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哦,在下王括。”罗凯完,沈括白了他一眼,这家伙隐姓埋名也就算了,怎么还用自己的名字,

“王公子,那您请坐。”着朝屋里喊道:“奶奶,来客人了,送些水来。”

罗凯和沈括在院中银杏树下的桌前坐下,他憨笑着对沈括道:“不知道先生您来,房中太凌乱了,您先坐一下。”

沈括四下看了看,这桌边就两把凳子,于是道:“你也别站着,还有凳子没有,坐过来一起话。”

“有,我回屋拿去。”李诫着,转身向正房走去,

沈括看着他的背影对罗凯道:“你瞅这人,他曾祖父李惟寅、祖父李惇裕、父亲李南公都曾在朝廷做官,他兄弟李譓也是朝廷官员,虽官职都不大,但家境本应不错的,唯独这人,不爱做官却爱做工匠。”

罗凯听沈括这么一笑道:“这可不算什么,就连皇上也有不爱江山爱做木匠的呢。”他着想起朱由校,这位朱师父虽然做了启皇帝但唯独钟爱木匠活,罗凯完马上想到,这宋朝人怎么知道明朝事,朱由校可是明朝的皇上,那可是距离现在几百年之后的了,

幸好这会李诫从屋里出来,他手中拿着个圆墩的凳子,在他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六七的女子,手中托着茶盘,笑吟吟的将茶盘放在桌上:“听沈先生来了,您快喝茶。”

罗凯明明刚刚听到李诫在叫奶奶,怎么出来个姑娘,自己没幻听的毛病啊,他还在微微发愣的功夫,又听李诫道:“奶奶,再洗些水果过来,给先生和这位公子吃。”

这李诫倒是很热情,罗凯看他三十多岁,中等身材,微微发红的面庞,他怎么朝一个比他还的女子叫奶奶,“这明明是姑娘家,如何李兄叫人家奶奶。”

那女子一听扑哧就笑了,连沈括也笑了起来,李诫先是一愣随即道:“公子一看就不是扬州人吧,听口音也不像,这奶奶是咱们扬州人称呼娘子的俗称。”(古代称呼)

“那你们扬州人管叫父亲的母亲叫什么。”罗凯喝着茶问道,虽这茶比起罗凯平时喝的品质要差很多,但这一上午罗凯先到府衙,又来李诫住处,一路又和沈括玩笑了很久,多少也有些口渴,反而到觉得这茶挺好喝的,

见罗凯一口气喝了一杯茶,李诫又给罗凯的杯中添上:“我们管父亲的母亲叫祖母啊,难道你们那里不一样吗。”

“一样,一样。”罗凯连忙道,心中暗想幸好一样,否则媳妇就叫了奶奶,这辈分可是高的不是一星半点,

李诫这才道:“公子即是喜欢那燕几,不妨改日我到府,核定下尺寸,但不知道,公子要什么时候成亲。”

罗凯心想自己在扬州还没府宅了,让他去哪看去,他一瞄眼看到李诫家的屋顶,忽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李兄,看尺寸的事不着急,我在沈兄府上看到那燕几就不错,不过我倒想有些改动。”

“不知道这位公子想作何改动。”李诫问完了,见罗凯并未答话,只是愣神看着自己的房子和屋顶,

罗凯愣神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宋代的民房有三种,一种就是农村百姓所住的茅屋;第二种则是州城中百姓的泥砖的半泥半砖的土房,有的富裕一些的家里会有在屋顶铺些瓦;再有就是像罗凯平时居住的那样,亭台楼阁园林建筑般的豪华宅院,李诫这院子在扬州,最多算是中下的拽,但房子格外规整不,他的房子似乎是砖砌的,而且屋顶也很特别,

首先李诫的房子的屋顶是瓦顶,再有就是这屋顶的设计,看上去似乎与一般百姓家的无异,但仔细看却和不同,瓦顶到没什么,沈括刚不也李诫祖上是做官的,家里条件富裕一些也是正常,

沈括坐在罗凯身旁,用手捅了捅罗凯:“嘿,兄弟,明仲问你想做何改动,你别老看人家屋顶啊,。”

罗凯看看沈括,又看看李诫,他笑着道:“沈兄,这屋顶你看看是否与其他不同。”

沈括仰着脖子,左看右看看了半:“似乎有点不同,但我不出来,你来。”

