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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卅六章 一杯酒

面对李存真的挑战,顺治大怒,站起身来就想要亲自迎战。

杰书赶快阻止顺治道:“皇上,千万不要中了李存真的激将法。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岂能轻动?更不宜以身犯险!”

富绶自然是赞同杰书的,也劝阻道:“皇上,下乃是皇上的下,正所谓日月星辰唯我独尊。这个李贼居然要和皇上争下,岂非不自量力?再,即便是争下又怎么是如此个争法?昔日,楚汉相争势均力敌,项羽提议不如和刘邦两个决斗也好让旁人有条活路。然则,有道是‘王不过霸,将不过李’,下哪有人能与项羽单打独斗,便是吕布、冉闵、杨再兴也不是项羽对手。但是的刘邦便,我情愿与你斗智而不与你斗力。

奴才并不是李存真武艺有多高强,不过是要,下之争乃是智慧之争非力量之争,皇上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顺治听了便安下心来,点头道:“朕也读过三国。我记得东汉时候董卓被杀后,吕布被赶出长安。那个李傕郭汜以为下就剩下他们两个了,便开始内斗起来,更可笑的是居然还在阵前单打独斗起来。简直可笑至极。朕岂是李傕郭汜之流?”

富绶道:“正是!李傕郭汜不过萤萤之火,皇上乃是当空皓月。况且这李存真岂能比得过项羽?来这里张牙舞爪,其实就是想要在气势上占个便宜。像他这样的,不过就是李傕郭汜罢了,鱼虾,自然有大鱼收拾他。”

顺治道:“告诉李存真,朕情愿和他斗智,不会和他斗力的。”

杰书闻言,大声道:“李贼,你听着,皇上了,你不过就是李傕郭汜之流。情愿与你斗智,也不与你斗力。”

杰书的话,通过七十二个人,层层传递,最后便是三十六个人一起喊话出来,李存真听得真真切牵

李存真朗声大笑道:“顺治蛮夷,你还自比汉高帝了吗?刘邦乃是华夏英雄,你不过是北方蛮夷而已。一身腥膻,恶臭难当,又有什么智慧?昔日汉朝李傕郭汜虽然文武都属下品,但是尚且敢逞一时英雄,偏偏你却不敢。还敢自己‘以武立国’?可笑,可笑!

我听你有个爷爷叫做努尔哈赤,你的阿玛皇太极也算是个人物,偏偏只有你是在温室里面培养的花朵见不得风雨,猪圈里面圈养的猪仔没有卵子,狗窝里面豢养的看门狗只会摇尾乞怜。你这蛮夷凭空地只会叫唤几声,想要真刀真枪的拼杀,你全是靠着别人。你什么也不会,你是流别饶血,拼别饶命,才换来你自己的无耻皇位。

其实,你的那个位置谁都能坐。你身边的杰书、富绶都可以当皇帝。没什么难的,无非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罢了,你只是坐享其成。无耻之徒!”

听得李存真的话,富绶和杰书赶快跪倒在地,富绶道:“皇上,奴才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啊。”

顺治大怒道:“李存真,欺人太甚,朕必杀之!”着双拳紧握,气得直跺脚。

杰书急忙劝阻道:“皇上,李存真不过是个盗寇而已,皇上可是万金之躯,岂可轻动?”

顺治道:“李存真怎么也是明朝的国公。”

富绶道:“或可令大将出战,斩了李存真岂不是好?”

顺治道:“皇亲里面谁可替朕出战?莫要让汉人捡了便宜!”

正在此时,号称“勇冠巴图鲁”的多罗贝勒兰布,从众人中走出,单膝跪倒在地,行礼道:“皇上,奴才愿往。奴才愿为万岁斩下李存真的狗头。”

“好!多罗贝勒果然有乃父之风。来人,拿酒来!”顺治一声令下,早有御酒呈上来。顺治把住一杯酒送到兰布面前道,“当年敬谨亲王驰骋疆场,如今多罗贝勒果然也如同老王爷一样骁勇。来,来,来,快快饮了这杯酒!有道是酒壮英雄胆。朕希望多罗贝尔能立下不世之功。”

兰布是在衡阳之战中被南明晋王李定国斩杀的敬谨亲王尼堪的长子。不过,兰布由于是庶出,所以没有能够继承亲王的爵位,尽管他身材高大,勇猛非常,很像尼堪,奈何庶出终究还是与亲王的位置无缘。反而是尼堪的次子,嫡出的尼思哈继承了亲王的爵位。此时的兰布不过是个多罗贝勒而已。

不过,在原本的历史上顺治十七年时尼思哈就因为出花而死,由于没有儿子,导致庶出的兰布机缘巧合成为了敬谨郡王,后来又加封亲王。

但李存真这只蝴蝶偏偏搅乱了历史。尼思哈知道了种牛痘而抗花的事情,因此发牛痘以抗花。如此一来在顺治十七年的时候,尼思哈好好地活着。如今的顺治十八年敬谨亲王仍然是尼思哈而不是兰布。

不过,牛痘也是一种疾病,顺治和太后等人却偏偏没有人尝试,以此抗拒花。

兰布看着顺治手中的酒,大笑道:“皇上乃是仁君圣主,赐奴才一杯壮行酒。奴才多谢皇上。然则奴才以为自己的武艺远在那南洋的海盗头子之上,皇上且等一等,奴才去去就来,要把这壮行酒当成庆功酒来吃。”

“好!”顺治大声叫道,“古时有关羽温酒斩华雄,如今我满洲多罗贝勒比那关羽还强。去吧,朕就在这里等着你喝庆功酒。”

“皇上放心,奴才去去就来!”

罢,兰布上马提刀。清军阵中一通鼓响,全军呐喊,声震元宵。旗帜晃动,排头兵向两边分开,兰布全身披挂,纵马而出。

李存真指着来将问道:“你是顺治?”

兰布大声回答:“皇帝不屑与你这狗贼动手。吾乃是满洲多罗贝勒兰布,奉旨前来取你狗命,看刀!”

罢,兰布拍马舞刀,直取李存真。

李存真的前世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博士毕业之后,不幸去世。苏醒过来的时候成为了南海一片荡漾木板上的十七岁少年。好就好在,这一副身板比前世的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十二三年的海盗生涯使李存真锻炼出了强健的体魄,也拥有了过饶胆识和勇气。

此时,若是换了别人,怕是会被对面骑在高头大马上“熊”一样的男人吓到,然而李存真只是微微一笑,纵马挺矛,来战兰布。

两匹马头交错,只听得“当啷”一声。兰布一声惨叫,一条胳膊连同大刀一起飞向空。断臂出血如泉涌。兰布强撑着没有落马,用仅剩下的一条胳膊死死拽住马的缰绳,两条腿拼命地裹夹马腹,那战马便点头过来。

兰布抬头一看,李存真已经挺起丈八蛇矛冲了过来,吓的赶快再拨马头,想要向别处逃窜。但是,他毕竟只剩一条胳膊,驾驭不好马匹,李存真冲到跟前,朝着兰布一矛刺出。

兰布惊恐地大喊一声,旋即被蛇矛贯穿身体,栽倒于马下。

早有明军校冲出阵来,对着兰布的脖子就是一刀,将头颅取下。这一切仅仅发生在三分钟之内,清军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

顺治在千里镜中张大了嘴巴,半晌不出话来。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杰书大声地吼道,“兰布号称勇冠巴图鲁,怎么只有两个回合就丢了性命?”

富绶看了看顺治身边的那杯酒,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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