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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夜无尘假装漠不关心,趁她看不见的时候,一直在观察她,她不会骑马,看起来骑的很溜嘛,真不知道她哪句话是真的。见她越走越远,夜无尘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

夜无尘挑了挑嘴角,把手伸进口中,一声响亮的口哨,传过数百米的距离,进了沐清歌的耳中,她敏感的感觉到要坏事。

果然,那大黑马听了哨声,不再受她的控制,纵使她专门学过骑马,也被大黑马几下就甩了下来。

大黑马甩掉了她,得得的向着夜无尘跑过去,沐清歌心中骂道,不记打的畜生,忘了他刚才打了你吗?

沐清歌满腹怨气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摔疼的屁股,想想这荒郊野外的,又是晚上,便又慢腾腾地向着夜无尘这边走过来。

待沐清歌走近,夜无尘起身,来到大黑马跟前摸了摸马头,大黑马顺从的打了个响鼻,夜无尘称赞道:“干得不错!”

沐清歌气的咬牙切齿,这混蛋欺负她,连这个黑毛的畜生也欺负她!

夜无尘上马,从沐清歌的身边略过,一把提起了她的衣领,放到马背上,又转过她的脑袋,在她满含怨气的脸上亲了一口,将她搂进怀里,驱使着大黑马奔向营地的方向。

沐清歌彻底凌乱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喜欢她?喜欢她把她掳到这荒郊野外来,让她饿着肚子,担惊受怕的学骑马?只是因为她去跟着夜泽语学骑马了。

接下来一,沐清歌都比较安分,夜无尘没再找他麻烦,她也老实的待在马上车,没去找夜泽语。关于夜无尘昨晚上那一吻,她越想越觉得他是吃醋。夜无尘占她便宜也不是第一回了,但这次比较特殊,竟然因为她找夜泽语学骑马而没找他。

过了镇,江南受灾的情况,已十分明显,一路上行来,没少见三五成群,前往京城逃难的人,当然也没少见因为渴、饿、累、病等各种原因死路上的人。

夜泽语叫人把死聊人就地掩埋,又把逃难的人集结起来,跟在队伍后面。要让逃难的人听话,实在简单,只要给饭吃就行了,有几个生病的人,夜泽语还专门叫随行的军医给瞧了病,这些人更加服帖。

夜无尘对此,颇为不满,认为这是妇人之仁,前面有数万灾民等着营救,岂能为几个流民,耽误了行程?夜无卿的看法,难得的和夜无尘一致,于是两人便心照不宣,放任夜泽语落在了大部队之后。

第三日傍晚,赈灾大部队到达澜城南部的第一座大型城池——理州城。

理州的面积,约有澜城三分之二的大,这在东澜国,算是为数不多的大型城池,因处在从南到北的交通要塞上,发展的很繁荣,从理州巍峨的城门上,便可见一斑。

理州的州牧大人王明,一早得了消息,远远的便出来迎接,他在理州当了三十几年的州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大人物,那可是龙子龙孙啊!

若子抱上哪个龙子的大腿,不定可以往上挪一挪,因此肥胖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一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笑成了一条缝,难得的是,就那一条缝,偶尔还能有精光闪现。

安排大部队在城外扎营,夜无尘和夜无卿则被请去城内的驿站。消息上随行的三位龙子,来到这里变成了两位,王明也不敢多问。

一番客套之后,便进了城门,在官兵的驱使下,行人纷纷退避。沐清歌一直靠在窗前往外看,路过几处酒楼客栈,感觉比澜城也差不了多少,只是道路不比澜城的宽阔。

街道上也有一些流民,不过比路上遇见的哪些要好了许多,看来这刘明,响应了皇上的号召,给这些流民发放了救急,沐清歌对那胖子的印象好了一点。

来到驿站,洗去了一路风尘,王州牧安排了美艳的舞姬和丰盛的筵席,沐清歌自然是跟在夜无尘的身后,去享受一次大餐,顺带观看歌舞表演,这让她觉得跟着夜无尘还是有点好处的。