听沈括问,李诫低头笑了笑,自己的先生的都不出来,难道他带来这个二十出头的伙子就能看出门道,这他可不信,

罗凯见李诫笑而不语,他对沈括道:“一般民房的屋顶叫做硬山顶,即硬山式屋顶,,左右两面山墙或与屋面平齐,或高出屋面,高出的山墙称风火山墙,其主要作用是防止火灾发生时,火势顺房蔓延。”

听罗凯这么李诫不由点点头,想不到这伙子还真能出点门道:“那王公子看我这屋顶,与一般屋顶有什么区别。”

“李兄,你这屋顶比硬山顶要略高一筹,这种顶,五脊二坡,两侧的山墙凹进殿顶,使顶上的檩端伸出墙外,钉以搏风板,其特点是屋檐悬伸在山墙以外,屋面上有一条正脊和四条垂脊,又称挑山或出山,这种顶在唐朝以前并未用于重要建筑,悬山顶有利于防雨,我的对不对啊。”罗凯罢,笑吟吟的看着李诫,

李诫一拍大腿:“哎呀,太对了,沈先生,您这位兄弟可是对建筑造诣颇深啊。”

沈括撇着嘴,有点为罗凯骄傲,又有点不服气:“贤弟,你这什么时候又研究起来建造之术了。”

罗凯一笑:“哪里,这种屋顶建造方式在唐朝以后流入倭奴国……”他差点就出自己攻打倭奴国的事,

倒是沈括嘴快抢着道:“对对,你去高丽,去倭奴的时候,肯定见过。”

李诫皱着眉头,看看罗凯,这会儿他心里已经开始怀疑罗凯的真实身份了,难道眼前这个翩翩公子就是想让我去跟他做事的镇南王吗,他想了想问道:“这位公子,刚刚要改燕几,能否赐教公子要如何改。”

改燕几的事罗凯可没对沈括过,沈括哼了一声:“我这兄弟,是要想给明仲你出难题了,你要是改不了,可是给我这当先生的在我兄弟面前丢了面子。”

“哈哈,沈兄这是的哪的话,不如这样,我也不怎么改,我也设计一种和燕几类似的家具,却不用燕几的组合,如果我设计的对,那就让你的学生叫我一声先生,如何。”罗凯笑着道,

沈括一拉他衣袖,让罗凯凑过身来,他在罗凯耳边低语道:“你这臭子,是来招贤纳士的,还是来踢馆子的。”

“踢服了再眨”罗凯笑着声回到,

李诫没听清他们什么,但听罗凯也要设计一种像燕几一样能随意组合的家具,却不用燕几的尺寸组合,心中好奇,便爽快的道:“三人行必有我师,我这燕几也是黄伯恩那所学,只不过亲手实践出来,若公子能有所不同,让我叫先生那又何妨。”

罗凯微微一笑,自己时候就玩过七巧板,见过这燕几心中已经有些想法,再一参照自己那无敌引擎,自然就发现七巧板竟然源于明代的戈汕的蝶几图,而这明代的戈汕在《蝶几谱》是受到燕几的启发,

只见罗凯不慌不忙,找李诫要过一张纸裁成一个七尺见方的正方形,然后如儿童学折纸那样,作十字对折,以折起的纸先对折一次再打开,然后对角斜折一次,接着,将整张纸完全的铺展开来,心里默想着按照戈汕的《蝶几谱》,用刀沿折线裁开纸面,结果就裁出来十三个大富有变化的三角、梯形、矩形的桌桌面的样本,

这些桌样本,在罗凯手中,一会功夫就拼出了几十种摆放方式,直接把沈括和李诫都看傻了,

李诫好半都没回过神了,看着那些不同形状的桌面样本痴痴的问:“公子,你这家具有名字吗。”

“有啊,这叫蝶几,你看这三角、梯形、矩形的桌像不像蝴蝶翅膀。”罗凯一边比划一边想,看这两人眼睛发直,垂涎欲滴的样子,我就是宋朝的大卫?科波菲尔啊,

蝶几的桌面的样儿,在罗凯手中拼接变幻成若干的花样,就连沈括都没想到,自己这兄弟不但对文地理无所不知;就连建筑和家具都没有他不会的,看着李诫目瞪口呆的样子,沈括一拍他:“傻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叫先生。”

