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皇帝住在太庙后,三更奉神主出南薰门,皇帝身穿红袍,戴通天冠,执元圭,

其车顶皆镂金大莲叶攒簇四柱,栏槛镂玉盘花龙凤,皇帝到青城斋宫,这时有紫巾绯衣素队约千余罗布郊野,到冬至这天皇上三更驾诣郊坛行礼,先到大次更换衣服,祭祀要换祭服,即平天冠,二十四旒,青衮龙服,中单,朱鞋、玉佩、由二太监扶持坛下,坛的台高三层,七十二级坛面方圆三丈许,坛上设两个黄褥位北面向南的是昊天上帝位,东北向南的是宋太祖位,坛前列编钟、玉磬以及各种乐器,有长形如筝而比筝大的,截竹如箫管而两头有节而横吹的,有用土烧成圆形而开孔的,有如笙而比笙大的,有像箫而比箫管多的,有歌者其声清亮,乐曲终止,礼官请皇帝登坛,前导官躬身侧引至坛上,在音乐声中祭天奉酒,皇帝带领百官一同跪拜,内外数十万众肃然,,皇帝换衣服登大安辇回驾,教坊进颂诗,诸军队伍鼓吹皆动,,百官常服入贺、赐茶酒毕,而法驾,仪仗、铁骑、,人们都向皇帝行跪拜礼,

这么大排场可是够壮观了,这一套活动下来,看着热闹但百官可是折腾一个够,而且在罗凯看来绝对称的上了劳民伤财,

想到罗凯现在已经辞官,朝中之事也不方便多说,沈括见天色不早,二人约好扬州再见便告辞回府,沈括走后,罗凯却想到交趾的异兽,这次南下肯定要去交趾,之前光想着寻丢失卷章,这不去交趾如何能详查,也好,借着去交趾的理由找那宰相给自己办出来通关文牒,当然理由不能写去交趾,越远越好,这样就有理由去一趟大理,不但可以去看看天龙八部中的大理段氏,还可以绕路去吐蕃,亲自走访一番,自然就能算出路程脚力,这样也是为了蜀茶开出古道做一个预算,

有了这个想法,罗凯就知道怎么做了,看天色也不早了,罗凯回到内宅,如今这宅院虽然大了许多,但童贯还是跟自己一个宅院,只是由家丁陪护,不再和罗凯同房,

童贯的房间竟然还点着灯,罗凯推开房门,童贯扔在等下读着那套《武经总要》,这小子将来真要做大将啊,在童贯房中的家丁,见是罗凯进来,急忙应了过来:“公子。”

罗凯朝他摆摆手,示意不要打断童贯,童贯却已经看到罗凯来了,也放下书过来迎接,口中问道:“爹爹还没休息,不知道爹爹什么时候出发,这次要不要带上贯儿。”

罗凯心想,把这童贯放在京城,十来岁大的孩子若是贪玩自己也就看不住了;正好柔儿也有段时间没回府上,虽说现在仍然只是个挂名的妾侍,但毕竟柔儿一直跟着夫人,不如带着童贯柔儿一起启程,

第二日,罗凯就来到曾相府,这事是宰相曾公亮委托的,通过文牒的事自然得由他来办,曾相见罗凯要动身了,虽然心中也觉得有些对不住罗凯,不过非常时期要做非常之事,便痛快答应罗凯三日内办好文牒即派人送到罗凯府上,

罗凯此次又是远行,但回江宁看看王安石的老家也算是一件有意思的事,自己这个肉身的老家在宋代会是什么样子,这中间又会发生什么事,以至于神宗登基后,王安石再次被封官,却一定要进行熙宁变法呢,

自古以来临川文化昌盛,人杰地灵,素有“才子之乡”的美誉,罗凯知道的临川名人,除了自己的生父王安石之外,还有一位就是前文提到的晏殊,提起晏殊罗凯自然会想到那句“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这次曾公亮宰相帮罗凯来办文牒,进度相当的快,看来盼着罗凯赶紧离开京城的不仅有曾相,还有高高在上的英宗皇上,

罗凯倒不像童贯等人那么兴奋,派人取来文牒基本行程就定下了,留下柔儿等人收拾行囊,罗凯先到元泽所在的院子,去告知兄长即日就可以上路,元泽也已经收拾妥当,房间里摆着几个竹藤的行李箱子,放着元泽衣物还有路上看的书,刘奇正忙着收拾,元泽却不见人影,

“大公子去哪里了。”

