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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东育杏梅

韩三娘和梅两个女孩子历尽辛苦终于来到了南京。

午时一刻,他俩来到了南京城东边,一眼看去城楼并不多么雄伟,门洞上写着“东坊”两个大字。梅朝两侧观看,只见左右城墙短短一截包砖,后面都是土堤,梅十分失望的大声叫道:“这就是南京啊?姐,我看着咋连咱家常州城都赶不上呢?这也太寒酸了!”

“都让你别叫我姐了。”

梅赶快吐了吐舌头,低声道:“我记住了,公——子——”梅把公子两个字拉得老长,便又边给韩三娘行了一个拱手礼。两个女子对视一眼,嗤嗤地笑起来。

“以后我就不叫韩三娘了。三娘,三娘,听起来跟老妈子一样。”

“也对,听起来就是个女子的名字。那叫什么好呀?”

韩三娘想了想,又看了看南京的外城郭道:“父亲名临东,今日便取父亲名讳中一个东字,一来取父亲名字里的字为自己赐福,二来也是为了感谢父亲的养育之恩使自己永远记住父亲。《文解字》中又,‘育’为养子使做善也,乃是一个良字。我是父亲养育,从此以后我便叫作‘韩东育’吧。”

“韩东育……韩东育……听起来感觉像是寒冬腊月的一块玉。唉?姐,听玉是暖和的,嘿嘿,我感觉你的名字好好啊!”梅满眼的星星,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唉?那我叫什么呀?我就跟着姐一样,我叫韩西育,如何?哎呀,不好,不好。”梅捶了捶自己的头,突然抬起头来,满面希望地道,“老爷养了我十三年了,不如我就叫韩东养,如何?”

三娘朝着梅的脑袋就是一个脑瓜崩。

“哎呀,姐你干嘛打我?”梅捂着自己的额头问道。

“都叫公子了?”韩东育四下看看见也没什么人在跟前更不可能有人听到,知道二人是女扮男装,这便放下心来,便道,“你傻啦?”

“怎么了姐……公子?这不是挺好的吗?你叫韩东育,我叫韩东养,别人一听还以为咱俩是姐俩呢。”

“我就让你平时多看些书,你就是不听。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糊涂,你叫什么韩东养啊,你姓陈的嘛!”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我是姓陈的。”梅听了便不高兴起来,道,“都怪我那老爹,把我卖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我现在连自己姓什么都记不清了……”言语之中带着怨恨,更多的却是感伤。

“别怪你爹了,他也是走投无路,那个时候弘光皇帝都自身难保,谁要是有办法愿意卖儿卖女啊?再,你好歹活下来了,你可不知道江阴大战的残酷。活下来总是好的,再也别怪你爹了。”

梅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么多年他的神经早就粗大了,问道:“姐,你我叫什么?”

韩东育想了想道:“陈杏梅怎么样?”

“听起来像个女的。哎呀,姐啊,我不想叫杏梅,求你给我改改吧。”梅恳求道。

“很适合你呀,你又爱吃杏,再你本来就是女的嘛。而且现在男子的名字里带梅字的人太多了。梅,品格高洁,独立寒风,傲霜斗雪。名字里有梅又显得文采斐然。吴梅村、夏景梅这些不是才子就是将军,不都带个梅字吗?”

“真的吗?姐,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哦……”

“我骗你做什么?三字也很别致,吴三桂、吴三省、祁三升,都是个顶个的将军。要不你就叫陈三梅如何?”

“啊?不要了,不要了,姐,我还是教陈杏梅吧。”

“都叫公子了!”

梅又吐了吐舌头道:“公子,你看啊,这南京城也太寒酸了。”

“你知道什么?这才是外郭,除了城门外只有土提。别看是外郭,可大着呢,有一百二十里,筑土堤四十里,共有十八门,应府城还在前边。”

“这么大?”

“你以为呢?这可是当年太祖皇爷建都的地方,能差了吗?”、

两个人着便往城里走去。自从李存真占据南京并大败李率泰之后,南京便宽松了许多。

此时已经不像清朝时候管理得那么严酷了。喀喀木甚至多次威胁南京市民,搞得南京人心惶惶。如今可是又太平又惬意。曲又唱起来了,街市也更加热闹了。清朝时甚至不允许三人同席吃酒。

由于开了科举,各地来赶考的举子络绎不绝,城门虽然增加了人手,但是对举子打扮的人只是稍加盘问便放入城郑

韩东育和陈杏梅两个便是举子打扮,因此守门的兵丁也没有过多盘问,便让两人入城。

进了城之后,梅终于见识了南京的大气磅礴。一路上看花了眼。

两个走了不到四十分钟,梅便又喊累,于是两个女孩子便雇马车,打算坐在马车里走。

“这是什么马车呀?这么奇怪?”梅喊道。

车夫看了看梅,心道:这是哪里来的土包子,居然连四轮马车都没见过?想必是从外地来的,也难怪,这新鲜东西出来也没几。

当下道:“相公,这叫做四轮马车。是国公爷发明的。”

“国公爷发明马车?哎呀,那不就跟轩辕皇帝似的?”

梅的一句话让车夫不知道什么好,毕竟大明正牌的皇帝现在在缅甸。可是,车夫也知道以后要当皇帝的十有八九就是这位元首海国公,因此也不好辩驳。嘴巴动了两次还是没出一个字来。

韩东育却道:“我这弟弟不懂事还望阁下不要见怪。”

“呃……嘿嘿……不见怪,不见怪。”车夫尴尬地笑了笑道,“这确实是国公爷的杰作。前面两个轱辘一体,后面则是以前的那种车厢,然后……公子请看……”车夫指着中间一个巨大的形似螺丝的东西道,“然后再用这个大铁栓,把前后两部分栓起来,在上面稍微涂抹些油脂,转向的时候便听不见吱嘎声了。”

“原来的车就是两个轱辘,现在四个了,有啥好处啊?”梅问。

车夫一脸得意,道:“从前两轮马车,那重量啊,一部分在马身上,一部分在轱辘上。马拉车那可费力了,而且转向的时候不灵活,若是快跑转向搞不好好会翻车。现在好了,四个轱辘,前后分开,车厢的重量全都在轱辘上,而且有了这个栓,转向就容易了,马也省力,只拉车就行,不用再抗车厢的重量了。”

车夫笑着道:“而且国公爷还发明了个叫弹簧的东西,就在轱辘上面,两位相公坐在车上会悠哉悠哉的,不像从前那样,遇到坑坑洼洼,非把饶脊梁骨给顿坏,屁股顿四瓣不可。”

听了车夫地话,梅大笑起来,前仰后合,指着车夫道:“你这车把式可真有意思,就会胡,屁股还能变成四瓣,那得啥样啊?”

罢,三个人都是大笑起来。聊了也变热络了,两位“公子”上了马车,往南京城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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