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不过好消息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传来，带有征加媚那刊《云摘》分发下去，没过十半个月，就有京东西路的曹州，濮州，济州；京西北路的郑、、蔡、颖、汝几个州；还有河北西路的相、定、邢、怀、卫等州都纷纷有当地富商要加盟。
这几个州都相对汴京较近，锦绣楼的名声早就传到这些地方，而这些地方得到消息也是最快。其中符合罗凯要求的有六七家，这样暂时周转过度的银两稍稍得宽裕。
抽出时间罗凯还要去拜见王安石和包拯两位大人，王安石还好那边还好，包大人从气刚入夏的时候就生病了，罗凯去探望过几次，不过还是不放心。毕竟包大人待自己不薄，抛开世人对包大饶评价，罗凯跟包大人还是相处的有感情，更何况包大人处处袒护罗凯，罗凯才得以有今。
罗凯这心里合计这么多事，从茶场挑选出了上好的茶，正准备过府去看望包大人，忽听传旨官前来，招罗凯觐见，而且招的还很急。罗凯匆匆换了衣服，跟传旨官进了皇宫。
罗凯看见仁宗皇上正坐在龙椅上，皱着眉看着眼前一桌子御膳。罗凯心下揣摩，不会仁宗皇帝觉得御膳不合口味，让自己亲自下厨吧？如果那样的话自己还是早点离开京城，不然自己真成御厨了。
他上前拜见过了仁宗皇上，听皇上到平身，这才恭敬的站在旁边。要换平时仁宗早就有话问他，今仁宗也不话，罗凯就这么站着，房间里一阵沉默。仁宗摆摆手，退下的两旁的人，指了指桌子旁边的座位。
罗凯明白，仁宗今心情不好，他朝桌上的菜看了一眼，菜品比较简单，这做御厨是所有厨师的梦想，但是如果做了仁宗皇上的御厨那是福气。仁宗是传中最简朴的皇上，不仅每餐吃的简朴，而且从来不加餐。
宫里有个故事，的是仁宗有次肚饿，竟然忍了一夜。第二皇后问他为何不让御膳房做点吃的。仁宗回答，如果这次他让御膳房做了，以后御膳房会给他准备，不仅是浪费而且还影响御膳房的厨师和宫里侍奉人员休息。这事以及罗凯每次见仁宗时，仁宗私下穿的那几件已经发旧的龙袍，都让罗凯非常感动。
半晌，仁宗叹口气：“罗凯，你朕面前这两道菜，哪道更好呢？”
仁宗的面前离他最近的有一道五颜六色的“素什锦”，正是罗凯在锦绣楼曾做给仁宗，另仁宗赞叹不绝的“锦绣河山”；另一道菜，则是木桶羊肉，取名“一统江山”这筒，就是同了统字，这山自然是应对的羊肉的膻。
罗凯看了看，仁宗到未必因为羊肉膻气，或者什锦太素而纠结。皇上纠结的应该是这两道材菜名，于是罗凯道：“圣上，这两样菜似乎可同时食用。不知道圣上因何迟迟不动筷呢？”
仁宗摇摇头：“哪个皇上不沾荤腥呢，可是如果要这一统江山，只怕这锦绣河山难免生灵涂炭。”
罗凯一笑：“那您也得选一个啊，若是都放凉了，两个都没味道了，还不如选其一。抑或二者兼得。”
仁宗仍没有动筷子，他指指桌上：“朕允许你陪朕用膳，你选一样。”
罗凯拿起筷子，这木桶羊肉是自己爱吃的，尤其御膳房做的肯定用料是上等的羔羊肉，木桶加温更保持了肉质鲜美，那锦绣江山是自己会做的，换在平时他肯定朝那一统江山下手。
可是罗凯脑子一转，皇上这么急着招自己进宫，应该不会仅仅是因为不知道吃什么菜。而且现在这菜都还冒着热气，应该是皇上故意这么安排的。
罗凯不笨，他的前世就不笨。更何况社会上混那么多年，他不露声色的夹了一筷子那锦绣江山道：“草民喜欢为皇上做这个菜，我也试试别人为皇上做这道菜，是否比草民做的好。”
仁宗皱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些，看着罗凯问到：“比你做的如何？”
罗凯言下菜，放下筷子道：“御膳房的用料自是草民酒楼没法想比，但是草民做的自然更加用心。这到没法比较了。”
仁宗听罗凯这么，哈哈一笑。就知道这罗凯精明，既然如此有重要的事他也就放心，尤其关系的两国边界，现在更知道罗凯无心窥视一统江山。
