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焦得友倒是替他有几分担心，但见罗凯和没事人一样，也只好硬着头皮听由命，不管怎么他还是觉得罗凯做的对。
罗凯向焦得友请教到：“从唇汴京大概几日？”
焦得友道：“几日用不了，走水路并不绕山路，我给你的人力都是常年做运输的船夫，他们可以在黄河之上日夜兼行，你我今日就可以到京城。”
罗凯听此言心情更加舒畅，这船平均时速一二十里，从簇到汴京水路不过一百来里地再行几个时辰，就可以到京城了。
焦得友更是比罗凯熟悉水路，得知罗凯在西北水门外设置煤场，也是佩服罗凯思路和眼光。船行从到将近京城西北水门外，焦得友指着金水河北面正在建的一偏棚舍，和码头问道：“若无可此处？”
罗凯见地点与自己嘱咐未知相差无几，便命人靠过去，有船夫跳下去询问，果然见何里钵从里面出来迎接。何里钵对罗凯来的速度很是吃惊。
罗凯先未回府，直接带焦得友到王安石府，向父亲禀明准备完婚之事。王安石早盼着罗凯早点完婚，不然月下住在梅耶府也是好不好听；又闻听罗凯烧了赵宗实所送的船，心中也是一惊，这孩子果然胆大。但事已至此以后凡是心就是了。
此事罗凯到不急于告诉月下，现在也由不得月下，况且罗凯深知月下性格：尤其是焦得友讲述狄青之事，罗凯越发觉得月下性格是随烈大人。看似坚强，若摘下面具，真的如面涅的一样。
也难怪人家狄青是面涅将军，在朝中处处受气。
这样的气罗凯可是不受，择吉日定到五月中旬，现在已经农历四月底，二十多足够了。罗凯领焦得友让他们兄妹见面。自己顾不得舟车劳顿，先奔向包拯府。拜见过义父，详谈了一两个时辰，这才回府。
罗凯刚到府上陆慎言也风尘仆仆的回来了，按照罗凯要求，陆慎言将茶类详细分类：
一类是散茶，就是炒后自然状态的茶叶；一类是片茶，就是把采下来的茶芽通过蒸、揭、拍、焙、穿、封等制作工艺加工成片状，“片茶蒸造，实卷模中串之”；一类是腊茶：“唯建、剑则既蒸而研，编竹为格，置焙室中，最为精洁，他处不能造。”就是把茶芽蒸后，碾成膏状，压成茶饼，饼中间留有孔，焙干后10饼串为1串。这种产于建、剑州的团茶、饼茶，又称“腊茶”、“蜡面茶”，实际上也可以是精品片茶
陆又将品质和价格分类，这腊茶分16个等级，片茶55等，散茶59等；这价格买卖也是分门别类。最高买卖间利润可达700多文一胯。（1弮或1镑、1胯是多少呢?按镑本为腰带上的扣板，作为量词，当是与其大相近，即“方寸夸”，类似现代的火柴盒大，而且文中明是仅够泡数杯的分量，不过几撮而已。）
罗凯粗略的算了一下，除了蔡襄每年进贡的茶，皇宫内的饮茶每年要三四千斤。每斤品平均七八贯的毛利，仅供应皇宫内院每年收入就可达到二十万雪花银；汴京城而已大茶肆，每年好茶就在二三十万斤，若是在能拿下这些平均三四贯利润……
罗凯不敢再细算下去，因为他知道，要想拿下这部分必须仁宗取消茶禁。
押运茶进汴京城的人安置妥善，罗凯嘱咐陆慎言，等拿到第一批茶款，再去建州要带几个懂茶的茶博士，他自有安排。当然这不是眼下要办的事，眼下要把这第一批皇宫内用的千斤茶找皇上要了银子。
第二日一早罗凯直接进宫求见仁宗皇帝。先是交代办茶之事，交了内务府收茶千斤收条，仁宗亲批放款。罗凯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这可是蔡襄在当地做粒保，才先提的茶，总算对茶农那边有交代。心下琢磨再若周转开，就去建州置办茶厂。
仁宗见罗凯揣了可去支款项的御旨，笑着问道：“你这子，这下不会哭着跟我喊穷了吧。”罗凯此千金茶至少赚了四五千两银子，还不够他西夏张罗买马去吗？仁宗皇帝可不糊涂，不过这钱即使罗凯不赚，别人也会赚，他是看不过来的。而且别人自是没有罗凯忠心，这点来，仁宗更愿意让罗凯赚了这钱。
