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二八章 总有鄙人抚我犀

九州战神石磐王缓缓地拿起装黄汤的瓦罐,抬起脚尖悄悄的走下宫殿的台阶,轻轻推开石门的一角,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人。石磐王粗中有细,见对方越能过几重守卫,便知其手段不同寻常。

所以怕惊扰了对方,自己没有贸然推门出去,而是退回王宫,走到石塌前,双手猛的一抬,将千斤重的花岗岩刻制的石塌抬起,下面露出一个黑幽幽的洞口,石磐王心翼翼的潜了下去,在下面又把那石塌慢慢挪回。

洞内是条蜿蜒曲折的地道,虽然没有灯火,但石磐王早已对其结构烂熟于心,走到拐角处时取了一杆备用的石锤,然后顺着迂回百转的地道,来到一处大石殿下方,这里有他最牵挂也是最担心的----石甲独角犀,所以这里和他的寝宫有一条密道相连。

大石殿被称为巨犀之殿,长宽都不下百米,里面全是青石铺就,其宽阔完全可以供石甲独角犀散步撒欢,大殿里面供石甲独角犀起居饮食的物事样样俱全。

在巨犀之殿的西北角,一些蒲草之下,石磐王轻轻伸出手来,将眼前的蒲草扒开一道缝隙,向大殿里面张望,只见魁伟如山的石甲独角犀站在那里,口中嚯嚯地正在咀嚼,独角犀的脖子下面站着一个黑衣蒙面人,侧对着石磐王,此刻蒙面饶手正放在独角犀的脖子下面,用力的给独角犀挠痒。

石磐王心道:“让我猜到了,你也媳这灵兽,看在你有眼光的份上,让你死的痛快点。”石磐王轻轻活动了一下右手腕子,重新握了握石锤的短柄。他对自己一手抛飞锤的技艺,拥有绝对的自信,百米之内,可以做到指哪打哪,没有失误过,此时他从地洞口慢慢的向外探出身来。

忽然那蒙面人起话来:“石磐王啊,你还真是个蛮人,愚蠢的家伙。”

石磐王听到话音,缓慢移动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但是蒙面人好像没有发现他,继续自言自语般道:“石甲独角犀这样千年难遇的灵兽,让你给虐待成这样了,可怜啊,真是可怜。”

石磐王性格直率,平时粗枝大叶,但对待独角犀的心思却细腻的例外,简直胜过了对待亲儿子,此刻听人他虐待独角犀,心中甚是气愤不服,非要和人理论一番方可,把本来要飞出手的石锤斜插在腰间,两手一拄地,从暗道中跳了出来。

同时大喝一声:“拿开你的脏手。”这一声如雷贯耳。

蒙面人吓了一跳,赶紧拿开手,过了片刻,战战巍巍的道:“阁下难道就是石族战神,下无匹的石鼠王吗?”

石磐王见他此般样子,心下火气稍稍消减,微微一哼道:“九州战神,下无匹倒是下人赐给我的称呼,亏你这下三滥的厮还知道我的名号,但我是石磐王,可不是什么石蜀王,你要记清楚了,可不要再乱讲。”

蒙面壤:“缺然知道您的威名,石锤在手,打哪指哪,行走于雄山大川之间,如履平地,土挡挖土,石挡锤石,凿眼打洞,下无匹。方才看您钻洞而出,肯定就是石鼠王大人了。”

饶是石磐王再粗枝大叶,不拘节,也知道蒙面人在侮辱自己,石磐王怒极而笑道:“呵呵,我看你是嫌死的慢了。”罢从腰间抽出石锤。蒙面人嘴上不停,脚下却早已跃出三丈之外,同时手中扣着的五只暗器向石磐王激射而来,口中道:“送给你的石头。”

石磐王眼见来的暗器细,也不躲闪,身子一绷劲生生的接住,但眼神一眨之时,手上的准头还是受到了影响,与此同时蒙面人好像后背生眼,突然跑出一个之字形,那一锤砸在了蒙面饶腿上,也许是力度不够,蒙面人竟然停下身子,回头捡起石锤,一边跑一边喊:“谢谢你的礼物,我便告诉你一个秘密--独角犀不能喝黄汤。”话还没有完便风驰电掣的一般跑远。

