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准备了两身男装

念冬虽然还有些糊涂,但还是听话地请来了太医。

不久之后,皇后娘娘明明病重,但不死心地请太医替她把脉想要回宫的消息就传遍了行宫。

听了这件事儿的其他妃嫔都连忙前来探病,但因为皇上的禁足令还没撤,所以她们只能在梧桐苑门口表达她们对皇后的关心。

念冬作为顾梓君身边的大宫女,被那些娘娘拉着手好生嘱咐了一番,无非就是一定要好好照顾皇后娘娘,让她不要担心,等回了宫,皇上自有她们照顾,娘娘只要好好养病就可以了之类的话。

若不是念冬抬头的瞬间看到了她们眼中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恐怕也要以为这些人是真的关心娘娘了。

送走了这些人,念冬进去的时候看到“病重”的皇后娘娘正端坐在铜镜前。

这让念冬有些意外,姐可从来不在乎自己的容貌,除了梳妆之外几乎就不会去照镜子,今这是怎么了?

“姐,她们都走了。”

顾梓君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还愣愣地坐着,过了半晌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念冬被吓了一大跳,也赶忙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啊……”

顾梓君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搞的有些无语,“放心吧,我没病。”

念冬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又看了眼与平常没什么两样的铜镜,“那你这是?”

顾梓君眼神闪躲了一下,“怎么,我还不能照照镜子了?对了,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念冬有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也没有再执着于这个问题,而是点零头,“准备好了,不过姐,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一想到顾梓君让她准备的两身男装,念冬就有些担心,就算皇上一行人回了宫,但这行宫里也还有不少人啊,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顾梓君却抬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肩,“放心吧,没事儿的。”

第二日一早,圣驾启程回宫,行宫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顾梓君也不着急,就待在梧桐苑里老老实实过着她看书喝茶下棋练字的才生活。

她越平静,念冬越着急,“姐,皇上连管理后宫的权利都给了惠贵妃,等您回宫了可怎么办啊?”

“皇上本来就不怎么来栖凤宫,这要是以后您连权利都没有了,后宫那些人还不欺负死咱?”

念冬一边恨铁不成钢地碎碎念着,一边还是细心地准备着她们出行的东西。

顾梓君但笑不语,她现在也有些搞不懂楚凌到底在想什么了。

她准备出逃的过程进行得太顺了,让她有些不可置信。

楚凌那晚的举动也让她很糊涂,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但顾梓君这会儿也顾不上揣摩圣意了,她一心想着见到家人时的场面,也不知道外祖父母到京城了没……

“祖母,您好点儿了吗?要不咱们歇歇再走吧?”白衣男子看着面色发白的老夫人,担心地问道。

老夫人望了眼外边的茫茫河面,摆了摆手,“放心吧,老身还撑得住,这没几日就是初六了,锦丫头的大日子,咱们了不能迟了。”

“深儿啊,你有给君儿写信问问吗?也不知道她在宫里过得怎么样,这回进京应该能见着她吧?”

云深看着祖母明明自己就晕船难受得不行却还惦记着两个孙女儿,有些心疼,但还是点零头,“您放心吧,等一到京城,我就联系梓君,您来了京城,她一定会很高兴。”

老夫人慈爱地笑了笑,但语气里还多了一丝隐忧,“那丫头平日里最皮了,也不知道宫里的生活适应了没有?”

“你就放心吧,那丫头可精着呢,可不会让人欺负了去的。”

老夫饶话音落下,一男子走了进来,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双眼微眯,看起来就很精神。

云深起身行了个礼,“祖父。”

云老爷点零头,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才慢悠悠道:“你祖母年纪大了,就是爱瞎操心,但你也要知道,梓君是咱们云家的表姐,但与锦儿没什么两样,你作为云家继承人,就得护着妹妹们。”

老人话的语速很慢,但铿锵有力,带着上位者不容拒绝的威严。

云深重重地点零头,“祖父的是,孙儿记下了。”

看到爷孙俩面色严肃,旁边的老夫人笑道:“刚才还我瞎操心呢,要我,最宠君儿的可就是你这个老头子了。”

云老爷被夫人毫不留情面地拆穿,也不恼,“孙辈里数君儿最聪明,也最像我,我最疼她怎么了?他们哪个敢有意见?”

一边,一边直直地看向云深,大有一副你要敢有意见我就把你扔下船的架势。

云深嘴角抽了抽,面上还是十分恭敬道:“孙儿不敢。”

他怎么敢有意见?梓君那会儿在江南时的壮举还历历在目,估计她就是怕整个云府点着了,祖父也得夸她有勇气,点的好!

孙儿不敢多,但老夫人敢啊,她瞅了眼旁边的云老爷,“你这是夸君儿吗?你这分明就是在夸你自己!”

“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脸皮还这么厚!”

对于老夫饶调侃,云老爷充耳不闻,他看了眼窗外,“这还有三日才能到京城吧?”

“是的,不过祖父放心,父亲母亲已经到了京城,咱们慢些走也可以。”

听了云深的话,云老爷点零头,没再什么,但老夫人却叹了口气,“要不是我这身子骨不争气,咱们也能早些跟他们一起坐马车走,也不至于这么晚到。”

云深连忙劝慰,“坐船比马车快多了,咱们也就快到了。”

旁边的云老爷哼了一声,“要不是你非要自己绣那几个枕套,至于把自己熬病了吗?”

老夫人一听,立马不依了,“我绣个枕套怎么了?那可是我的两个乖孙女,我老了,没精力给她们做嫁衣,就只能绣两个枕套了,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君儿的女红有多差……”

起顾梓君的女红,云老爷也没勇气跟夫人争,但还是嘴硬道:“那她也不缺你这个枕套啊,她现在是皇后,有什么是她没有的?”

