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的奴隶

何谓修仙?予谓之玄!朝饮山露,暮宿洱海边。不闻风声语,看雁凌云边。大梦一场杨柳巷,苍海化桑田!但行千万里,身轻似那穿柳燕。顿足亿钧重,伸手虚握力量强,方生鲲鹏志,但觉屁屁凉。

话徐承志,感觉自己比修仙的还要牛x!

只为感受感受祖国的强大与繁华,顺便刷刷自豪感,特意去坐个高铁,结果一觉醒来竟然很搞笑的穿越了。

开始他只觉害困,脑袋发晕。好在时间不长,睁开眼睛,却只能懵懵地看着四周一个个头顶粗大尖角,拿根手臂粗木棍,直立行走,长得特有牛头范儿,还一个劲朝他裂嘴傻乐的大个子。

他以为是哪个旅游景点搞得特色产品,心里还在感慨,现在的旅游景点也不好混啊,挖空心思搞别人没有的,甚至无下限。你看人家这创意,看上去这么真实,必须给一百个赞。

直到过去良久,方才发觉很不对头,四下张望,好象只有自己一个观众唉!四周山川壮丽,草是嫩绿嫩绿的,花是斑斓多彩的,空恨不能拧出水来的湛蓝湛蓝,咋瞅都不像地球出品。

而这些牛头人态度不算太友好,眼珠子都散发着饥饿的绿光。尤其靠近他的几头,裂开的嘴唇露着白花花的利齿,其上还醒目的挂着几丝殷红殷红的肉丝,一看就是生的嘛!

徐承志心里突突乱跳,毫没留意自己赤身**地蜷缩一团,像极了待宰的肥羊。

这不会是原始的食人族吧?

心中激凌凌地警醒过来,习习暖风也吹不去徐承志满身的鸡皮疙瘩,过去良久不见牛头人落下粗棍,他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感觉自己有了一点力气,徐承志急急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四周团团打拱作揖,阻止他们的逼近,高声相询:“诸位,有话好,谁能告诉我这是哪里?”

牛头人不为所动,他们只管慢慢地挤压着徐承志的活动范围。

随着越来越多的牛头人出现,他们转围着徐承志越加密集,其中一个高大威猛的牛头人抡起木棍呜呜做响,如同螃蟹般蹦跳着来到牛头饶最前面。他的口中呼喝着战歌也似的腔调,音节单调却富有韵味,顿时令得现场弥漫出一种原始粗犷的苍凉福

四周转围的牛头人立刻随之呼应,个个抡起木棍舞动,竟奇异地与战歌相合,渲染出一种凛凛无敌的气势。

徐承志凛然,普通之人在这种绝对的武力炫耀面前根本无法正常站立,他若非怀有一身不俗的国术功夫,恐怕也要尿了。心里盘算,在绝对的人数面前是不是只有举手投降的份儿?

形势比人强啊!他心里刚冒出这一句话,陡然闪过曾经看过成龙的一部电影画面,正想跟着成龙有样学样,也跟着跳段战舞,跟他们联络联络感情先!

倏觉脑后生风,再想躲避却已不及,后脑勺‘嘭’得传出闷闷地响声,随着巨痛袭来,徐承志自思这是挨了一闷棍。隐约听到身后一声稚嫩的欢呼,徒留发不完的感叹:草!哥是主角还是龙套啊。

徐承志再次悠悠醒来,入目一片昏黄。

逼仄的室内,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屋。青葱郁郁的不知名野草茁壮成长,承接着落日的余晖显露峥嵘,给整栋屋增添不少光彩,映着稀密有致的金灿灿光点。

不幸的徐承志看着眼前美景只能哀叹,他还躺在冰冷的地面,野草散发着甜甜的泥土味,戳着他的鼻孔发痒。

野草围拢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稍稍抬头便能看到上面铺着几块大不一的兽皮,占去屋一半多的空间,应该是做为休息用的地方。剩下的一点空间堪堪装下徐承志的身躯。

略略观察一遍,徐承志将目光投向头顶上方茅草搭起的屋顶。透过稀稀疏疏的缝隙,正好看到渐渐变得昏暗的空,深蓝深蓝的,环境保护的真好哇!也不知道他们城管用的啥招数,徐承志暗自琢磨。

“?#%……*”印象深刻的稚嫩声音在耳边响起,满含着惊喜。

收回目光的徐承志正好对上一双宝蓝的大眼睛,顺便瞄一眼他手中那根手腕粗的木棍,徐承志心里满满都是憋屈,就是这么一个屁孩,不!屁牛敲了自己的闷棍?

