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张逸打量一下罗凯,这个孩子的胆识自是不必,但毕竟认识时间还短,他到底是什么样还不清楚,于是问道:“你想怎么见?如果我代你引荐的话,相信不难做到”

罗凯摇摇头:“师父,我要叫南继枫来见我。”

“呵呵,口气够大,凭什么你会这么呢?”

“嗯,让徒好好酝酿下,这个容我些日子。我打算先和师父好好学些基本,万一和南继枫打起来,您总不能看着徒儿干挨打吧。”

张逸大笑:“哈哈哈,那好,你今日先去准备准备,明早寅时亥时八卦亭前。”

罗凯走后张逸在房中精心想如何教这个学生,罗凯离开的时候,朝开着大门的府宅看了一眼。阳光洒满整个院落,院中老幼悠然自得。忽如有种安逸的心境。若非张逸富有,怎有此即使贫瘠老幼亦无忧。

未量,一乘船朝着县城以北龙湖中划去,在湖中不远处有一片土丘,土丘之周围沿着湖水,柳树倒影,春风搅垂柳,丘上隐约见其见有一八角亭,亭边一柏树,呼应于亭。丘上还有内嵌有塘,塘边有几间屋室,而这岛形同这几间屋的宅院。

罗凯早知此处是本地一富户之地,但那主人却不常去,偶尔有周围渔民遇得到风雨,便到岛上上暂避。今日才得知这岛竟然也是张逸的。

何里钵不知道从哪弄了条船,送罗凯上岛,此时色蒙蒙,湖上隐约有些雾气。正值乍暖还寒是时。但罗凯不觉的凉,他打着拍子,想着时辰便想起前世自己所好,比如听个评述打鼓,不由哼着

“丑末寅初日转扶桑,我猛抬头,见上星,星共斗、斗和辰,它是渺渺茫茫、恍恍忽忽、密密匝匝,直冲霄汉减去了辉煌。一轮明月朝西坠,我听也听不见,在那花鼓谯楼上,梆儿听不见敲,钟儿听不见撞,锣儿听不见筛呀这个铃儿听不见晃,那些值更的人儿他沉睡如雷,梦入了黄粱”

一声洪亮的:“好~!”在湖上荡出回声,倒让罗凯是吓了一跳。他看何里钵正看着他,刚才那个好正是何里钵喝出来的。

罗凯喜问:“何兄知道我所哼唱?”

何里钵懵懵然的:“不知道你唱的啥,有点像我们燕云十六州之地的板,不过被你们汉人这么一改,还真有点味儿。”他嘿嘿笑了笑又到:“我看你摇头晃脑闭着眼,哼的尽兴没拦着你,不过咱都到岸边半了,你到底是上去还是不上去啊。”

罗凯一看果然已经到了,生怕自己光顾着回忆这京韵,忘了时间,赶紧跳下船朝丘上的亭子跑去。

也难怪罗凯心中欢喜,他昨日回去路上仔细回忆一边一张逸的交谈,怎么想怎么觉得这遁剑法听着耳熟,于是把记忆里所有,有关评述武侠乱七澳回忆全都整理一下。最后抽丝剥茧想起一个名字,张三丰。自己可真实碰到大神人了,这丐帮祖师爷找到了,还是张三丰的前人,以后可得留意着自己有没有师兄弟,保不齐哪个就是鼎鼎大名张三丰呢。

万般愁绪中一点欣喜,整个一个宋朝明星零距离,这趟没白来,所以这次见着微亮的光湖色,想起那段《丑末寅初》

回头见何里钵舟渐远去,竟想起来忘了告诉何里钵何时来接自己,算了,他若不来怎么自己也能游回去,况且这幽静景色就当住了农家院了。

正在胡思乱想已经走到八卦亭,张逸正打拳舒展筋骨,罗凯也打扰,只是在旁边看着,招式之间隐约见太极之风范。

张逸收势,闭目摒弃凝神。过了一会睁开眼看到罗凯,罗凯除去长袍,里面穿一身短衫,长裤显得精神干练,藏于袍下腰胯的短剑也就露了出来,罗凯摘下短剑双手递给张逸。

张逸见剑皱眉问道:“此剑何来?”

罗凯便将剑得来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张逸,张逸听完。沉思半晌道,“调理剑在于气。你若气正便可压住剑之戾气,得为你所用。若不如此,伤人伤己。”

罗凯问道:“师父我要如何才能压得住此间的戾气?”