宴席之上气氛有些微妙。

夜无尘不停的给她夹菜,生怕她吃不饱,时不时的在她耳朵边上低语几句,气得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的,但又不敢当众发作,只得将那气撒在食物上。

可看在别饶眼中就不同了。

夜无卿频频的往她这边看过来,目光殷切,过了理州,他就要和夜无尘分成两队,他希望沐清歌跟他走,赈灾事大,夜无尘肯定无暇去追讨。若是沐清歌想要离开夜无尘,毫无疑问,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一路上,他一直想再给沐清歌吹吹风,可惜不是夜无尘守着她,就是夜泽语在跟前,要不就是待在马车上,他也没能寻到机会。

王明看着她的目光,则有些怪怪的,他本想着笙歌艳舞之后,再给二位皇孙每人送上两个美女,但看这皇长孙对着身边一个细皮嫩肉的侍卫那么关心,机灵的想起了关于皇长孙好男风的传言。

那这美女,他是送啊,还是不送?

沐清歌则索性低着头,谁也不看,大吃了一顿,自上路这三来,别吃好了,饱饭都没吃上一顿,正好借这个机会补回来一点。

子夜时分,夜泽语终于带着一百多个流民,和自己的一队亲卫,到达了理州,守城的侍卫自然不会给他们开门。夜泽语本不想亮出皇子的身份,在这城门下边将就半宿。但底下的流民不同意啊,叫骂着让城上的守卫,心自己的脑袋。

守城的侍卫被激怒,就要射杀了他们,反正是一帮流民,死了也就死了,上边不会追究,何况他们三更半夜的在城门口聚众闹事。眼看着就要开战,夜泽语不得已亮出了自己皇子的身份,侍卫一看,不敢怠慢,立刻上报了将军,将军又上报了州牧。

王明三更半夜的被从床上叫起来,十分不满,但一听来了位皇子,又来了精神,怪不得消息上是三位,结果只来了两位,原来是落在后面了。

王明来到城门处,夜泽语将流民交给王明处理,并吩咐王明不必跟着他,锦袖一挥带着自己的人去了驿站。

第二早上,并没有直接上路,而是在这理州里休息了半日,添了一些粮草补给。

过了理州,有两条大道,夜无尘便和夜无卿在这里分开,一个直接向南,通往云州城,一个向西二百里之后,再向南,通往漕州城。

夜无尘准备出门时警告沐清歌道:“不许一个人出去乱跑,街上可是有不少流民,要是被掳了去,可没个好下场。”

沐清歌不屑的撇了撇嘴,心道吓唬孩子呢!但想了想外面的情况,到处都是流已,也有些害怕,不耐烦的拉长了声音道:“知道了。就在房间里待着,哪也不去。”

夜无尘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不是个听话的,便没收了她的背包,并吩咐如风守着驿站的门,别让她乱跑。便忙着去和夜无卿分配物资。

夜泽语则去查看理州的赈灾情况,那王明一早便候在驿站里,看着到了他表现的时候了,便巴巴的跟着夜泽语去了。

沐清歌则打起了后院那匹大黑马的主意。

她来到后院,摸着下巴,围着大黑马转了几圈,琢磨怎么处置这头畜生,报当初把她从马上甩下来的仇。

杀是肯定杀不得,她要敢杀这大黑马,估计夜无尘能宰了她,再了,这大黑马也挺不错,她也不舍得杀。不过不舍得归不舍得,仇还是要报的。

大黑马看到她靠近,敏感的觉得,她肯定不怀好意,甩着大尾巴,在地上转起了圈子。沐清歌看着大黑马那扫来扫去的尾巴,露出了邪恶的白牙。

沐清歌找驿站的人要了把剪刀藏在身上,又要了一些花生,送到大黑马跟前,抱着它的头,絮叨了一阵子,哄了那大黑马,让它失去戒心,趁它不备的时候,拿出剪刀把尾巴给它剪了。

大黑马再甩尾巴时,发现尾巴剩下短短的一截,气的撂起了厥子。沐清歌在一边看着傻笑,嘿嘿,总算出了口恶气。她握着一大把马尾,抹了一下鼻子,样的,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如风倒是听到了马嘶的声音,心道那家伙不知道又整什么幺蛾子,该不是相故意弄出点声响,把他引开吧?不过反正没出院子,索性也没去管她,自己守着出口,她也翻不出来。

沐清歌闲着没事,她便拿那马尾做了一只毛棕球,正一个人在院子里踢着玩,如风看见了,瞟了她一眼,也没理她。

快中午时,夜无尘和夜泽语、夜无卿都回来了。见了夜无尘,沐清歌赶紧把球捡起来,藏在了身后。

夜无尘直觉她没干什么好事,扯了她便回了房间。皱眉道:“你又弄的什么玩意?”

