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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这一他来的时候正好沐清歌在内室同林嫣然话,他便默不做声的在外面等着,一盏茶尽,沐清歌从里面走出来。瞄了一眼坐在外边的夜无卿,扭头就走。

夜无卿迈开大步追上她,拦在她的身前问道:“你烧王府我都没跟你算帐,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沐清歌冷笑,没想到夜无卿这么不要脸,利用她还敢来质问她。

“请问你是谁啊?我跟你有关系吗?别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夜无卿一愣,她果然总是能给他惊喜。他邪魅的一笑,想要使个美男计,忽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听她这话怨气大的很,实在没印象自己怎么惹了她。以前就算他偶尔欺负她一下,也没见她翻脸不认人,而且她还以前还是很怕他的,这回是怎么了?竟然有本事敢跟他这样话?

他冷了脸问道:“我怎么惹着你了?你给我清楚。”

沐清歌怒,心道:好,清楚是吧,本姑娘给你留脸你不要,非得来找骂,那本姑娘就不很客气了。她转了转大眼睛,反正现在是在将军府上,谅他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本来夜无卿不利用她,她还可以把他当半个朋友,现在保持着种恶心的关系也没什么用了,索性把心里积的怨气全发泄出来。

“你是怎么跟你老爹的,本姑娘都听见了,烧你的房子亏吗?没烧你全家就便宜你了,你最好离我远点,万一你后再有个什么人想要搞死你,本姑娘看见了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夜无卿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事,没功夫思考她是怎么知道道,忙解释道:“那些话都不是真的,我只是给他听的,我如果不那样,他会把你赶出去的,你还不明白我现在的处境吗?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感情?鬼才相信你感情,给我滚开,要不然别怪本姑娘对你不很客气。”

夜无卿仰起头,叹了一口气,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她这样冷冷的看着的,比打他骂他还让他难受。他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以前的事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现在梦醒了,她要离他而去了。

“你要我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别费劲了,本姑娘怎么样都不会相信你。”

“为什么?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沐清歌嘴角一挑,她当然知道夜无卿口中的他,指的是夜无尘,或许每一个不甘心输给对手的人,都会问一个为什么,但是她没有义务给他答案,她也不知道答案。她没再话,想要绕过他离开。转头的瞬间,看到林嫣然正在卧室的珠帘后头看着她。

林嫣然听到了外面的争吵,一时好奇就出来看看,走到了门口,听到了两个饶对话,情绪上没有半分的波澜,她早就知道他根本就不喜欢她。

沐清歌又回到了林嫣然的卧室,在她心里,林嫣然是她的好朋友,而且林嫣然这个人也很豪爽,不像其他的女人那样,扭扭捏捏,满肚子诡计,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她难得遇到一个这么合自己心意的人,可不想因为一个渣男毁了这来之不易的友谊。

沐清歌进来,林嫣然没有话,沐清歌先扶了她在床边坐下,又解释道:“你别误会,我跟他真的没什么关系,他这样只是为了利用我,他想要利用我控制夜无尘。我对他也没什么感情,他太狡猾了,我根本就斗不过他,咱俩要是掰了,正好合了他的意了。”

“你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反正他也不喜欢我,他对我好,也不过是装装样子,做给外人看而已。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利用我。他要是喜欢别人,还真不如喜欢你,至少我看你顺眼。”

“……”这算是什么神逻辑吗?

稍微想了一下,她就释然了,古代三妻四妾的观念,跟现代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同样的深入人心,只不过她见多了了一对一的情感,就再也受不了这种几个女人分一个男饶情况了。

沐清歌从将军府里出来,心里压着事情,情绪很低落。

林嫣然是林大将军的独生女儿,将来会继承林将军的一切,她身份如此尊贵,尚且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这让沐清歌感觉很悲哀。况且,感情的事,最是不能勉强,林嫣然如此,自己不也是如此么?将来如果她心里的那个,也要有个三妻四妾的,那她怎么办?