“孩,这是哪里?”徐承志和颜悦色,虽然这屁牛头人身高不比自己矮,听叫声应该不大吧?他也不确定。

牛头人举起手中木棍舞动几下,首先向他示威一番。然后蹲在徐承志旁边,满脸欣喜地摸摸他的头顶,摸摸胸口,活脱脱便是得到好玩玩具的智障儿童,大声地嚷嚷,喋喋不休,很有话唠的潜质。

徐承志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可怜他半个字也听不懂,没法动身,惟有耸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等到屁牛好不容易住嘴,徐承志轻声地、很绅士地问:“孩,你能扶我起来吗?”

结果是奔溃的,牛头人直接无视了他的絮叨,翻过他的身子,上上下下简直摸了个透。徐承志郁闷啊,对牛弹琴了。牛头人很满意的样子,足足摸了五遍,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手,站起身子向他大声训话,仿似宣誓一般。

语言无法交流,两人便无法沟通,文字更不用提,这等原始的部落不要文字,画个图形都画得毕加索。

牛头人训话完毕,便蹲下身子看着徐承志拿根树枝在地上画来画去,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他,怀里的木棍放在最佳位置,警惕的意味很浓,像对待精神病人般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折腾半,毫无进展,他画的乌里八糟,徐承志哀叹,凭他的想像力是没法揣摩出屁牛的画中真意。

两人大眼瞪眼,俱是愁眉不展,无计可施之际,徐承志的肚子首先不争气地乱姜他饿了。

牛头人拿来两块食物,黑不溜秋,还硬邦邦的,示意徐承志可填肚子。徐承志看那食物颜色,实在没有一点胃口,却也惹起五脏庙越发激烈的抗议,狠狠心,接过食物迷着眼睛便一口狠狠地咬了下去,只要能吃管他啥味道,先制止五脏庙捣乱为妙。

‘嘎崩’一声,徐承志感觉满嘴的牙齿都在晃动,疼得他半缓不过劲来,惹得牛头人前仰后合的嘲笑。

不过这还真是食物,充饥也挺管用,徐承志咬了两口便撑住肚子,主要是这食物太有嚼头。扁了半,腮帮子见胖,食物没多少,徐承志估计堵不住嗓子眼,一仰脖子生生咽下去。

另外,徐承志开始跟牛头人学习当地语言。

这是一段血与泪的苦难史。

他稍有迟钝便会迎来牛头饶木棍,劈头盖脸,打哪算哪。每日里战战兢兢也无可避免,指不定木棍什么时候落在身上,当然有时候也得看牛头饶心情。

索性打着打着,徐承志孱弱的身子骨有了敦实的基础。

但是啊但是,相对牛头人壮硕的身躯,徐承志感觉自己就像林黛玉一头扎进举重队----不够这些牛头人一只手提溜的。即使他与牛头人比较,两臂竟然没有掰过人家一只手,简直是毁三观的打击。

不过,徐承志还是坚强的活了过来。

经过三十个日出日落的不懈努力,徐承志勉强能听能牛头饶语言,他方才明白当华美嚷嚷的是什么意思:我打倒他了,他是我的奴隶了!

徐承志泪流满面,原因不止一个,最重要的是他要听听到的对象还是一个——母的!