罗凯嘿嘿一笑：“不哭穷了，都够娶媳妇的了。”
仁宗哈哈哈笑起来，笑完问道：“这可够你娶十房的了。”
罗凯一脸无奈：“我这媳妇娶的贵了，还破费了右将军赵公爷的一艘船呢？”
仁宗闻听很是好奇，问道：“这话从何而来。”
罗凯见仁宗对这是感兴趣，这就好办了，于是道：“公爷本打算送我一船做贺礼，不过我听有人议论公爷是看上我家娘子美色了。我就一生气放火把船烧了，才算以示众人保住了皇亲和草民的名节。”
仁宗眯眼看着罗凯，心这事无风不起浪，又知道罗凯要娶狄青之女，心中明白几分应是十三子的一些动作。可罗凯这兔崽子也不是省油的灯，眼看这子不服十三，将来也是麻烦。
于是御旨传十三子进宫。
赵宗实正在府上，听罗凯回来了，而且焦得友还住进了梅耶府，赵宗实就暗自运气，这罗凯到底使的什么妖法。迟疑不定中又听见御旨急招入宫，立刻心慌意乱，右眼皮直跳。整整衣冠匆匆忙进宫。
走到垂拱殿门口就听见里面哈哈笑声，正是仁宗皇上和罗凯在谈笑。太监引着推门进了垂拱殿，见仁宗好兴致，竟在品茶。
仁宗见赵宗实进来，道：“宗实，你来品品这茶。”赵宗实接过太监递过的，竟是没有点过的清茶一盏，微啜了一口，刚入口没有加流味之物的甘甜，但顺着舌尖滑入咽喉竟然有后味的清醇幽香。
放下茶施礼道：“不知道父皇急急召见儿臣有何事。”
仁宗道：“罗凯这子又是出些新奇，竟然在教我什么功夫茶，你看看弄的这些竟不比点茶喝来省事，不过这一道一道程序下来，还挺有意思。”
原来等赵宗实这功夫，罗凯给仁宗上课讲茶道呢。赵宗实这心里这个气，可又不好什么。
耳听仁宗道：“我听闻你为罗凯成婚特赠贺礼一份。”
赵宗实一听心中吃了一惊，这送船是事，他那额外试探可是大事，但又不知道仁宗到底知道些什么，看仁宗这意思又没有生气的样子。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回答。
罗凯倒躬身向赵宗实致谢，并告诉赵宗实婚期已经定好，请赵宗实过府赴宴。
仁宗道：“罗凯此事仓促，弄的管家竟不知道送什么。十三，你看这样吧，你那份贺礼如此出手，为父自然不能比你的少。那罗凯将娶也是狄青之女，也算是名门之后。我打算也收个义女，给你收个妹妹，你看如何？”
赵宗实一听，急忙道：“万万不可。”若是仁宗收了这义女，罗凯就成了驸马，以后就更难调理他了，赵宗实心里这么想的，一着急万万不可就脱口而出。
仁宗一皱眉，似乎对赵宗实阻拦有点不高兴，罗凯急忙道：“启禀皇上，公爷送的那船不心让我烧了，您可别再送大礼，我怕万一毁了就犯了打错。而且要是娶了公主，我以后都不能纳妾了。”
罗凯此话故意给赵宗实，想那赵宗实的老婆可是高氏，既是曹皇后的之女，也是仁宗皇后养女。
赵宗实明知道理亏，又没法接话，只能：“烧就烧了，我怎么能怪罪于你。”
仁宗点头道：“还是十三子明事理，将来我我立了你我也放心，既是你们二人有交情，罗凯也应凡是大局考虑。”
完他看了一眼罗凯，罗凯深明仁宗用心，垂头拱手道：“圣上旨意不敢不从。”
仁宗点点头：“那你的贺礼，我就让你按你提议，交你承包茶场，不过你需写下保证，若第一年不能年缴付二十万两白银茶利，不但我要收回，不够的我还要拿你家产来抵了凑上二十万两”
赵宗实一听，这子疯了不成，二十万两白银，从淳化四年，到嘉佑二年，共61年，官方的茶利钱贯，折合白银139万两。这可是全国二十三路，一百多个州的总和。但看数字，一个州的茶利朝廷每年也就是一万两白银，罗凯竟要报上二十倍。
赵宗实心中窃喜，不知道高地厚的子，你这可是自讨苦吃。
罗凯进皇宫与仁宗相谈之时，在开封府里王安石和包拯大人正争得面红耳赤。此时不为别的，就为了罗凯的婚事谁来主办。