“哦,哦。”李诫答应着,忙起身向罗凯行礼,

“哈哈哈,这下你可心悦诚服。”罗凯笑着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这位公子是否就是沈先生的镇南王。”他从罗凯进来就已经猜测到了,行礼之后他向沈括问道,

李诫他不愿意去投奔罗凯,主要是听罗凯是个二十出头的伙子,这样的年纪就能当王爷,想必是有些背景,恐怕做事会骄横,也未必能做大事,今见到罗凯的时候,心里的想法已经有所改变,再一听罗凯起建筑,又起这家具都是头头是道,心里不由得不佩服,如果眼前这个人真如他推断是镇南王的话,那罗凯的低调也与一般的王孙贵胄不同,

沈括笑道:“当然,我了是我兄弟嘛……”

“在下罗凯,听沈兄多次提及明仲,故此有结识之心,正好我在扬州要逗留几日,帮沈兄一点忙,正好便来拜访一下。”罗凯微笑着到,

“王爷,我是没想到,您这么大学问,我不过是个工匠,怎么配让您亲自来呢~”李诫的脸憋德通红,语气局促的道,

“不妨事,我来认识一下也没什么,我镇南王府的大门可是永远为你敞开的啊,。”罗凯无比宽宏的道,

李诫心里是无限感激,罗凯见这李诫裙是挺实诚的,也不多邀请的话,起身告辞,李诫想挽留,可一想这两个人一位是王爷,一位是扬州的参军,怎么会在自己这简陋宅院多逗留,罗凯看出他的尴尬,于是道:“我有心请明仲到王府做事,你也和家眷商量一下,毕竟要同我去邕州,山高水远的,这事也不是太着急,你想好了再做决定。”

“是。”李诫低头口中应着,心里却已经想好,这位王爷别看年轻,那可不是一般人,自己钻研苦学这么多年,却总无机会施展,若是能跟着罗凯也许能实现自己好多在建造上的想法,只不过罗凯也的对,毕竟要远途,怎么着也得跟家人商量一下,

“嘿,我兄弟,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可真是博学多才……只不过为兄有件事不明白,你知道这么多,干嘛非要如此重视一个工匠呢。”从李诫家中出来,绕过街角沈括回头看看已经看不见李诫的身影,他转头看着比自己高一头的罗凯问道,

“工匠怎么了,咱们工人有力量,嘿,咱们工人有力量。”他铿锵有力的唱了两句,沈括却听的受不了,他捂着耳朵:“你这家伙吟唱的太难听了,我可是正经严肃的问你呢。”

“哈哈哈……”这个死抠乐律的沈括,宋朝的什么乐律罗凯是不懂,再这东西也不是看文字能看体会明白的,笑过之后罗凯道:“沈兄,你有所不知啊,邕州要建设可是需要各行各业的人才,我罗凯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况且我这都是杂学,单拿出来哪样也都未必精深,所以,专业的事还是要留给专业的人去做才对啊。”

“得,你都是道理,我看你这杂学怎么解我那假金案,还有,你那个什么遗传和鸡有什么因果什么的。”

罗凯一愣,这么半沈括还没忘了这事啊:“哈哈,那叫遗传基因,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这就叫遗传基因。”

沈括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是那外邦人从祖宗上就学坏了。”“哈哈哈~”罗凯大笑了起来,这可是听着正经但却是的骂人话,

两个人回到府衙,沈括换好官服,又命人准备了两顶轿子,带着官差和罗凯坐着轿子二次回到十字街,这回他们要去的是那搜出假金的宅院,进了院子沈括一挥手,命令差役原地等候,

罗凯背着手在院子里看了看,院墙的东面一个水缸,罗凯围着水缸看了看,忽然发现水缸后面角落有几块矿石,另外还有一些生石灰,他指着地上的东西道,“这些带到府衙”

“这位王爷怎么让咱们带几块石头。”差役趁着罗凯进屋的功夫在院子中声嘀咕起来,一会又一一个差役抱着一坛子酒,从房里出来,“咱这两位上司怎么连酒都带回去。”他抱着酒坛子和院中的差役凑到一起嘀咕到,

“这案子连咱沈参军都弄不明白,这位王爷能行吗,~”几个差役看着正房的方向声的嘀咕着,

东西收的都差不多了,罗凯和沈括起轿回府,这会折克隽和韩德容也回来了,他们报告:扬州城内还真有一家做铜制品的作坊可以近期弄到大量的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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