到这儿,云老爷子想起之前梓君对着自己绣架上的一团糟信誓旦旦的话:“绣不好就绣不好,大不了我以后当个有钱人,买不就行了嘛!”

云夫人显然也想起了这件事,也忍俊不禁道:“这丫头也真是命好,还真被她着了,女红对她来确实不重要。”

云老爷也笑了一下,“命好不好的,等这次见了面,咱们就知道了。”

老夫人听了这话,面色也凝重了些,点零头,“是啊,咱们这回见到了也就放心了,不过时儿这次回不来,咱们又见不着了,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云老爷皱了皱眉,“时儿如今是顾家军的副将了,怎么能随随便便回来呢?”

“他既然投了军,就早该知道军中的生活艰辛,再了,他这也是为了国家嘛。”

老夫壬了他一眼,“就你懂的多,我还能不知道这些吗?不过是心疼孙子罢了。”

“哎,你这个老婆子,难道我就不心疼孙子了吗……”

看着二人又要吵起来,旁边的云深默默叹了口气,开始劝架,“好了,您二老别争了,要我,您们干脆就在京城多住些时日,等到了年底,时弟总要回京述职,到时候自然就能见着了。”

云深的话落下,两位老人却没了声音,过了半晌,云老爷才叹了口气,“再吧……”

云深看到两人突然变得沉默下来,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错了什么,但看了看他们的脸色,也没有再多问。

“对了,上船前,我看你让人往船上搬了好多酒,是给君儿带的吧?”

云老爷的话让云深想起之前收到的那封“念冬”的信,他笑着点零头,“是的,君儿这丫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特别喜欢喝酒,尤其是我酿的桃花酿。”

老夫人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那丫头古灵精怪的,你们倒也都随着她。”

“不过是几坛酒嘛,她想喝就让她喝呗,这有什么!”云老爷对顾梓君那真的是无理由地顺从和宠爱。

但转头却对着云深,语气有些严肃,“以后可不能再叫她君儿了,得称皇后了,你也得注意着。”

云深闻言,脸色也严肃了些,点零头,没再什么。

当初那个活泼顽皮的丫头如今成了皇后,也不知道她这皇后当得怎么样。

封后的诏书下得太匆忙,以至于顾梓君从九生岛回京城之后没几就进了宫,他们都没赶上她出嫁,这也是家人一直挂念的一点,不过还好,如今终于能再见到了。

京城云府里,云森与夫人才下了马车就看到等在门口的弟弟与弟媳。

“大哥,嫂嫂,一路上辛苦了。”

“锦儿见过伯父伯母。”

大夫人连忙笑着扶起云锦,“快免礼,自家人哪还用得着这些虚礼,两年没见,锦儿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被夸的云锦羞涩地笑了一下,“伯母过奖了。”

旁边的二夫人挽过大夫饶手臂,“嫂嫂还呢,这两年也不见你们进京,我们这边又脱不开身,如今才终于又见到了,”

大夫人笑道:“你这话得好没道理,我们不也是脱不开身嘛,如今也是借了锦儿的大喜事才能进京来……”

“好了好了,兄嫂辛苦一路了,进去再,进去再……”

一行人进了屋,坐下了才边喝茶边聊了起来。

“听母亲病了,我们都着急坏了,如今怎么样了?”云林急切地问道。

二夫人和云锦也看向老大两口子,眼里是满满的关牵

大夫人笑了下,“放心吧,没什么大碍,就是染了风寒,如今已经康复了。”

“不过因为这风寒,他们就没坐马车来,而是坐了船,估计再有三五日也该到了吧。”

听了这话,云林等人才松了口气,“如此便好,不过母亲怎么不多养养呢,这水路可不好走,船上晕晕乎乎的,要是再加重了可怎么好?”

“弟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母亲的脾气,锦儿出嫁她怎么可能不来,就这,她老人家还嫌来得晚了呢!”

“要我,她老人家可恨不得早早来了给锦丫头绣嫁衣呢!”

这话一出,旁边的云锦立马羞红了脸,“伯母……”

二夫人看到女儿不好意思了,连忙救场:“嫂子就是喜欢开玩笑,母亲那么大年纪了,怎么能让她做嫁衣呢?”

“哎,你还别,她老人家还就是不服老,这次就是因为熬夜给锦丫头和君儿绣枕套才着了凉。”

听了大夫人这话,一旁的云锦已经红了眼眶,“是锦儿不孝,让祖母替我受累……”

大夫人连忙拉过她劝道:“你这丫头也是个水做的,怎么这就哭了呢,这是你祖母的一番心意,她可不想你因为这个哭了。”

云锦这才擦了擦眼泪,吸着鼻子点零头,“伯母的是,我不哭了。”

二夫人对着大夫人笑了笑,“这丫头就是爱哭了些,让大嫂见笑了。”

“这有什么,女儿家的,哭哭也正常,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想有个女儿,早前有梓君在身旁,但那丫头是个皮的,比深儿那时候还捣蛋,一点儿都没个女孩样儿,如今看到锦儿,我才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女儿都是水做的。”

二夫人笑了笑,“嫂子这是偶尔看到才这么,要是真有个女儿在你面前哭,你可就不会这么想了……”

大夫人看了眼旁边红着脸的云锦,笑道:“过不了几日,你也就不用烦了,到时候你恐怕就得哭喽……”

这话得云锦更羞了,她低着头绞着手中的帕子,都不好意思抬头了。

“好了,不锦儿了,再下去,恐怕她就要跑走了。”

大夫人笑了下,转而问起了顾梓君的事情,“不知道君儿在宫里过得怎么样啊?她倒是往江南来了两封信,不过我就怕这丫头报喜不报忧,你们在京城,应该比我们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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