张逸没有回答,持剑走了三遍剑法,每一遍各不相同,第一遍是16式,第二遍一边演一边加式,罗凯看的明白第二遍是6招,每招6式。张逸似乎还不满意,又加两招,每招加到8式,共八八六十四式。

张逸这次收势露出满意的神情,倒是看的罗凯不明白。听张逸道:“嗯,这样差不多,我再练习练习。”

罗凯听的哑然,难不成这师父教学生剑法之前,自己倒还不会么?

只见张逸走到亭下,绕柏走剑,他越走越流畅,剑光寒气竟逼的这还未粗壮的柏树左右摇摆。似有灵气,张逸倒也不伤这柏树只是即将点到而已。

罗凯脑中也是剑影绕松柏,忽然想起这地方自己曾经在千年之后来过,那时候这棵柏树已经千年之命。这柏树歪着,成了陈州标志性景物之一,因为从四面八方不同角度看,此柏向不同方向倾斜,奇妙无穷,令人叹为观止。

唉,罗凯心中叹气,神仙师父啊,我倒是学了此剑,且不做官或富甲下,搞不搞万一哪行走江湖,还备不住出现金大侠书郑想是这么想,一闪念也怕错过精彩。

张逸又走了两遍,他走的纯熟了,罗凯心理也记下了几式。张逸将剑交给罗凯,老头已经一身是汗。

见他道:“凡事在变与不变之间,我将盾衍生64式形意传给你,原剑招少,招招凌厉,但此剑,剑理逆制,又戾气很重,伤人之时必有反力回击。加以剑式亦柔啃刚,亦柔克剑戾,大概有些用处。”

罗凯谢过张逸,自此每日练剑,闲事便在塘边垂钓,或者听张逸讲故事。这张逸经商到是别具特色,出比拟战场更有以事点罗凯。

这日讲到“见端知未”这一章,张逸的竟是自己之事:有一次城内失火,但是他没有去救火,而是带上银两,网罗人力出城采购竹木砖瓦、芦苇椽桷等建筑材料。火灾过后,百废待兴,市场上建房材料热销缺货,此时,裴氏商人趋机大发其财。

罗凯不解:“这不是发灾难之财?”

张逸一笑道:“这样的财可以发,凭的是见端知未未雨绸缪的智慧,并非灾**。但无此财即便灾**时,你要救人又有何计可施?”

罗凯心想这个老头儿道真是能言善辩,张逸又道:“今日最后一课,给你再讲一古:春秋时期的越王勾践,为雪亡国之耻,终日卧薪尝胆,励精图治,当得知吴国大旱,遂大量收购吴国粮食。第二年,吴国粮食奇缺,民不聊生,饥民食不裹腹,怨声载道,越国趁机起兵灭了吴国。苦心人,不负。越王终成霸业,跻身春秋五霸之粒这里越王勾践作的是一桩大买卖,他发的财不是金银财宝,而是一个国家和称雄下的霸业。”

完张逸长吁了一口气,看看罗凯。罗凯起身再拜:“多谢师父教诲。”

罗凯原来以为,商战是现代饶事,开始学商经从张逸初章“薄利多销”,二章“雕红刻翠”,罗凯并未觉得有什么稀奇,但恭敬为上仔细听,张逸举例也似讲故事般。到讲到三四章“知地则易”“知时而动”的时候,东西越讲越多,引古据今,还融入兵法。

从商祖白圭到范蠡,从战国吕不韦到秦时卓氏,商战名人一个个也跃然于张逸所讲章节。

张逸所讲也越来越精彩,从先秦的大商理论家,再到宋朝各地商贾名人,大到不能再大官府漕运,到百姓。近道汴京,远至西夏,大辽各种营生。

这下罗凯彻底心悦诚服,不仅仅心悦诚服,还用心凝听,有时候晚间静思,回想起来自己前世虽也做过生意,那真是儿科。

待张逸到最后这几章即影计然”、“辛驯的古代“无息币”和“贵流通”的古代货币理论,又有融合兵法战术真正用经济进行的商战。

直到听完这最后一章。罗凯这一拜真真正正的服服帖帖的,五体投地的心悦诚服。再多形容词都没法表达罗凯的心情,大抵只要一句话:“看看中国古代商业文化,高盛算个鸟!”

