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三头六臂冯时夏

冯时夏自觉遭不住,还是钻回了自己的厨房里。昨出门带的糖块和麻花少,屋里还有剩,今要准备的就不用那么多。多味花生卖得还不错,趁着势头得好好先卖几波才是,明不仅要带,还要稍多一些,花样不急着换。

但就这么几样,折腾下来没得两三个时是不可能弄好的。

她这头抽不出空来,就没让孩子们学习。今虽是休息却干了一上午活,家伙和“肚妆根本都没时间跟伙伴们好好玩,这会难得有空,当然是放他们自己玩乐了。

她不知多希望家伙能跟他的伙伴们好好享受真正的属于同龄人之间的童年。

不知谁提的主意,他们想进山去玩了。

这倒是出乎冯时夏的意料。

可知道阻拦没意义,她便给几个的塞上了必要的工具,到山里也能勉强用来对付下虫蛇。

而孩的心思来得快去得也快,孩在这儿吃过一顿饭后就明显没有再那么依赖老人了。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似乎连早上那出也忘记了,居然打算跟着去,而老人竟也同意了。

这里的孩子就是依着山长大的,可能刚会走就有可能被家人带着下地上山,在他们的眼里,进出后山就跟进出自家后院没啥区别,不可能有任何风险。

可冯时夏总是觉得林子里免不了会有各种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哪怕她在里头真连一只大点的野生动物都没看到过,毕竟这后山跟山涧附近绵延的山脉是连在一起的。

或者他们熟悉的只是土路下面这一部分,而土路里侧依山而上会不会有什么,会不会偶尔下到后山来,谁也不知道。

但她确实阻止不了孩想要跟着的决心,这屋里除了她,没有任何一人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妥的。

冯时夏只得找来布条,将孩的袖口和裤腿都扎紧了,脖子也系了帕子挡上一挡,给他戴稳了帽子,就放他跟去了。

还有两个大的在,其实她应该放心的。

家伙和“肚妆非要带着他们的葫芦,她也依着给灌上了白开水,顺便还给大伙都一人装了一包吃的。

蠢狗见大伙往外头去,鸡崽鸭崽都不屑一顾了,就围着家伙前前后后打转,细短的尾巴都快摇出了残影,几个孩子便跟冯时夏商量着带它一起去。

冯时夏见狗如今的短腿迈得可顺溜了,肥臀一扭一扭的,跑起来还一蹦一蹦的,不会轻易再跌趴下了。还有之前大山里也是去过了,就没反对。

她不可能永远拘着这两狗子只活动在院范围内,给套了牵引绳便递了出去。

大狗对于几个孩子拐走自己儿子似乎一点意见都没有,抬头看一眼就放任了,一点不像昨那样焦急,估计是里头有家伙在。

兄弟往院外走了,羊崽慢悠悠的碎步跟着,懵懵的大眼就那么瞧着人,结果没人舍得把它留下。

大哥哥们出门都牵了自己的爱宠,孩也睁着大眼睛含着食指看一眼冯时夏又偷偷看一下被围在稻草里“叽叽嘎嘎”的崽子们,暗示意味特别浓。

冯时夏心虚地别开眼,遛狗放羊还得过去,这些个走路都没个方向感的东西就放过它们吧。

孟氏看着冯时夏弄的这阵仗直摇头,娃子就这么出去一会儿就操心成这样,这还是自家院子就在山边,上山都没几步路。要是哪娃子得放出去半一的,那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场面了。

冯时夏在厨房呆够了就出来了,剩下的一点准备晚上再继续,她用火炭灰埋的两个红薯和土豆煨好了,她给掏了出来和老人分吃了,又给几个孩子丢了一些好些荸荠埋进去。

灶膛煨出来的并没有后世炉子或电烤箱来的均匀,好些地方都烤成了焦黑的锅巴,吃到那附近都能感到明显的苦味。

可就是这焦苦带了人间最真实的烟火气息,更趁得旁处格外香甜。

冯时夏坐在矮凳上,借着门槛别扭地握着劈柴刀专心削一根竹钩针,她没想到来到这儿用不上磨铁杵,却没逃过削竹针。

竹子的纹理处理起来比木头要松快。

大致的形状没用多久,只细细打磨花了不少时间,她手头没有别的趁手工具。

为了节约时间她没有做宽柄,直接劈的细竹条,所以还得找来碎布条缠好尾端才好方便使用。

取来老人搓好的一团线试了试手,又调整了下钩深,打磨了会针尖,最后将布带再往前缠了一厘米才用得顺手了些。

工具有了,但线准备得还不够,她就没动手编什么,放下东西又捡起没缝完的床单被套继续努力。

等她把两套枕头都缝出来准备填充时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是按现代尺寸做的枕头,而拿回来的碎布头怕是最多只能填个一半。

可做床上用品的三匹布几乎都裁完了,哪种都没剩到够再做一个的完整大块料了。作为有强迫症的她不想选其他面料,而且寝具的面料舒适度很高,干脆将所有的余料归拢来缝了两个对称的三色拼接单人枕。

这下随便配哪套寝具都得过去了。

剩下的碎料她都没还舍得归到废料堆,费点工夫拼再弄两个抱枕什么的都没问题的。

冯时夏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会勤俭持家。

可孟氏真不这么想,就女娃和阿元两个人,如果于家本来就够两套换洗的被面的话,现在得有五套了,这娃子连褥子上都还要铺一层专门的布。

这还不算,两个人怎么算也就两个脑袋,缝十个枕头是准备怎么用?在床上铺满枕头睡吗?

这奢侈程度,简直不能看了。

她怕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些什么让人不愉快的事情来。

其实这还真冤枉冯时夏了,她只不过是习惯了做东西做全套,六大两都是配套换洗的枕套,一大一两纯白的是枕芯,现在真的只不过填充一个迷你枕头而已。

头当然是没有十颗要枕的。

她连碎布头都不敢敞开了往里填,勉强填了个松垮的矮枕头就收口了,别提多憋屈了。

“夏夏,夏夏,我摘了好多白叶子~还有花~”

“夏夏,我给大牛和白割到了草!”

跑在最前头的是家伙和“肚妆,两人推开篱笆门冲得飞快。

“婶婶,你快来看,我和二毛给黑豆又抓了叫织子呢,还给鸡和鸭抓了好多虫子了哦~”

紧随其后的是胖墩和黑仔,再后头是女孩牵着一蹦一跳的孩,大男孩走在最后。

孩子们终于回来了,看起来没有什么意外,个个兴奋地围着她献宝似地叽叽喳喳,收获不少。

几个的把他们能在山里找到的都带了一些回来,可能是连着下了两雨,茶耳比以往找的多,山萢、刺根、野花、青草、特别的树叶、不认识的昆虫,连野菜都没忘记挖,甚至里头还有不少今吃的蕨菜。

两个大的也带回来不少嫩树芽,老人帮着理掉不少不能吃的,留下的那些里她虽然不认识却闻到了香椿的味道。

跟老人找的可能还有刺的偏嫩绿的粗壮树芽不同,香椿芽是偏紫红色的叶片,枝叶纤细又比较发散,特别是气味浓烈到像她这种农家白闻过一次都基本不会错认。

除了树芽,两人还带回一些桑葚和两捆细柴火,这些都是给她的。

连孩都抓了一把山萢回来,在老饶鼓动下,捏了一颗被抓得汁水四溢的递到她嘴边。

是真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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