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暖男小不点(二)

冯时夏走到还燃着的火膛前,不知道这该怎么灭火,现在好像也不用烧水或者做别的了,因为根本没有其他的菜要做的样子。

她看看家伙,指了指火膛,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熄灭,总不能浇水上去,哪怕冯时夏不知道该怎么做也知道那肯定是最白痴的做法。

水一浇上去,蹿起的那些烟灰什么的还不弄得满屋子都是。

家伙顺着她的手指,看了看还在空燃的柴火,反应过来冯时夏的意思。

快步过去灶膛前,抓起一根还在燃烧的木柴的另一头,把还燃烧的那头就往灰堆里埋,其他的柴火如法炮制,火就熄灭了。

然后他把熄灭的几根柴火又抽出来,放到旁边的那个清冷的大灶膛里,用里面的草木灰再一埋,就彻底完事了。

抬头又冲冯时夏一傻乐,冯时夏也觉得自己这会的智商还不如这孩子呢。

她拉起家伙到洗菜盆里,一起又好好洗了个手。接着就可以准备吃饭了,可想想陶罐里的米饭和砂罐里还铺不磷的菜,冯时夏忍不住扶额。

这肯定不够他们家人吃的吧。

不过自己也管不了了,能让家伙一个人吃饱就得了,至于那些懒惰的大人,就让他们自己再烧去吧。

胡思乱想着,眼前已经被递过来一个碗,冯时夏看着那双晶亮的眼睛,笑眯眯地给了个赞赏的眼神。

将砂罐里被家伙掐过后又浓缩了不知几倍的青菜慢慢地夹进碗里,快了可不行,每块已经也就指头尖大的一团了,很容易掉的。

弄到碗里果然也就差不多半碗的样子。

看家伙捧着菜碗就要往堂屋冲,冯时夏阻住他,暗示他陶罐里的饭还没盛好。

他就又折回矮柜,又捧过来两个碗,一个木饭勺。

冯时夏挑挑眉,给他从中央盛好了大半碗的米饭,准备其他的看家伙的食量再考虑要不要添。

家伙看冯时夏盛了一碗就盖上盖子,又开始在旁边激动得要跳脚了,他端起另一个空碗过去准备自己动手盛剩下的。

冯时夏看出他的意图,难不成等会他家里马上就有人回来?

他要盛那就给他都盛好吧,剩下的加上锅底的一些糊掉的锅巴饭一起,差不多刚好平平一碗的样子。不知道这看起来又糊又分量好像不太够的一碗,会不会被他家人嫌弃呢?

冯时夏冲家伙扬扬手中的筷子。他立马一蹦,又去矮柜里翻出一双筷子来,然后过来捧起那碗菜,步子一颠一颠地,眼神跃跃欲试地看着冯时夏。

冯时夏好笑地跟着端起两碗米饭一起随他往堂屋去了。

雨势终于了些,不过还是绵绵地下着,并未停歇。抬头看看空的样子,她感觉今很可能会下一整的雨。

到了堂屋将饭菜摆上桌,家伙迫不及待地就攀爬上条凳端坐好,还一脸期待地看着冯时夏,冯时夏也只得跟着坐下。

家伙举起筷子正准备夹菜吃饭,可看旁边的冯时夏并不动筷,就也停住了。

他将桌上的另一双筷子往冯时夏手里塞,催促她吃饭。

冯时夏却又呆住了,她是一点没想到家伙烧的饭是打算请她一起吃的,并不是等其他的家里人。

她都不知道该什么好了,昨她都已经对这个地方绝望了,可今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将她又从绝望里拔了出来。

可请人吃饭也是一件大事,家里主人不在,自己不好真的又进人家卧室又吃人家饭的。

“我不饿,你吃吧,多吃点!”冯时夏将筷子重新放回桌面,对家伙道。

不点听不懂,看冯时夏仍是不动筷子,又急上了。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着,然后腾地一下跳下凳子,又往门外冲去。

冯时夏被他的动作吓一跳,跟着跑出去。

看他又跑回厨房,冯时夏跟过去瞧,他走到矮柜那边,在里面又掏出一副碗筷放到地上,然后又挪到更角落弯下身子在看些什么。

冯时夏走到他身后,才发现这边角落还放着好几个坛坛罐罐,只见家伙两手掀开一个坛子的盖子,将它拿到地上倒扣着,一股腌材味道冲上来。

家伙端上碗,拿起筷子往里面迹光线不太好,坛口里根本看不太清里里面的深浅和东西,只能试探着往里掏。

冯时夏看他好不容易夹上来一块榨菜根又掉了下去,但他依然坚持着做这件事。

就这样花了十来分钟,才夹了一个碗底差不多的分量。

冯时夏伸手阻止了他想继续的动作,再拖下去,饭菜都凉了,这身子肠胃哪受得了。

估摸着这些也够他吃的了,咸菜一顿吃多了可不好。

帮着重新盖回盖子,家伙献宝似地把菜凑到冯时夏面前给她看。

红红的辣椒颜色和酸味确实刺激饶食欲,她不话,摸摸家伙的头,带着他回到堂屋。

抱起家伙坐上凳子,等着他吃饭,可是没想到他仍是没动作,反而在看着冯时夏,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一会,还是家伙耐不住了,他又拿起筷子往冯时夏手里塞,还引着她去夹那碗刚刚端过来的咸菜,眼里满是焦急和期待。

原来,是看自己不愿吃饭,特意回去厨房夹的啊!

这个认知冲上来的时候,冯时夏的眼眶又红了。好像自从遇到这家伙起,自己原来如死水般的心和面部表情再不是一成不变,开始有越来越多的激动、笑还有感动。

就让自己自私这一吧,和这人儿能再遇是多么难得啊!

今,她就好好地顺着家伙的心意,也顺着自己的心意走吧,旁饶眼光和言语不想再看再听。

她夹起一块咸菜塞入口中,又酸又辣的味蕾刺激在这两颇为寡淡的口腔里蔓延,让她差点呛住了。

她给家伙一个安抚的眼神,拍抚几下自己的食道,接着往嘴里塞了好几口米饭。

哪怕这米饭好像还夹着生,又带着糊味,嘴里还有辣味、酸味。这些糅杂在一起的味道都让冯时夏觉得从未有过的甜。

隔着不知道是呛出来还是别的什么引起的眼泪,模糊地瞅着旁边那个一手扶碗,一手往嘴里扒饭,嘴巴一鼓一鼓地蠕动着开始认真吃饭的身影,冯时夏心里舒畅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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