再想继续跟张逸学,张逸笑道,我这些如你所学兵法,现在对你而言只是纸上谈兵,罗凯想想的也是。于是道:“商经,剑法,我定加以勤练”

张逸看看他,这个学生领悟力很高,自己也是心满意足。他道:“日后你要去见一个人,此人名叫张载,也是我的故友,他“太虚无形,气之本体。”之,对你修性和剑之正气有益。”

罗凯道:“待我解决完龙湖之事,即去拜见张载求教。”

“嗯,你来与我学已经月余了,那龙湖之事安排的如何了?”张逸背着手看着罗凯,这件事至今他没有过问,但罗凯所做他是一清二楚。

罗凯抓紧寻找梁月下的消息:好消息是这段时间确认梁月下不在劫匪手上,这是多人证词,当日有拦住劫纺船,将月下救走了。

坏消息是则是,没有人见过梁月下,更无人知道她在哪。难道这月下已经葬身龙湖?罗凯不愿相信。彻底在陈州安家,活见不到人,租船雇渔夫,就算沉在龙湖也要见尸。他不信大活人就这么失踪了。

不过张逸也曾亲自去过龙湖山庄,回来亲口告诉罗凯,梁月下不在匪徒手里,罗凯没有细问师父如何做到的,他也无须问,只管相信就是了,既然知道梁月下不在匪徒手里,这边就大胆行事。

罗凯表面上或泛舟湖上,或是同张逸张逸在酒楼茶肆,不乏有慕张逸之名商贾途径探望,罗凯作陪把酒谈笑。这一官一商,一老一少,一个仁心宅厚一个意气风发,越来越越的引人注意。

这张逸在宛丘也是名人,更何况龙湖山庄既有丐帮弟子,又崇拜张逸武学商学造诣,本事有心结交。

龙湖山庄的劫匪,之前对罗凯有芥蒂,无非因为罗凯是狄青徒弟,又在灯节搅事,见罗凯又回陈州,本事防范极重,现在看来碍着张逸面子,罗凯又不逼官府,所以戒心也就慢慢放下了

罗凯对县衙剿匪之事不闻不问,但他越是不问,县令越是紧张。再没个法也交代不过,尤其这罗凯似乎要定居陈州,弄的县令巴不得让他早点离开,罗凯本来就和他平级。再有张逸和罗凯在一起,一些民间纠纷杂事,这二人一唱一和一便解决了。县中平安倒是平安,可平安了没油水。

县令派人假意围攻一两次做做样子,一是给罗凯看,二是点拨一下劫匪,该送银子了。

罗凯看在眼中,不评不不理会,更没有启程回京的意思,县令无奈,派人送“招安书”给龙湖山庄,这两边都是爷,无论如何也要送走一个了。

陆慎言和何里钵也没闲着,按照罗凯的意思,陈州放出消息,原丐帮弟子影团头”张逸承保,凡是曾经入纺回丐帮,另一方面朝廷收编劫匪,归顺者可编入厢兵,这厢兵不同于禁军,也不同于乡兵。多负责州城府县修桥铺路等事。每月有饷出点力气也算有踏实收入,还不用把脑袋别裤腰带上。

罗凯一步步瓦解劫匪内部,初见成效,本来匪徒就只有三十几人,稀稀拉拉的又少了十几个。

县令也来报,劫匪开口了,请赏黄金百两,即可接受招安。

罗凯是谁?包拯义子,包拯掌管三司,罗凯在汴京就少不了接触这财事,更何况他本就对这钱数用心。

据罗凯所知:圣元年巩县因建造宋真宗的永定陵,占用民田地18顷,估价700贯,每亩平均388文。而宋仁宗为显示对先帝的孝心和皇家的慷慨、恩典,将价格提高到1000贯,即每亩555文,这显然已不是市场价了。

这金银比一比四到一比六之间;一两银子能换六七百文铜钱。劫匪要的竟是这18顷地的好几倍。

这要是同意了劫匪,就是朝廷疯了,那日后岂不人人都去当劫匪。罗凯告诉县令“这事儿得请示,县太爷您先派兵各处把守,免得匪患外流您担当不起。”

罗凯心知这里必定有诈,那南继枫是带罪潜逃之人,他那样身份背景,绝不会做狮子大开口要钱不要命的事。

哦,对了常县令,我只是督促,只管报朝廷,具体商谈主不了,您千万别为数字为难,我肯定替您争取。临走麻烦您写个字据,把劫匪要求写下来,我好心里有个数字。

这个.......县太爷犹豫了,再看看罗凯,提笼架鸟,笑容阳光灿烂。陆进来的也不是时候,声跟罗凯张逸那来贵客,是转了袄弯才找到张逸那,要见罗凯,请罗凯为开封府一案件在包大人面前情。

常县令立着耳朵才听清,似乎颇有好处。罗凯听完立刻站起来要去张逸府,回头见常县令那还愣着,就到:“这凡事都有个潜规则的嘛.....”完似有几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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