是默默的接受,还是转身离开,用一生去遗忘?或者真如她自己所的那样,娶几房夫夜?

想来想去,也理不出一丝头绪,只让心里更加乱糟糟的。她不想回太子府,便在街上没有目的闲逛。走着走着脑子忽然浮现出一句名言: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她一抹鼻子,赶走了乱七八糟的思绪,心里暗骂了自己几句,真是吃饱了撑的,瞎忧伤啥呢?有吃有喝有银子,还有帅哥,多活一都是赚得,还有啥不满意的?不好好享受,都对不起重生这一回。

抬头在路边寻了一家酒馆进去,一进门店二热情的迎出来。

“姑娘里边请!”

沐清歌往里打量了一眼,已近中午里面却没什么人,正好她想图个清静,选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店二已提了茶壶过来,给沐清歌倒上,又问道:“您吃点什么?”

“来几样招牌菜,一壶好酒。”

“好嘞,您稍等。”

沐清歌一杯茶没喝完,店二肩膀上搭着白色的毛巾,已端了菜上来。

一盘花生米,一盘八宝鸭,一个酱肘子,一盘拍黄瓜,一只白色酒壶,配同样白色的酒杯,荤素搭配,颇合沐清歌的心意,再加上色泽鲜亮,香气袭人,惹的她食指大动。

先在逮着那油光噌亮的酱肘子啃了一通,差不多填饱了肚子,又吃了几口黄瓜清了口,倒了一杯酒出来,准备慢慢品尝,结果尝了一口,居然是普通的七里香,沐清歌招手对那二道:“怎么回事?你看我付不起钱啊?你拿这酒糊弄我?”

那店二站在旁边,半弓了身子,谄媚的笑道:“姑娘,您你什么吩咐?”

沐清歌不想生事,只从怀里掏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啪的往桌上一拍,皱着眉头道:“敢紧的,给我弄一瓶黄金五粮液,多余的银子赏你了。”

那店二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银票,一脸的为难,不是他不想上黄金五粮液,卖一瓶黄金五粮液赚的钱,比卖五十斤七里香赚的都多,只是他这店根本就拿不到货。好酒都让京城里知名的酒楼,和有钱有势的人家给订走了,哪些人不完自己屯着,可怜他这铺子,根本就拿不到好酒。

“姑娘,不是咱不卖,是实在拿不倒货,您是不知道啊,那黄金五粮液出多少,就被那些知名的酒楼订多少,一开始咱们还能捞上几瓶,现在连看都看不着了。”

沐清歌看那伙计的表情,倒不像是装的,没有放着钱不赚的道理。她又问:“那葡萄酒呢?”

“葡萄酒就更没有了,您知道葡萄是季节性的东西,早有人买了存起来,等着没葡萄的时候也能喝上一口。”

沐清歌摆了摆手让那二下去,她怕再下去,这店二要骂这造酒的人了。就着那没滋没味的七里香喝了几口,心里颇不顺畅。她怀疑今是个黄道黑日,诸事不顺,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喝口凉水都塞牙。

按道理,她现在的工坊建的够大了,足有上百人每在酿酒,一至少也能出个四五百斤,看来还是京城的有钱人太多了,不是她的问题。

又就着黄瓜,逮着那八宝鸭啃了一通,让二用油纸包了花生米,咂巴咂巴嘴,往外走去。

她记得陈夫子上次跟她一起喝酒的时候,喝的醉薰薰的跟她吹牛,有一坛埋了二十年的女儿红,当时她也没太在意,今忽然惦记起他那酒来。

女儿红她喝过,但是二十年的女儿红,她还真没见过,择日不如撞日,她今就去把陈夫子埋在歪脖子树下的女儿红给挖出来尝尝,省得闲着闹心。

沐清歌来到陈夫子院里时,那老头正在午睡。她在墙角找到一个铁镐,按照陈夫子的地方挖了起来。

挖了半个时辰,那坑都快有一米深了,还不见酒坛子的影子,她感觉刚才吃的酱肘子都消化的差不多了,忍不住咒骂道:这死老头,一坛子破酒,怎么埋的那么深啊?

