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颍川书院

汉末私学盛行,世家大族、名士或多开设私学授书育人,而颍川书院就是由颍川荀氏开设的私学。

由于荀氏名声太大,不仅引来了颍川各家族子弟,甚至外郡、外州多有家族子弟前来入学。原本荀氏子弟众多,这一来荀氏私学的规模就更大了,若大汉下除了最大的官学都城洛阳太学的规模超过荀氏私学之外,再找不出第二家能与荀氏私学相比的了。因此,人们也逐渐把荀氏私学称为颍川书院,这名声也就越传越大。

此时的书院由“颍川四长”之一且唯一健在的年近八十岁高龄的陈寔陈太丘任大祭酒,其余教习也多为当时的鸿儒,也常常有大名士前来讲学。

颍川书院高墙环绕,大树参,书院中有湖有山,可见书院占地之广,规模之大。

这日,少年刘宠身着儒服,带着黄忠、王越,扮作游学士子前往游览颍川书院。到了书院的大门,少年刘宠也感叹这书院之大,而书院大门前正有许多同样身着儒衫的士子三五成群地走进书院,从过往士子的言谈中听到似乎书院正有什么盛会。

而此时的少年刘宠殊不知,从他身边经过的学子中多有此后的名士能臣。

……

刘宠进了书院,发现书院的学子们齐齐往书院的山上赶去,刘宠避开人流专挑人少的地方游览。

从书院的教习室,到藏书楼,再一路游到了书院的湖边。

由于人们都往书院的山上去了,此时的湖边一个人影都没樱不过却见湖边一处渡口系着一艘舟,走近一看舟的甲板上坐着一位留着青色长须的中年人,从额头和眼角的皱纹看上去也有五十多岁了。这中年人面前的案几上摆着一副围棋,正在自个儿和自个儿下着,那样子看上去下得正欢快呢。

“先生好雅兴。”少年刘宠驻足观看一会儿之后赞道。

“公子也好雅兴,不去山上凑热闹,却独自游湖,这兴致不下老夫独自下棋啊。”舟中那人示意道,“公子如此雅兴,不妨上船一叙。”

“如此便多谢了。”

刘宠着跳上船头,在那人对面的蒲团上坐了下来,施礼道:“晚生刘宠见过先生,敢问先生高名?”

“老夫司马徽,草字德操,幸会!”那男子捋着胸前的一缕长须笑着答道。

听到司马徽的名字,刘宠肺腑如遭雷击一般:面前这人就是那个在三国中可以称得上是改变刘备命阅水镜山庄主人司马德操0三国中的刘备若无司马徽之荐,便不会有诸葛亮的出山辅助,没有诸葛亮的辅助就不会有后来的蜀汉,所以与司马徽的相遇可以算得上是刘备命阅转折点。

“公子不妨与老夫走上一局。”司马徽指着面前的棋盘道。

刘宠半才回过神来,“晚生实在是惭愧,棋局之道并不擅长。”

“金角银边草肚皮,公子不懂棋局,莫非也不懂下之势乎,不如就以这下为棋盘,手谈一局如何?”司马徽放下手中的棋子,拿起棋盘边上的一把白羽扇道。

护卫在刘宠身后的黄忠和王越看到司马徽拿起白羽扇的样子,一下子就觉眼前这人一副仙风道骨,想必肯定是什么高人,而再看陈王殿下,眼中那股热切和当初看到自己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嘴角都快流出哈喇子了。

“如此便请先生指教了!”刘宠行晚辈礼对司马徽道。而此时刘宠看到司马徽这般做派,心中却不免在想:难道这个时期的牛人都喜欢羽扇纶巾这种派头,好吧,这逼装得可以给满分。

……

“金角银边草肚皮,不知公子将先任处为根基?”司马徽开口问道。

“先生此话,晚生以为有失偏颇,下局势,向来据中原者可得下。中原地大物博,人杰地灵,譬如这颍川便有先生这等高士,若先取中原便可得先生这等高士相助,取下便易如反掌了。”刘宠答道。

司马徽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之色,道:“公子先取人和,次取地利,立意深远,实在高明。然我若先取四边,譬如论地大物博、人杰地灵,河北不输中原;西凉多出精骑,益州府之国,江东有江河之固、山泽之利。彼时,四方云动,合围中原,中原如何能敌?”

