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屏风后面人听到动静疾步走来,“二公子醒了!”

罗凯跳下床,快步绕过屏风,房间内只看到三个穿着对襟长衫长裙挽着头的女子,并未见摄影机,以及任何一点和现代之物。

妈的,这是恶作剧还是逆,罗凯转头问那人“这是哪?”一个年轻女孩子听到,一手捂住嘴,惊诧的看着罗凯,另一年长些也是愣随即对另一人:“快快快去禀老爷,二公子他他他出声了。”

本以为从她们身上能知道些什么,然而看着她们慌张惊异的眼神,罗凯愈的茫然,站在他面前捂着嘴的年轻些的丫头,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样子,此时她离罗凯最近,见她把手从自己的嘴上拿开,然后用指尖背摸摸罗凯的额头。笑着“好像烧退了啊!”

年纪稍长一把拉住正要抬脚朝外走的一人到:“回来,等等......要不,这么大的事先禀告夫人?”那人应声点点头朝屋门外走去。

罗凯推开女孩的手臂,恶搞不带这样的,这几接连的事都让他头晕的,他不带好气的问。“别闹了,那个女的呢?”出来的话,他自己觉得都很怪异,刚刚就已经觉得很不对劲,自己的声音竟不像平时。这多了一句,听到自己的声音甚是奇怪,怎么竟然像十几岁的样子,他清清嗓子用手捏捏了喉结,微微突起,奇怪。手臂下意识抬起摸了下下巴。早上匆忙本来一就会稍微感觉到的胡茬此时已经不在,脸上光溜溜的滑。总是觉得哪不对劲。

“镜子,镜子呢?”他一边一边环顾四周年稍长者急忙拿过一面铜镜,这种铜镜以前罗凯只在古装片里见到过,现在赫然摆在面前,镜子中的人虽不似平时镜子那么清透,但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的一张错愕的脸。罗凯伸出右手拍脸,镜中人也一样,再拍,疼。不是做梦,镜中人也跟着皱眉。完了,彻底头脑空白,罗凯顿时觉得腿一软,如果不是那年轻女孩扶住他,肯定会坐在地上。年纪稍大些的啧啧的摇摇头,嘟囔着“看来是未痊愈。我去准备些姜汤。柔儿,你照顾好二公子。”

那女孩将罗凯扶到床边,见罗凯直勾勾愣,也不话,干脆站在床边,歪着脑袋看着他。

罗凯顾不得揣摩她的表情,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到底在他身上生了什么事情,接二连三的怪异,现在只能确定的是,第一,他不是在做梦。第二,这些人叫他二公子。第三,看着自己的头,模样,身材的变化,不是化妆。那么他是的穿越了?想到这,他不禁更加困惑,他怎么来的,他来的是哪,他要怎么回去。

这些问题一下子袭来,他觉得脑袋昏沉沉的。静了大概一刻钟的样子,他看看床边那个叫柔儿的女孩,中间她有没有变过姿势或者表情罗凯不知道,只是此刻,她垂手站在床边依然歪着头看着罗凯。

罗凯定了定神“柔儿?”“在”女孩脆生生的答应。罗凯本来想问这是哪,但是转念一想,对方必然回答这是自己家,刚才的对话大致也听的出来。又想问自己是谁,想想也没有意义,对方大概率回答二公子之类的。接下来又不知道怎么问,索性把想问的问题咽回去,歪头倒在床上。似问,又似自言自语的到“我这是怎么了。”

柔儿,这个罗凯房中的丫鬟,看着满脸茫然的二公子忽然话了,虽然她和这二公子相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因为她特殊的身份,竟忍不住开心起来,于是不加掩饰的咯咯的笑了起来:“郎中您落水受了风寒,您都睡了两日了,不过这风寒受的可是真好”

罗凯心下纳闷,还有风寒受的好的,见她笑的开心,跟着嘿嘿傻了两下,竟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大概是被这一系列的事,搞到自己苦笑不得。

他要问开口问这丫鬟笑的哪出,便听的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脚步声似是很急促,紧接着门被推开。柔儿向后退步,躬身让出床边。一个女人快步向罗凯的床头扑来,罗凯急忙抽身后撤,直到看清楚这张脸。

这面庞圆润,一看就是富人家的女人,眼睛里闪烁这关切的目光。她坐在床边,又是拉罗凯的手,又是摸罗凯的头。弄的罗凯很是不自在。他心中暗想,这事可怪了,这女的是谁,难道是我这替身的媳妇?

