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处心积虑佞凤凰【28】
眼看到了年底。
华家虽然自华老爷以上的先人都仙去了，也早在桂城安家落宅，但是祖宅还是在陈家人所在的文山村相邻的武山村，坐马车一路不停地赶路一程也是一日，走得慢些也两日就到了，因此每一年华家人都会回到祖宅去过年的。
心里不平静的陈家人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这样的机会失去一个少一个，他们是不是可以沿途做点什么手脚？
因为最开始的时候陈衍明所收集的就是山贼的消息，这事操作起来比水匪那次要从容和有把握得多，没经过多少犹豫陈家人就决定做了。
但陈家人没想到的是，凌蓁没打算继续跟他们周旋。
经过从淮城回来的那次之后，凌蓁已经知道陈家人开始急了，她推测回祖宅的途中陈家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虽她也能应付，但是不好老是让华夫人受惊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所以她劝他们今年别回武山村去。
“我总感觉到被水匪拦截的那一次有点蹊跷。”凌蓁振振有词，“我事后打听过了，那一股水匪在水泽那一带盘踞已久，往年父亲或是我们一家每年都要经过一次，但是都没有遇到水匪，怎么偏偏母亲有孕这一次就有水匪出现了呢？”
华夫人下意识地把手扶在了肚子上。
华老爷若有所思。
“虽然不知道捣鬼的是什么人，但是总感觉对我弟弟们不太友好。”凌蓁伸手摸摸华夫饶肚皮，很快有了回应，里面有个一脚丫的形状微微凸起，凌蓁轻轻戳了戳，旁边位置也凸起了一块，华夫人“哎呦”一声，嗔了女儿一眼。
“家伙们又在玩耍了呢！”华老爷凑了过去，生生把凌蓁把挤到了一边。
瞬间夫妻俩的注意力都被肚子里的家伙给吸引了，待家伙们玩累了睡觉，他们想起了凌蓁先前的话，华老爷没怎么犹豫就决定了同意凌蓁的提议：“那今年就不回去了，设案在花园里祭拜也可以的，待明年再带你弟弟们一起回去。”
这都是为了华家的嫡子嫡孙，要是执意回去，程中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祖宗们才会见怪呢！
但是决定不回去过年也只是避开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如果真照凌蓁所猜测的，那针对他们一家饶就是人祸，只要一日不将对方揪出来，那日后针对他们一家饶暗算就不会断绝，你避得了一日，还避得了一世吗？
总要面对的。
华老爷开始翻着自己的记忆，琢磨着他有没有得罪过谁，为什么对方想要害他的子嗣？
又或者女儿的猜测还是局限了，对方针对的不仅仅是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而是他们一家人？
但是思来想去，总没个头绪。
他虽然凭着自己和夫人这个贤内助闯下了一番家业，但是一来他自己本身不是什么张扬的性子，也来也是因为自己只得一个女儿，心里总想着要结善因好给女儿留下善果，所以行事间都是很谦逊的，从来没有跟什么人有过冲突。
“会不会是我们家的产业铺得太开，有些人觉得被占了发财路呢？”凌蓁趁机引导华老爷，她想劝他把业务的范围收缩一些。
凌蓁在华老爷和华夫饶面前显露她的医术自然不仅仅是让他们知道她有这一手，而且打算拿来当成她在这个时空里安身立命的本领的，她打算开一家药铺，然后以药铺为依托，以她的医术为突破点，提升她的社会地位。
在琢磨着怎么服华老爷同意她开药铺的时候，凌蓁曾了解过华家的产业。以她的目光来看，觉得华老爷的摊子铺得太广了。
华家几代单传就他一根独苗，没有旁支帮衬，虽然华家目前家大业大，但同时也占据了华老爷极大的精力，又不是非要当首富，何必众所周知地攒那么多银子呢？
树大它还招风呢不是？就算那一次水纺事跟华家生意对手无关，但是早晚会有人想要使绊子的，毕竟大家都想吃肉，你把肉都拢了只给人家喝汤，人能不时时刻刻想着抢肉吃？
华老爷听了凌蓁的疑问之后沉吟不语。
如果是照这个范围来算的话，那就太广了，他这些年来是除了赌坊青|楼之外，基本上哪一门的生意都做一些，总体的思路是每一年的行景可能不一样，反正这一门不行了还有另一门行的作补充，怎么也不会亏。
照女儿这法……他应该把生意收一收？
其实收也不是不可以，如今跟以前不一样了，家业已经闯下，就算全部收了以后什么也不做，所积下的财富也足够他们家花几代的。况且他现在不比从前，年纪大了，精力也有限，闯劲不若年轻时那会了。
凌蓁看着华老爷的神色，试探地问：“父亲，照我，眼下这样门门生意沾手真的太费精神了，还不如专精一门，这样您在接下来也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陪着弟弟们成长不是吗？”
得是啊……若汐儿是男儿身的话，这会没准他已经可以含饴弄孙了，现在孙儿没影，但是可以陪着儿子长大也很美好不是？
当初努力行商是为了积累财富过上优裕的生意，如今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也许他应该着手提高他们华家的门庭。
商户虽然生活宽裕，但是论地位远不及官家，先前是因为汐儿身为女儿家不可以考取功名，接下来也许他已经多花些精力去培养儿子读书的兴趣。
这么一想，华老爷果断对于凌蓁的提议动心了。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凌蓁：“那依汐儿所见，我们专精哪一门好呢？”
“药铺呀！”凌蓁毫不犹豫地指了指自己，“您忘了你女儿精于蠢吗？有了你女儿的医术，我们家药铺用不着跟别的药铺比什么价钱和药材的珍稀，我们要树立自己的特色。譬如别的药铺都是按方卖药材，但我们可以做一些成药摆在铺子里卖。”
凌蓁看看华老爷，他听得入神，一副“继续、继续”的神情，便接着往下，“一开始我们可以做一些针对常见普通病症的和以保养强体为主的药丸方剂放在铺子里卖，而那些比较复杂的病症可以由我去对症下药。
“等我的名头打出去之后，到时药铺的招牌就是我啦——”
“那不就是相当于开医馆？”华老爷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