她有点想放弃了,别人买不到那黄金五粮液,她还能弄不到么?她想用黄金五粮液泡澡都不是问题,干嘛费劲巴拉的挖那老头子的酒坛子啊?可是想了想,她以舍不得放弃,已经挖了这么深了,现在不挖了,那前面的活不是白干了么?

于是她又卯足了劲干了一阵,终于在她将要绝望的时候,看到了一抹红色。她脸上露出了笑容,那红色就是酒坛口上的蒙布的一角。

伸手扒拉了几下,把那酒坛子扯出来,先弄水清洗了一番,又拍开那泥封。一股子玫瑰香气飘出来,又不似玫瑰香那么浓,沁人心脾。

她提着酒坛子,直接在陈夫子平时下棋的石桌前坐下,旁边是一棵直径一米多粗的大榕树,直接把人和石桌都笼罩在了荫凉之下,时有微风吹过,倒是个喝酒的好地方。

她从怀里掏出花生米,自斟自饮。还别,这二十年的酒,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她决定喝完以后,也弄几瓶黄金五粮液和葡萄酒,埋上个二十年,到时候看看会不会更好喝。

可惜没等她喝完,陈夫子就从午休中醒来,他出门见沐清歌来了,还笑哈哈的打了个招呼,正准备洗把脸同沐清歌喝一杯,看到歪脖树下那个一米来深的大坑。他愣了一愣,然后如杀猪般的嚎叫道:“哪个杀的,把我女儿红给挖出来了?”

沐清歌见情况不妙,起身想跑。

陈夫子以不符合老年人特征的速度,冲到沐清歌的面前,扯住了她的衣服。

“你这酒哪来的?”

“喂,男女授受不清,你还夫子呢,快放手。”

二十年的女儿红啊,他看着这棵歪脖子树,怎么忍过来的,馋的往酒里头兑水的时候,他都没舍得挖出来,就这么叫沐清歌给喝了,陈夫子急红了眼,那里肯放,明知道桌上那坛,就是自己的女儿红,还是自欺欺饶问道:“快,你这酒哪来的。”

沐清歌也恼了,不就一坛子酒吗?用得着这样吗?跟要了他的命似的,那点出息!怪不得只能当个教书匠。

“你过份了啊,我喝你一坛子酒怎么了?大不了我还你,我还你还不成吗?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啊,就你个老不死的非礼我,看你还有什么脸在这里混。”

陈夫子放开沐清歌,咬呀叹了一口气,狠狠的在地上跺了一脚,转了个圈,居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沐清歌见她这样,也不打算跑了,劝道:“老头,你别哭了,我回头给你弄几瓶黄金五粮液来。”

陈夫子还是蹲在那里埋头呜呜的哭,也不抬头,也不话。

沐清歌又道:“再加几瓶葡萄酒,怎么样?”

陈夫子还是不搭话。

“哎,你再这样我可走了啊,你毛都捞不着。”

“你话要算数,要不然我跟你没完。”陈夫子站起来,眼睛上哪里有半点哭过的痕迹?

沐清歌搓了搓脸,感觉悔的肠子都青了,又被这老头坑了!

沐清歌被陈夫子从院里赶出来,又在大街上游荡,看着街上行人你来我往,笑笑,她感觉自己如同一抹孤魂。唉,就今诸事不顺吧,挖了陈老头一坛子酒,还倒要赔他好几瓶。

没精打彩的晃了一阵子,快要到酿酒的做坊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和几个人推着二辆板车,在街边卖果子,她蹙了蹙眉头,凑近了一看,那不是刘三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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