包大人和王安石也是正为罗凯婚礼发愁，两下都争着主办，可怎么算无论哪那边都办不下。这子无论官彻是商场，都结交了不少朋友。哪边府上都没法摆这婚姻，开封府地方大，但是只有南边内宅那是包大人私人住处。若是在梅耶府，又有点折腾不开。
不设宴不过去，可是设宴排场粗略一算也得四五十桌，罗凯建议分开摆宴，包大人那总不能新郎骑着马来回跑这敬酒。
包拯提议分开日子办两批，王安石那总不能行礼行上两次。
二人正争执，来了一名衙役报：“右将军已经被皇上召见。”
听他这么一，本来正在书案上，用笔在草纸上不知道写着什么的包拯放下笔。他和王安石对视了一下，待报信的人退出房间包拯道：“我介甫，罗凯烧船的事你可也是听。“
王安石叹口气，一脸无奈道：“大人您看，罗凯这子我还真希望是你的亲子的好。这孩子主意不是一般的正。”
包大人道：“还是直嘱咐这孩子低调，他还是总给你做点意外之事。”
王安石微微一笑：“算了，一切也是随缘，他折腾大了我就辞官就是了。按现在朝廷律法，朝廷也不会牵连过重。只不过我唯一担心就是将来影响到元泽。”
包拯问到：“今年元泽可是要参加秋试，这罗凯如和他一起考就好了。”
王安石一摇头：“你还不知道那孩子，一是不喜欢念书，二是不喜欢做官，整日的瞎疯。眼下这个篓子不，此时公爷进皇宫还不知道结果如何。”
包拯朝王安石招手：“来，你我喝茶静等吧，只怕是着急也没用，再他这婚事我看你我商量半，最后还是他会自己拿主意，你这亲爹和我这义父都拿他没主意。”
王安石也无奈，包大人的一点都没错，尽管这样，二人也都还替罗凯捏了把汗。左等右等等到晌午罗凯仍然没有回来。
包大人有些坐不住了，莫非是在宫中与那公爷有言语不合，或是被皇上责罚了。他站起身来想亲自进宫看个究竟，却见又有人报皇上留罗凯与右将军宫中用膳。包拯王安石二人听闻此消息，这才长长的嘘了口气。
他们这边自是消息快，梅耶府那边月下等热的更是焦急。
罗凯可是忙，陪皇上吃了御膳，后又到开封府报见过那两位长辈。果然如他们所料，罗凯又是语出惊人。
“这个我打算我要自己操办。”
包大人撇了他一眼：“你这能耐的，我和你父倒省心，我们只管出银子，你办砸了我们可是不管。”
罗凯嘿嘿一笑：“成家立业就是要孩子自己来办，二老在我身上已经很事费心，这是就让孩子自己来吧。”
听他这么一，王安石和包大人也不多，只是做了打算，若他草草了事办砸了，大不了府上在摆酒席宴请同僚就是了。
从开封回出来，罗凯先回梅耶府，见众人告知平安，就带着陆何里钵去领了银票交子。即使是银票也是满满一匣子，陆乐的嘴都合不上了。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回梅耶府罗凯让陆将各处款项归帐。陆那一边噼里啪啦打着算盘，一边核对账目一边写着账簿。最后他瞪着那算盘发呆。
罗凯心中盘算的酒席之事，也是头脑中盘算的差不多了，回头见陆瞪大眼睛发发呆，于是问道：“莫非有什么错吗？”
陆指指算盘，又指指都刨除成本费用最后剩下那些银票交子：“可都。都，都是对上了。”
那你发什么呆，罗凯不解的过来看了看，实话，那数字看的他心跳。这钱分明就是建州送给他的。若不是蔡襄担保，这么大数字的成本和这么多利润自己想都不曾想过。
本来，罗凯没以为茶叶会这么站资金，自己生前就算有钱的时候，也就喝个百十来块钱的茶叶，临行自己还算过一笔帐，采购第一批千斤给皇宫内院的茶不算什么。但建州之行才发现，这宋朝人喝茶是可谓奢侈，但让罗凯看上去很浮夸，本来简单清香的东西，弄的复杂了。
结果整整一趟建州下来，毛利约六七千两银子。难怪仁宗当时，他不在封赏，之交给罗凯这一单生意足够他去西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