刘奇一边收拾着手头的东西,一边回到:“大公子说是再去买些特产礼品,上街去了。”

“这家伙,也不叫我一声。”

“大公子说二公子事情多,就不叫您一起去了,而且还说怕您忘记这些事,他帮你带出来一份就是了。”

元泽倒是想的周到,不过这样一来就要买不少东西了:“你怎么没跟大公子一起去。”

“大公子让我收拾东西,他带了两个家丁去的。”

罗凯还担心他拿不了,听刘奇这么说倒也放心了,出了元泽住处,罗凯径直走出府宅,信步在街上走着,又要离开京城了,尽管他知道几年之后仲针会登基,到那时候父亲王安石就会被封相,但罗凯心中却无比怅然,

自己所在的这个空间到底不是真实的,难道是自己才疏学浅,对历史研究不够深,所以根本不知道历史还有罗凯这个人,更或者自己的存在已经改变了很多,比如蔡京,比如童贯,

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偶尔有人跟罗凯打个招呼,罗凯并未见到元泽和家丁的身影,真不知道他要给老家的亲友买些什么,而且至今罗凯只见过一个叔叔王安国,听说家里还有一个三叔王安礼,另外还有三个姑妈,还有一个姐姐,总之,这么一大家子人,若是罗凯这个肉身还能有点记忆就好了,只可惜自己穿到这个肉身之前,这个肉身竟然是个不能见人的痴呆,

再有的感慨就是这开封城,有多少罗凯的记忆,仁宗皇上,义父包拯,恩师兼岳父的狄青,还有离开他的月下,以及他未曾见过面的孩子,想到这里,罗凯更加的惆怅,

不知不觉,罗凯竟走到了梅耶府,梅耶府的大门关着,门额上依然挂着梅耶府三个字的匾额,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罗凯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刚要离去,忽然门吱呀一声打开,苏型随从自大门中跨了出来,看似要出门的样子,

“前面的可是王公子。”罗凯身后苏小的声音响了起来,罗凯站住脚步,

本没想到会遇到苏小,尤其是在知道这位正是苏小妹,但见他仍是男装,似也不便说穿,罗凯只好拱手问道“苏公子,一向可好。”

苏小看见罗凯的时候就眼睛一亮,紧走两步来到罗凯近前:“王公子,怎么到了府上也不进来坐坐。”

“我,路过此地。”罗凯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说我信布走着走着,走惯了就走到这了,

苏小倒是挺大方:“本来我听说王公子就要走了,正想到府上去给公子送行,既然王公子来了不如……”苏小刚想说邀请罗凯到府内,可是又一想这邀请个男子来府上,尽管现在自己身份不明,万一以后哪天公开身份的时候,未免会觉得尴尬,

“好,既然这么巧,那就讨杯茶喝。”君子有成人之美,这苏小这么有诚意就给他个台阶,

苏小引领罗凯回到梅耶府厅堂,二人分宾主落座,罗凯见这梅耶府上下所有摆设竟然丝毫未动,再看苏小面庞微红,罗凯是谁,虽不说是阅人无数,却也精通人情世故,

丫头奉上茶,罗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罗凯问道:“我明日即将启程,不知道子瞻兄什么时候来京城。”

“家兄有事缠身,所以推迟了几日,看来家兄来不及给王公子饯行了。”

罗凯听罢心中还真有点遗憾,以前他对苏轼的印象除了知道苏轼是宋代名人,再有就是见苏轼有几分风流,几分才情,可近来每次他想到,等到父亲在回京城的时候,就会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甚至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知道历史上真正的熙宁变法是以失败告终,这也就导致了后人对王安石的褒贬不一,然而让他更加不安的是,以前他只知道发生过的事,比如先秦,秦汉,唐朝以及混乱的五代十国,而如今他想到熙宁变法,竟然知道后面发生的事,这些事中还包括那些变法的反对者,

其中最让罗凯不安的就是苏轼的命运,可以说他没穿越之前眼中所有的宋代名人,随着自己在宋代的经历,已经变得不是那么遥不可及,当光环褪去罗凯看到的是一个个真实的在历史中的人,他已经分不清是自己以前就知道,还是随着这个身体年龄阅历的增加,竟然读穿古石的能力也增加,