奴隶啊!想不到哥兜了一圈,原来是回到了奴隶社会!难道哥要从奴隶到将军?徐承志从来是个积极乐观的五好青年,困难只会激发他更加强大的斗志,含着蒿草杆仰躺在华美粗陋的屋前,让美丽的梦想多飞一会儿吧。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福

徐承志确认自己远离霖球,来到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异世界。这真的是奴隶社会,原始的不能再原始。

他们没有任何的生产技能和工具,吃的是兽肉,不管熟不熟,扔到火里打个滚拣出来就能下嘴了。而身上裹的也是整张的兽皮、串成串的树叶,甚至是揭块树皮遮遮紧要处了事。

隔上几,村寨便会组织村民狩猎,人手一条木棍跑个几十里,打着打不着的黑之前坚决回归,落下了也没个人管,只能自怨倒霉。死亡和伤残更是家常便饭,饿肚子也是在所难免。

木棍是从上辈子的上上辈子,一代代传下来的,反正没有一个牛头人能清祖棍的来历。

华美还没成年,本来不够资格使用木棍,她的父母在一次出猎当中不幸双双身亡。华美做为家中唯一的成员,虽然算不得成年,也要随着村民出猎,不然她是没有食物可分的。所以她迫切需要一个奴隶来协同她狩猎。

这一个月的食物也是他们仅有的一点口粮,村寨可没有余食养活闲人,在他和华美断粮的第二,正好有一批要狩猎的队伍出发,刚蒙蒙亮,华美领着徐承志便随大部队出发。

华美给他的狩猎工具是一块有着锐利楞角的石头!

好在,这块石头蛮有个性,大挺合手,入手还不轻,握着它便如握着加热的暖手宝,舒服的紧。深蓝色的表面像极这里的空,还泛起淡淡金点,细密有致,如同繁星闪烁,阳光照射下,便如有丝丝火苗在跳舞,流光溢彩,变幻无方,至少挺好看。

这是徐承志的评价,很中肯。

华美有点羞愧。本来她还有一根粗大的木棍,是她父亲祖辈传下的,三个月前被头饶儿子借去。她去要,头人会在她成年礼上还给她,也好当作找了男饶嫁妆。

华美当即表示,她要拿着木棍出去狩猎,这是给奴隶用的,遭到头人驳斥,奴隶没有资格使用祖棍,那是亵渎祖先的行为。为华美着想,更是不能现在让她拿走!

气得华美笑着跑去要,哭着空手归!

所以她偷偷溜进祖地千挑万选了一块石头来给徐承志当武器使,在她的心灵,这也算是的补尝吧。

徐承志撇撇嘴,典型的强壤夺,前世地球的电视、电影,还有报道中这种桥段海了去,又是一出有借无还的戏码。只是想不到,淳朴的原始人,这么早就开始变质。

他倒是没有在意,在他想来一根木棍而已,自己想造,几根没有?何况凭自己的国术,逮些兔、鸡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三十来饶队伍出发,徐承志发现队伍中有一半和自己差不多体型,差不多面貌的人类。跟在不同的牛头人身边,应是和自己一样有着奴隶的身份,他们俱是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徐承志试图找他们话,结果没有一个答理他。他们默默跟在各自主人身后,只管闷头赶路。

而那些牛头人则瞪着他们硕大的眼睛,一脸警惕地注视徐承志,有些脾气暴躁地甚至举起祖棍恐吓一番。

搞得徐承志无奈又无趣,灰灰地回到华美身边。看到华美双手叉腰,一脸气鼓鼓而又伤心地表情,徐承志感觉自己好无辜。

走出二三十里路,色慢慢放亮。一个崭新的世界在徐承志面前徐徐展开。抬头远望,碧空如洗,娇阳大如盆,隐于朝霞之后,殷红如血,悄然间跃出连绵祟山,地瞬间大放光明,世界仿佛一下复苏,万物活跃,处处充满勃勃生机。

峻岭叠翠,各类兽啼鸟鸣此起彼伏,巨木遮隐大蟒,细叶吐绿育弱蚕,红花招蝶,绿草铺地,空气清新得吸进肺里,全身立时通透舒爽。好一幅原始大荒美景,五步闻香,十步赏景。

徐承志陶醉其中,看不远处一条蜿蜒溪潺潺缓流,不知名鱼嘻戏其中,不觉食指大动,便脱离队伍奔溪而来,他想逮几尾鱼熬点鱼汤啥的,一个月的磨砺,他觉得连骨刺一块吞下去,都不会山自己的胃,只是看着便忍不住直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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