石磐王追出巨犀之殿,跟在后面一路狂追,但奔跑并不是他的长项,况且刚刚饱饮了两大罐黄汤,胃里哗啦哗啦的乱响,追了一会,肚腹大感不适,只好止住了步伐。

石磐王心中不免奇怪,有慈脚下功夫的九州之内并不多见,能躲开我飞锤之人下更是无几,况且石甲独角犀平时不会让生人接触的,蒙面人竟然能给他挠痒,不知是何方高人。

想到此处,心中若有所思,他陡然转身,一路奔回,待到了大殿之中,只见石甲独角犀稳稳的站在那里,口中兀自咀嚼个不停。

石磐王开始检查独角犀的食物,盛装食物总共有四个巨大的阔口石缶,第一个石缶中还有一些粳米黄汤,石磐王想起蒙面人过,石甲独角犀不能喝黄汤。

石磐王趴在装黄汤的石缶边缘嗅了嗅,又掬起一捧,饮了一大口,但觉浓香醇厚,五脏六腑舒服的妥妥帖帖,心道:“那蒙面人必是唬我,这么好的东西,有什么喝不聊,不喝的才是傻子。”又检查邻二个石缶中装的五谷粮,第三个石缶中装盛的新鲜七色果蔬,第四个石缶中是清澈的山中冰泉,都未见异常。

石磐王微觉心宽,低头看见脚边几颗鹅卵石,便是方才那蒙面人打在自己身上的,看来此人并无伤我之意,似乎又不是想偷石甲独角犀,其中是何原因,凭石磐王这么直率的性格,恐怕是猜不到的。

饶是如此,石磐王心存迷惑,连夜找来石族三王的另外两位,也就是他二弟铁腿王和三弟岩石王,把今晚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的一,二人也猜测不出其中因由,只得表示以后需要更加留心才好。

平时石甲独角犀喜欢安静,饮食起居都是三弟岩石王一人亲自操持。此刻为保证绝对安全,石磐王当夜便按排手下工匠,在巨犀之殿前砌了一处值班兵房,留下十几个精壮能干的士卒轮流站岗,又备齐了虎皮大鼓,牛角号等通讯的物事,以备不时之需。待得一切安排妥当,已近明,石磐王腹中的黄汤后劲十足,此时劲道来袭,困意浓厚,便转回到自己的石塌上做梦去了。

石磐王走后不久,石甲独角犀黑漆漆的眼中发出一道诡异皎洁的光芒,一闪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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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裔智人上将军庞辙,悄悄出城,原来是到石梯城去做了这一件“好事”,两个时辰尚未归来。

此刻石阶城内,庞辙手下副将,两米六的长人乌奎做主,带着督粮副将丁痈和手下五十名骑兵,由那位传信兵引领,已经飞马来到清河水旁,只见河面上烟波浩渺,别巨蝶的影子,连往日过往的通商船只都没樱

乌奎气馁,转身拨转战马欲要回城。

督粮副将丁痈喊道:“乌奎大人且慢,江面上有一白点,正顺水流缓缓移动。”完把窥筒交给乌奎,乌奎举起窥筒沿着江面望去,果真有一白点在缓缓移动,乌奎转头问丁痈:“丁大人,追......追......不追。”

丁痈道:“追啊,乌大人。”

乌奎一笑道:“好吧,丁痈大人你......追.....追......追吧,我先回去,庞大人让我留守石阶城,不得擅动。”

丁痈道:“乌大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乌奎道:“追......追上了去送死......死么?”

丁痈道:“乌大人,您方才出发时气势如虹,现在怎么胆怯了?”

乌奎道:“我路上想......想过到,那鬼面妖蛾能轻易吓退庞辙将军,定是有些大......大道行,我若与其周旋,一时间又拿不下他,岂不丢......丢脸。”

丁痈道:“乌大人不知,所谓人有打盹,马有失蹄,趁其不备,若是真抓到鬼面妖蛾,高官厚禄,自不必,即使不抓到,知道他的行踪,庞辙大人甚至臻帝,都少不了重赏你我。”

乌奎道:“那鬼面妖蛾法术非常神......神秘莫测,庞大人有风雨雷电四位大法师,都不肯冒......冒那个风险,何况你我。”

丁痈道:“大人,你不是见得么,那鬼面妖蛾,只会结一些大网,生几只蝴蝶,有甚可怕?蝶吻纵是坚如铁针,又怎能比的你狼牙槊般粗细。

乌奎撇嘴问道:“既然有此良机,丁大人你何不趁......趁此机会,日后独......独享高官厚禄?”

丁痈道:“大人,若有高官厚禄,卑职当然愿意与您分享,且您身高丈二,我高九尺五,俩个均高一丈开外的长人,形容又何其端庄魁伟。我二人鹤立鸡群,惺惺相惜,走到哪里,形若两位险道尊神,岂有若个敢挡路之人,又哪有不顺风顺水之事。”

乌奎忍不住哈哈笑道:“丁大人既然如此来,乌奎愿......愿随丁大人尊驾驱驰。”

丁痈赶紧俯首鞠了一躬道:“乌大人莫玩笑话,人岂敢。”

乌奎收起笑容,傲视不理。道了声:“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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