沐清歌嘿嘿一笑:“没什么,一个棕球而已”

夜无尘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她拿着棕球,问道:“棕哪来的?”

沐清歌不满的白了他一眼,嘟囔道:“管的真多!”

下午出发时,夜无尘到后院来骑他的大黑马,发现在大黑马的尾巴上棕毛没了,只剩下一截光秃秃的尾巴扫来扫去,感觉甚是怪异,联想到沐清歌踢的那个棕球,夜无尘皱起了眉,这个蠢女人,竟然把大黑马的尾巴剪帘球踢!

夜无尘大怒,将沐清歌从马车上拽下来,扯到大黑马跟前,指着马上尾巴斥道:“这是怎么回事?”

沐灵咳了一下,释放了一下笑意,一只手摸着下巴,脸痞相的看着远处道:“我怎么知道它怎么回事?我又不是它的保姆。”

夜无尘不解,保姆又是个什么东西?但现在显然不是问的时候,继续黑了脸道:“你不知道,你那球是哪里来的?”

沐清歌咂了咂嘴,笑眯眯的道:“捡的!”

夜无尘的眼中冒起了一簇熊熊燃烧的火苗,咬了咬牙道:“从现在开始,不准再坐马车。”

“骑在马上,负责帮它赶蚊虫。”

什么?让她一个堂堂的美女神医伺候这畜生?还要给它赶蚊虫?她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呢!

沐清歌怒道:“没门!它尾巴没了,又不是我干的。”

抬眼看到夜无尘眼中的火苗时,声音又弱了下来,咬着嘴唇,转了几下眼珠子。

夜无尘看了她一眼,锦袖一挥,转身上了马车。沐清歌抹了一下鼻子,自我安慰道:骑马就骑马,正好去找夜泽语聊。

如风走过来,递给沐清歌一个破布条做的拂尘,直接把她的如意算盘给打散了。

“爷了,叫你不准离开马车的一米的范围,要不然晚上给马刷毛的事也归你干。”

沐清歌咬了咬牙,骑在大黑马上,跟了上去,她可不想给这畜生洗澡!

下午二三点钟,太阳毒辣辣的照在身上,沐清歌骑着没尾巴的大黑马,感觉自己无比的凄凉,晒也就算了,坐在车里的那位爷,还时不时的用冰冷的眼神提醒着她,要给马赶虫子。

她感觉她这回报仇,报到自己身上来了,都怪夜无尘收了她的背包,要不然她顶多就给那马喂点泄药,让它拉几肚子也就算了。也省得现在折腾到她身上来。

这一路也遇到了几波流民,夜泽语也不再带着他们了,只是给些钱财,让他们自己去附近的城池。

晚上休息时,沐清歌耷拉着脑袋,彻底没了气焰,把自己摆成大字,搁在马车上,再也不肯下来了。

夜无尘的怒气还没消,直接提着她的腰带,又把她丢了下来。出了一身臭汗,连个澡都不洗,就敢上他的马车!

沐清歌欲哭无泪,噘着嘴在夜无尘的怒视下,弄了盆水,清洗了一下,夜无尘才算放过她,她连晚饭都没吃,就又寻到马车上,睡了过去,这一,过得实在憋屈。

第二早上,沐清歌是被饿醒的,她摸了摸自己委屈的肚子,好像昨晚上没吃东西。

还没完全放亮,沐清歌就找到夜无尘的帐篷里,夜无尘正坐在临时搭建的桌边用早膳,沐清歌看了看桌上冒着热气的大白馒头,不自觉的舔了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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