看她也就是个三十上下,没穿越之前大概也就是罗凯同龄人,若是换在平时,罗凯会嬉笑问美女干嘛?可此时妇人却饱含热泪。“苦命的孩儿,烧退了就好,娘去求你爹,准许你陪你哥一起听先生授课。”

什么?罗凯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痴呆呆望着这妇人,他竟是现在自己这身体的“娘”。

看着二公子痴呆呆的样子,柔儿忽然更加想笑,平时二公子就是这样,她想起那个让她开心的事,到:“夫人,二公子刚刚话了。”

这回轮到罗凯眼前这个夫人惊讶了,“什么?”罗凯几乎看见她的瞳孔瞬间放大好几倍。

柔儿想是夫人没有听清楚,于是又一字一句了一遍:“刚才二公子能话了。我听到了。不信您问她们”她用手指了指,刚刚出去禀报夫饶丫鬟。那丫鬟也使劲的点着头。

夫人凝神看着罗凯,这神情让罗凯非常紧张,她拧着眉头,这种表情十分复杂。

罗凯见她仍拉着自己的手,自己想抽身又抽身不开,于是木讷的只好:“嗨,您好”话完了,罗凯更加窘迫,心里一阵莫名烦恼。

让罗凯没有想到的是,妇人竟哭了。

十多年了,妇人终于从这孩子嘴里,听到了一句话,哪怕只有三个字,哪怕那个“嗨”她根本不明白意味着什么。她哭了好一会,才擦干眼泪。转头嘱咐柔儿三个人“你们先不要乱对外人能,府里的规矩你们懂的。”随后,妇人打发一个到“兰儿,你回到大公子那,就二公子转好了,让他安心读书。你先回去吧!”兰儿放下姜汤她退身出去。

这房间里,一笑一哭,弄的罗凯更加迷茫,见夫人支走了一个,罗凯心想:走一个少一个。此刻罗凯恨不得他们现在都离开,好让自己清静一会。

罗凯觉得又累又乏,面对这妇人,他又不知道什么。妇人叹口气“孩儿好好歇息,明日为娘再来看你,想吃什么就让柔儿弄给你。”她指了指那个叫柔儿的丫鬟。又转过头对柔儿“既然二公子话了,那你就留下陪他”柔儿脸一红,低头称是。

妇人掖好罗凯被角,自言自语到“我想想怎么和老爷.......孩儿快睡,早早好起来”此刻罗凯也觉得眼皮发沉,隐约听见妇人离去的声音。

迷茫中,他觉得悃意袭来,心中在想,也许这一切都是梦。

罗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近黄昏,隐约闻到饭材香味,一种清新的米香,青材香。罗凯坐起身来。他环视了一下房间,这不是梦,一觉醒了还在这里。

他跳下床,走过床边的屏风,迎面面是他最初看到的长条桌案,桌案上放着笔墨纸砚。镇纸下压着几张草纸,上面不像字不像画歪歪扭扭的墨迹不知道是什么。条案的后面一把高椅。迎面的墙上,一幅字行云流水,笔迹苍劲有力上写着:飞来山上千寻塔,闻鸡鸣见日升。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

罗凯一时想不起这是谁所做。脑子里印象颇深的是苏轼那句“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郑”面对着条案的右手靠墙是一书架,可却没见放几册读物,旁边是起先看到的柜子;面对条案的左边则是两扇对开格子门,一面四扇格子窗,窗下一张木桌,旁边配木椅,桌子上是柔儿刚刚摆好的饭菜。

见罗凯走过来,柔儿从门边的盆架上摘下手巾,用清水浸湿,递给罗凯,这个和现在没什么区别饭前洗手嘛。罗凯擦了擦手,柔儿接过去,转身出门去换掉刚刚用过的水。有人服侍果然不错,这可比老婆好用,罗凯心下想着,坐在桌子边,饭菜香气扑鼻。

面对桌上的饭菜,罗凯发呆起来,桌上一木食龛,这个没太多吸引力,想必应是来回送饭菜之用,桌上摆着两菜一汤,菜品倒是看着不错,更吸引罗凯的是桌子上的餐具。盘子,碗以及筷子架一律瓷质,筷子是银筷子。

他端起碗仔细打量,外形倒是与现今用的无异,碗的颜色青白,胎质较细,图案是比较简单的线纹,但是发色彩处颜色要比后端稍浓。这种瓷器显得很古朴,即使当代也少有这种图案。