他看罗凯正注视着自己，于是道：“西夏如今屡屡犯境骚扰，此事与他们的产盐有关，我朝虽然禁止私运西夏盐贩卖，但若有人越境走私盐。边境抓了一些人，宋国人和西夏人都有，暂时还没有处置。此事不知道是否是西夏故意借此理由发兵。”
罗凯听着，就知道仁宗找他有事，但是边境的事要命也轮不到自己去管，于是听着仁宗继续道：“本来这是有边境守军按令执行就可以了，不过你也听过山高皇帝远这句话，我是觉得这里在私盐交易上如此猖獗，必定有隐情。我打算派你去核查一下。”
罗凯一听这事，反正自己也要去那边，于是道：“此事草民愿意为皇上去调查”
仁宗点点头继续道：“还有一事，西夏国派使者前来，言听闻我国有一少年儒商，且这饮食饮茶上有独创，还发明了香饼，邀请你去传授。”这西夏人自李元昊称帝就这毛病，一边骚扰一边遣派使臣。
难怪皇上要试下自己，若是自己有心窥视江山，回头勾结西夏人就麻烦了。不过罗凯还真没那打算，皇上也是太迷信，既然这样那就领旨。反正自己也要去趟，人没去名字先去了，更不知道西夏是否因为罗凯的身份太特殊，既非官又得宠还年纪轻轻，想一看究竟。
罗凯已是声名鹤，打开西夏通商大门起定要借此行，他定要让自己名声远扬。
秋风瑟瑟吹皱河面，别情依依渐远云帆。一艘漕船载着踌躇满志的一个青年，从汴京起航。
仅仅用了一两日时间，罗凯就来到泽州的晋城。他在晋城稍作停顿，便由余大年和李建带着，继续沿黄河而上，奔往晋州、绛州新选中的两处产煤之地。这两处地罗凯购的格外顺利，凡所到之处必是知府亲自相迎，热情招待。
罗凯不禁暗自感慨，上次出行大多是和七品县令相迎，现在是五品知府，这全仰仗仁宗给他的身份：御赐商交使。罗凯不是官员，这次他出行西夏也非官方行为；他只是作为大宋的一名商人，做一些商业交流。但这个御赐就不同了，这明他不是普通商人，而是代表大宋实力去交流的。
罗凯这么评价自己，但别人可不这么看，罗凯先的身份，不足已惊动知府大人；罗凯所想的只占一半原因，另一半原因则是他太有名了，哪个地方没佣云摘》，那个地方的举子进京赶考没喝过云轩的茶。就连像晋州，绛州这样的产煤区，哪个不是看着晋城先富起来的。
这些地方罗凯都没多做停留，尽管这样时间也已至深秋。黄河九曲十八弯，越是向西而行进入中游，水流逐渐急了起来。逆水行舟，船速有所减慢。于是在跨过了河东路和永兴军路交接的绛州，通往延州的驿路之上，多了一位携书童骑马而行的英俊青年。
秋风瑟瑟落叶枯黄，意气风发马踏残阳。二人晓行夜宿，没用几就到了鄜州地界。
此时已是深秋，但是路上却多是衣衫单薄之人，有的独行，有的三五成群老携幼自鄜城郡方向而来。这些人面带忧虑，形色匆匆从二人身边擦肩而过，罗凯放慢马速身边书童回头看看这些饶背影问道：“公子，前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罗凯本是棱角分明的面庞上，眉头也皱了一下，显得凝重冷峻。再走几百里过了鄜州就进入了延州地界，那里正是宋夏交接之处，难道宋夏前线战事紧急？他朝书童使了个颜色二人翻身下马。
书童接过罗凯的马缰，罗凯紧走了两步，迎上正朝他们相对方向过来的人流，他向一位年岁大的老者施礼询问。
老汉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孩，老者身上衣服烂旧，女孩脏兮兮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惊恐的看着罗凯。见罗凯上来行礼，老汉先是吓了一跳，那女孩也胆怯的躲在老者身后。
这老汉见罗凯虽风尘仆仆，但看上去似是正经人，而且礼貌恭敬，也收住了脚步，他用胳膊揽着女孩儿，下意识的将女孩儿挡在身后。
罗凯见这人戒心很重于是先到：“我是从京城而来，要去延州，见路上行人似有经历什么劫难，特此打听。”
老汉轻轻叹口气，回头看看鄜城郡方向道：“公子如果是要去延州，还是绕路而行吧。”完拉着女孩儿要继续赶路。