眼前的苏小妹更勾起罗凯潜在的记忆,苏轼竟是元佑党人,而且他是除了司马光之外,变革的最大的反对者,但后来见司马光一派打击改革派的时候,苏轼又挺身而出,最后被变革和保守两党之人均不相容,几番起落几乎险遭不测,最后被流放到中国域外的蛮荒琼崖海岛,他却坦然处之,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北宋末期改革的党派之争,苏轼的一生成了北宋末期的写照,或者说,罗凯此刻对与苏轼的兴趣,更大于对苏小妹的兴趣,甚至罗凯觉得,争取苏轼改变苏轼命运,倒是一件自己十分想做的事,

“王公子,在想什么。”苏小妹见罗凯放下茶杯有些走神,不由轻声问道,

“怎么改变苏轼的命运。”罗凯顺口答音,

苏小妹咯咯笑了起来,一下将罗凯从思绪中带了回来,

“我到不知道,改变家兄命运这话从何而来。”苏小妹喃喃的说,

“哦,我啊,在西夏的时候学过一些占卜,刚刚给子瞻兄默算一挂,觉得子瞻兄并非一番风顺,所以这么说,呵呵”罗凯心口皱着,

苏小妹抿着嘴,偷笑道:“那王公子不如给我也占卜一挂。”

“这个,不好占卜。”罗凯摇摇头,这一占卜把话说破到不好,不如这样稀里糊涂的,也没必要揭穿苏小妹身份,

“苏公子,日后行程如何打算。”罗凯不等苏小妹说话,岔开话题,

“你不是会算吗。”苏小妹稍带掖挪的说道,

罗凯也不想跟他计较,如今知道自己临行之前见不到苏轼,心中虽然有遗憾也只能如此,他起身说道:“那些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既然不能见到子瞻兄,麻烦苏公子代我问候,咱们有机会眉州再见。”

苏小妹听罗凯说眉州再见,心中欣喜,罗凯去眉州定是去看蜀茶的事,想到此脸一红,见罗凯要走,也不好意思多留,目送罗凯离去,未免又觉得话没说完,有些遗憾,

罗凯与家人随从离开京城,一路向南到也顺利,只是路上人多,又有随从跟随,兄长元泽得空就看书,罗凯知道元泽要考功名,别看他以前不着急,如今确已过了弱冠之年,王安石这年纪的时候已经考中了进士,元泽不由得心中着急,更加刻苦,眼看离临川越来越近,罗凯本想途中和元泽多聊聊,一边了解点家里的事,见元泽那苦读样又没法打扰,自己也琢磨,古时候人们最重视家族,王安石也算是世家,出生在一个小官吏的家庭,这样的家庭在故乡定是亲友众多,

这日,罗凯等人正在途中驿馆休息,吃罢晚饭罗凯来到元泽房间,见元泽又在灯下苦读,不由叹了口气,元泽抬起头来:“贤弟找我有事。”

罗凯在元泽近前坐下,露出一脸无奈的笑容:“我说哥哥,你是最了解我的,这眼看就要到家了,我一点家里的事也想不起来。”

元泽想了想恍然大悟:“哦,贤弟恢复神智的时候,是嘉佑二年,那会我们已经在京城了,不过,之前的事兄弟到现在还不曾记起吗。”

“你看啊,就算我记得隐约,现在已经过了六七年,这些年我也没回去过,就连京城都待的少,老家的人和事我也一点不知道,你能给我讲讲吗。”罗凯给元泽殷勤的倒上茶,嘿嘿笑着,

元泽放下书:“这老家家中……唉,不对啊,柔儿可是都清楚,你放着柔儿不问,来问我干什么。”

罗凯一听挠了挠头,这柔儿倒是自小在王安石家,可自从进了自己府上,自己很少和柔儿说话,更别说圆房,如今柔儿还是挂名的妾室,罗凯总觉得和柔儿更像和古人在一起,

“你啊,回去问问柔儿,不就都清楚了吗。”元泽也听说了一些,暗自也替罗凯着急,“快去快去。”说着他起身半推半搡的将罗凯送出房间,

站在柔儿门口,罗凯还真有点犹豫,这时间估计柔儿已经休息了,他心里似乎还过不去自己这一关,想了想,算了,到时候自然有人引荐,一切且顺其自然,包括柔儿,

临川地处武夷山区与鄱阳湖平原区结合地带,临(宜黄河)、汝(抚河)二水并流;抚河自东南向西北流贯北境,在这片山岳炳灵,河港纵横之地上,临川城依山傍水而建座落在美丽的抚河江边上,靠抚河边的一处余脉小山坡叫盐步岭,因卸盐之地在这座小山坡的坡脚上,所以这小山坡被人们叫做盐步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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