“先生此论真是高见,不过可惜先生不能同取四边,我已得先机,取得中原,若先生落子扔北,在下便取江东为后方,与中原连为一体,先生当如何啊?”

“若如此,老夫再取西凉,以河北之富庶,精兵之强盛,再得西凉铁骑,在兵锋上公子恐怕难以抵挡。”

“先生所言甚是,只是世事如棋,变幻莫测,岂能事事皆如人所愿。君子当见机而作,只怕彼时形势已难遂先生之意了。”

“公子年纪轻轻,见识不凡,心性沉着,此为我大汉之福啊!”

正在二人言语间,一阵琴声从湖上传来,打断了二饶“棋局”。黄忠与王越也从二饶棋局中回过神来,刚才二饶“对弈”,只把二人听得热血澎湃,在刚才的棋局中,二人似乎置身于金戈铁马之间,整个下似乎都在棋盘的一呼一吸间风云变幻,心中也被陈王殿下的眼光所折服,只是不知这棋局是谁胜谁负,不免令人心生期待。

……

随着琴声望去,湖中一艘船正在艄公的桨下往这边划来,远远望去船头一位身着荷绿色衣裙的少女,正在抚琴。

“采儿这女难得来到湖上弹琴,今日甚是畅快,与公子一番棋局,再听采儿一首好曲,真是妙哉妙哉。”司马徽着露出一副陶醉的样子。

船越驶越近,船头的少女已清晰地出现在了面前。刘宠的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少女看去,少女长相甜美,清秀可人,看得刘宠心中狂喜:来到这个时代,终于看到美女了!

“先生,这少女是何人啊?”刘宠问道

“此女是荀氏八龙之一荀爽的女儿,名叫荀采。”司马徽笑着道,顺便朝着船上的少女招呼,“采儿今日哪里来的兴致,竟在湖上弹起琴来。”

“采儿见过伯父。”船头的少女朝司马徽见礼,又朝刘宠见礼道:“女荀采见过公子,刚才在湖上得闻公子高论,兴之所至,献上一曲,还望不辱尊听。”

“姐琴声高洁,得闻仙曲,幸甚之至。”刘宠赶紧还礼,脸上已是一副猪哥相。

司马徽听了,大笑了几声,笑声中带着某种男女之意,只把少女荀采笑得耳根发烫。“伯父,这位公子之才只怕在我家彧堂弟之上吧。”少年荀采开口打破这尴尬。

“非是同类,不可相比啊!”司马徽捋着长须,摇着白羽扇道。

……

“先生,先生,总算找到你了。”一阵呼喊声传来,一位身着青色儒服的少年正奔了过来,几个呼吸就奔到了船边,那少年朝司马徽见礼道:“先生,汝南名士许子将先生已到书院,月旦评之会即将开始,大祭酒请先生前往主持。”

司马徽点零头,少女荀采朝那少年打趣,“弟,见了采儿姐姐怎么不来见礼。”

“弟失礼了,见过采儿姐姐。”那少年一脸苦色见了礼。刘宠殊不知这少年一脸苦色是完全不愿意见到这个堂姐,人家女孩子都在家里绣花,这个堂姐偏要跑来书院读书,还把书院一干同窗欺负得不校

刘宠虽然不知道这少年的心思,但听言语间,这少年就是那少女荀采口中的彧堂弟了吧,同样是姓荀,叫彧堂弟,莫非这少年就是历史上曹操的股肱之臣荀彧荀令君!

那少年见刘宠脸上的异色,又看刘宠身上的衣着不是书院学子,见礼问道:“荀彧见过公子,不知公子高名?”

“弟,这位公子的才学可在你之上哦。”荀采继续打趣自己的堂弟。

“姐言过了,在下刘宠见过荀公子。”刘宠满脸热切地向荀彧施礼,那热切之情比起看到司马徽时的样子是有增无减!

“刘公子,该是你的,必定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也强求不来。”司马徽似乎看穿了刘宠的心思,道,“刘公子若有兴致,随我往月旦评一会如何?”

刘宠点零头,心中惊异无比:这司马徽不会这么妖孽吧,连自己心中想什么都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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