罗凯忙道：“这位老先生请留步，莫不是那西夏人打到鄜城郡？”
老汉站住脚步，他见罗凯面善，身边还随行一个少年，两饶年纪都不大，或者是投亲访友而来。他叹了口气道：“要是西夏人打来还有个守城，现在守城都没法手。现在是大水冲了鄜城郡，灾难敌，又出了劫匪，**啊，灾**啊。”老汉着竟然忍不住呜咽起来，那女孩儿也跟着哭。
他们这一老一少驻足和罗凯交谈，身边的路人也不禁落泪，三三两两都停下了脚步。罗凯四下看看，此时蔡京在他身后，见那女孩可怜，掏出行囊中一块馍递给那女孩儿。罗凯见那女孩儿先是轻轻咬了一口，又看看老者。老者点头示意，女孩大口吃起来
老者称谢道：“我这孙女有些没好好吃东西了。完又垂泪叹气。”罗凯听他这么，猜到了是家中遭遇不测，他回头命蔡京将干粮都拿出来分发给众人。立时，落荒的人在他身边围拢起来。
罗凯向老者问道：“你们这么走，是要去哪里？”身边的人都是一脸的茫然，有的：“到前面的村落城镇看看有没有落脚的地方。”老者道：“起码到别的县城讨饭，也比在那鄜城郡强。”
罗凯接下身上的钱袋，里面有些散碎的银子和铜钱。他一边分发给众人一边道：“簇不远有个云岩县，那里的县令张载是我的长辈。你们可先去云岩县，找他帮忙安置。我随后就到。”
话完钱也分光了，罗凯催马与蔡京加速向鄜城郡而去，蔡京回头见身后的人口称“恩人，请留下尊姓大名。”着竟跪倒一片，有的竟是悲不自已哭出声来。
蔡京也跟着抹了把鼻涕眼泪，追上罗凯道：“公子这些人真可怜，那土匪可恨，这水患也可恨！”
在罗凯心里如何**蔡京是个大事，见蔡京竟有此善良之处，竟是应了人之初性本善之，倒是可造。
越往前走灾民越多，罗凯不敢多停留。自己身上的散碎银两都发出去了，而且要是都安排张载那边，云岩也承受不了。更何况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不能在此处浪费时间，于是狠下心不去看那些路人只是赶路。
路越走越难走，退出的洪水在本来就难行的土路上留下了泥泞。眼前意见鄜城，蔡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洪水肆虐后，城墙被曾经大水冲垮了，一片片的房屋倒塌了，到处是被水淹被砸倒的死者，尸体相互枕在一起，整个鄜城一片狼藉悲惨之状。
有的还没离开鄜城的民众，或者默默垂泪收拾残局，从坍塌的房屋木檩之下寻找亲人；有的守着亲人尸体悲伤痛哭，凄惨之状让人不忍目睹。
蔡京年少，他第一次见这此景，竟也忍不住垂泪。一边抹泪一边：“公子你为什么不做高官呢？”罗凯侧目看他见蔡京的尽是遗憾，于是问道：“来日方长，元长为此有遗憾？”
蔡京点点道：“他日我若做了官，第一要做之事就是要治水！”他的很坚决。
别看罗凯比蔡京貌似只大四五岁，但罗凯在穿越到宋朝之前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在他的心里此时的蔡京还是个孩子，于是语重心长的道：“元长要记得今日所见所。”
蔡京重重的点零头！罗凯长吁了一口气，道：“走吧”提马准备进城。
刚行没几步，忽听一声哨子响，身边驿路之侧的林中蹿出四五几个人，这几个人用布罩住鼻子以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为首的一名大汉喝到：“子，站住，留下钱财就饶了你们的性命！”
蔡京吓了一跳，他慌忙的看着公子罗凯，只见罗凯嘴角一抹轻蔑的笑，就这几个毛贼就想打劫，而且他们也不看看打劫的是谁。
那几个劫匪头见罗凯根本不鸟他们，依然缓步驱马，于是跳到罗凯面前，举起手中大刀。其余的劫匪他们二人围住。虚张声势的跟着哄到：“留下钱财。”
罗凯见那劫匪头只是举起刀，他付下身子，似很放松的趴在马背上，最上不紧不慢道：“莫急，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