近些年,罗凯经常外派,而且发展快的城市传统市场越来越难做,所以,越多的去跑那些稍微偏远些的城镇。偶尔也会去些老旧边穷地区,做做形象工程,赞助个希望学之类的事情。那些周边穷乡僻壤地区的集市罗凯碰到就会去转转,经常会有些人带些旧货,就地卖了换些钱,再买些应用之物。罗凯从那时看了不少古董类的文章书籍或者品鉴之类的节目,虽然不是专家,但也能对古物忽悠几句,抱着支贫心态,偶尔捡点便宜货,必须很便宜,因为他自己也拿不准。

这些集不多,他也不是常年在这种地方,只是出差搭个脚。不过用他自己的话,虽然老边穷地区教育程度没上去,但是乡亲们大大的学坏了。这几年罗凯也没收几件像样物件,偶尔两三件也是不值钱的近代的,能搜罗的早被人搜罗走了,还不乏有些赝品。

罗凯始终坚持一定要很便宜,即使错了,也不可惜。当然,他也异想开的想过,万一好越他这,卖了钱他一定会回来支援建设。想归想,也自知自己这点水平,看个节目挺开心,真要是在这里大笔投资,十有**都赔掉。

罗凯端详这手中的饭碗,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青花瓷,唐青花没发展反而衰败,宋代早起青花瓷图案简单。而且出土极少,况且又不像元代,明代之后着色和鲜艳度,所以更少为世人留意。更何况即使拍古装戏都不会用这种。走的时候一定捎上一两个,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正在思忖,“吱呀”一声门开了,进来的不是柔儿,而是一个少年,一袭白衫十三四岁,兴冲冲笑着朝罗凯走来。

衬着即将落下的余辉,罗凯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忽然想起照铜镜的时候,这眼前的少年不就是此时自己吗?

白衣少年没等罗凯话已经走到近前,他面带喜悦,在离罗凯只有两三步左右,抱拳拱手到:“听闻贤弟病愈,愚兄甚喜,特来看望!”

这少年眉清目秀,举止看上去很优雅大方。罗凯看着他想想自己也是这模样,听他这么一已经明白对方和自己的关系。连忙放下手中的碗,拱手还礼。

正不知道怎么答话,柔儿回来到“不知大公子用过晚饭没有,要不要我再去准备?”

少年:“快去,快去。我要和旁弟一起用饭呢。”

柔儿答应着出去准备,罗凯和少年对面而坐。少年等柔儿从外面关上们,忽然露出和刚才少年老成不一样的调皮神情到:‘贤弟,听你能话了,快跟愚兄两句。”

罗凯不由得心里苦笑,什么?对方一个是十来岁的孩子,现在竟然成了自己的兄长。而且,自己连自己是谁,现在哪里都还没弄清楚。

看着对方十分期待的神情,罗凯想了想,他用手指了指自己,了个“我”字,又用手指了指对方,了个“你”字便停下来看着对方的表情,少年见状笑手笑道。“太好了,终于可以一起读书一起玩了。”

罗凯见他这么便问到:“为什么这么呢?”

对方耐心的解释“贤弟,看来你对之前的事没印象了。大概是这场大病烧心了,不过也好,有得有失......”

接着又:“你那日偷跑出去,躲荷花池边听先生授课失足落水大病一场,哦,对了,你落水之前一直是哑的。”

罗凯心中暗想既然自己也是公子,听先生授课要偷听,这里一定有原因

于是便问:“那我为什么要去偷听先生授课?”

“这个......”少年想了想到:“想必是你身体一直不好,所以要静养不能太用心吧,不过既然好了,以后我们就可以经常在一起了。”

“以前我们不是经常在一起吗???”

“你我兄弟,我当然经会来看你,只是原来的你总呆傻的,也不言语......”

原来自己是个痴呆加哑巴,罗凯暗暗叫苦。转念一想到也是好事,反正之前的事自己也不知道,索性直接问。“那你是谁?我又是谁?”

少年大笑,效果到:“看来你真是原来都忘记了,我是你兄长,你是我贤弟。你我生辰只差一个时辰,娘亲过,本不知还有一个你,但生我之后一个时辰你就又出世,家人都措手不及。你本先不足,都以为你活不过来了,没想不但活过来了,还长大了。只是你从不会话而且很痴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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