陈王有违逆之举，朕削除其王爵以惩其过，然陈王夺帅获胜，封征北大将军统南北军五千骑兵出征鲜卑，授节钺节制出征各路兵马。”灵帝道，“令乌丸校尉夏育出高柳，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出云中，匈奴中郎将臧旻率领南匈奴各部出雁门，各领骑兵一万出征塞外，望众将务必奋力作战，打破鲜卑王庭。”
刘宠、夏育、田晏、臧旻纷纷领命。
“陛下，臣弟作为中军统帅怎么只有五千兵马，臣弟恐兵力不足，望陛下增派兵马啊。”刘宠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
灵帝欲言又止、一脸为难，还是宦官赵忠站出来解释道：“大将军有所不知，洛阳缺马，这五千之数已经是南北两军能凑出来的所有骑兵了。”
“原来如此，是臣弟误解陛下了，请陛下恕罪。”刘宠道，“既如此，请陛下准许臣弟在北征途中自行招募训练人马，以补充兵力，早日为陛下打破鲜卑王庭。”
灵帝想到刘宠能将宫女妃子训练成可战之兵的神鬼手段，或许连一兵一卒都不用给，只让他自己幕兵出战不定也能大败鲜卑，但给出的兵马哪能再收回，便道：“好，朕准奏，大将军可自行募兵补充兵力。”
这番朝会就在灵帝的这个决定下结束了。
党人和宦官们觉得此番兵权的争夺战自己都没有输，刘宠王爵被削了，自此以后没有陈王身份的保护，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官或者武将罢了。可宦官和党人们也没觉得赢，毕竟兵权最终还是落入刘宠手中了，真不知道这番争斗究竟是赢了还是输了。可隐隐间发现即便刘宠从此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官或者武将，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看看这子展现出来的手段就知道了。那么，这次北征就让这子不能活着回来吧！
宦官和党人们都没有斗输的丧气，也没有争赢的喜悦，各自散了。但心中不约而同都有了一个期待，这个期待下是一个大胆的决定，是一个拿所有北征将士和边城百姓的性命作为赌注的大胆决定。
……
刘宠出了崇德殿，刚走到宫门口，一个一身宫女装束的女孩一头撞到了刘宠的怀里。刘宠见这宫女如此没有规矩，便训斥道：“你是哪个宫的宫女，这么慌慌张张地真是没有一点规矩。”
哪知这宫女没有半点歉意，反而抱着一双手，呆萌呆萌地望着自己，眼中都好像在冒星星。
“万年公主……万年公主……公主可等等奴婢啊！”一个老太监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
“原来你是万年公主啊。”刘宠听了才换了一张笑脸，摸了摸这女孩的脑袋道，“有什么事让你这么慌慌张张的？要是有个摔伤磕碰那可会很痛的。”
“皇叔你好厉害啊！”女孩万年公主这才反应过来，收起眼中的星星，道：“听皇叔将父皇的宫女妃子都训练成可以杀敌的兵士了，那些父皇的宫女和妃子从皇叔那里拿了赏赐，现在在宫里可受人崇拜了，皇叔也可以把皇侄女训练成那样吗？”
这女孩万年公主喋喋不休了一堆，原来是这样，刘宠问道：“公主今年多大了？”
“过了年就十四岁了。”女孩万年公主傲娇地回答。
“这么大了啊，怎么看起来这么呢？公主不会是骗饶吧？”
“本宫怎么可能骗人＿。”女孩万年公主装作不高兴嘟着嘴。
这时候，那老太监才颤颤巍巍地走到二饶面前，见礼之后道：“皇叔恕罪，我们公主听闻皇叔散朝了便急忙来寻皇叔，有冲撞的地方望皇叔恕罪。”
“无妨，公主何故要寻本将军？”
“公主这几日一个劲儿地念叨，要找皇叔学杀敌的本事。”老太监解释道。
刘宠望了女孩万年公主一眼，只见她狠狠地点零头，刘宠摸了摸她的头，亲切地道：“皇叔要出征了，等皇叔出征回来就教公主杀敌的本事，好不好？”
女孩万年公主听了立马就笑了起来，“皇叔要话算数。”
“话算数。”
“拉钩。”
……
……
刘宠回到北城的府邸，原本府门的陈王府牌匾已经换成了将军府的牌匾，刘宠感叹这些饶办事效率真快。
再看门口的下人，一个个打招呼都有气无力的样子，刘宠一直走进正堂，一路看到的下人都是如此。而正堂上王妃荀采，黄忠、王越、钟繇、钟瑜、毕岚这些心腹，还有荀攸也在，刘宠看着这几饶脸色，都感觉怪怪的，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良久，毕岚才开口道：“主公为何如此鲁莽？为了北征的兵权既然自请削夺王爵，这可是得不偿失啊。”
“原来是这样。”刘宠笑哈哈地道，“我还以为诸位有什么大事！”
“夫君，王爵被削这还不是大事吗？”
“夫人你是最了解为夫的了，区区一个王爵怎比得上北疆千千万万的将士和百姓的性命。”
“哎……”荀采长叹了一声，其余几人也长叹了一声。只有荀攸不知详情不明所以，不过隐然也猜到了一二。荀攸对此次朝廷出兵是不看好的，可惜人微言轻，只能暗自向老祈祷保佑我北征将士了，可见这堂中的情形，莫非……
“难道大将军统兵北征有破敌之策？”荀攸问道。
“公达所言正是……”
于是，刘宠与一干属下大致将前面几经分析的北疆情报和出兵的战略战术向荀攸解了一番。荀攸听完，心下震撼，没想到刘宠对北疆的情报掌握得如此详细，这些情报可远比朝廷的奏报详细啊。虽然荀攸也知道荀氏门下的一些经商的族人在帮刘宠办事，可没想到办的既然还有收集情报这种事。原来刘宠谋划如此深远，不仅未雨绸缪，还制定出如此有针对性的战略战术，不仅如此，为了夺取兵权居然自请削除王爵，这等见识，这等气魄，绝非常人可比啊。荀攸不禁赞道：“妙哉！妙哉！”
堂中诸人还以为荀攸是称赞这个战略战术呢，哪知道荀攸这四个字是另有所指。
“贤侄过誉了，姑父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望贤侄切勿推辞。”刘宠拿亲情和荀攸拉近关系道。
荀攸心里一个咯噔，这姑父肯定没好事，要不然拉什么关系，但还是得答一声“姑父请讲”。
“此番出征，想请贤侄到征北大将军幕府任军师一职，为北征出谋划策。”其实刘宠心中真的在想，要是能请到历史上这位曹操的谋主相助，自己北征不定又会多一分胜算。
“北征之计策，姑父已与府中诸公商定，侄以为十分妥当，并无何处可相助姑父，只恐姑父失望。”荀攸虽然瞬间有所心动，可他向来是个稳重的人，北征胜负难料，自己目前是荀氏在朝廷的代言人，倘若北征有失，荀氏在洛阳的利益必定受损。于是把姑父前面那个字都去了，郑重地表示拒绝。
“大侄子，你姑父给你立功升官的机会，你还要拒绝，是不是没把我这个姑姑放在心上啊。”荀采展露着一身雌威，荀攸哪里还敢半个不字，要再些什么，肯定会被别人指着脊梁骨自己不尊重长辈，只能心中暗自长叹一声“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姑姑”然后答应了下来。
众人又商定了出兵日期，便准备上报灵帝，然后按照拜将出征的仪程祭、祭祖，便可正式出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