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齐威落马
一连数日，京都的空气都十分紧张。
其余五国使团的人马相继就要进京了，先前明耀的乱象必须赶在使团到来之前全部处理妥当，否则明耀就不只是失国体了。
更有可能的是被其余五国分而蚕食，这就是弱肉强食。
齐家是大家族，齐盛桓和四皇子麾下还有不少的门生党羽，处理起来也非一朝一夕的事。
三司并京兆尹、都府衙门五个部门联合办案还是忙得马不停蹄，单是抄家这一项就足足用了五六天时间。
不算雪澜殇从齐家各地商铺抄回来的东西，就是从丞相府、将军府和一些齐家嫡脉里抄捡出来的金银珠宝已经让人惊掉了下巴。
齐家简直富得流油！
这一日艳阳高照，延迟了许久的齐家公案终于开审了。因为齐家最后一个威胁——齐威，也终于被拉下马。
南疆的调兵虎符历经时日，总算找到了。
雪澜殇的部下几管齐下，同时拿下齐威和他的死忠党，并以风卷残云之势收缴兵权。
如今南疆已经被牢牢掌控在雪澜殇手中，齐威和其一众党羽下狱的下狱，被杀的被杀，彻底断绝了东山再起的可能。
齐威及其党羽虽然还在押解的途中，但不耽误其它人的审讯。
齐盛桓也在不久前悄悄被偷梁换柱回来，此刻是如假包换的真货。
皇帝没了后顾之忧，对齐家再无怜悯，命令三司并京兆尹和都府衙门五部同时开审，务必要将齐家一党一网打尽。
从前齐盛桓的门生涉事不深的纷纷避嫌，为了自保甚至上折子弹劾齐家，又扒出不少的事来。
其中就包括齐盛桓利用李代桃僵之法将罪大恶极的美人骨网络到麾下，还曾多次预谋刺杀太子。
因为案件的情节不同，涉案人员的官阶不同，所以审案的部门也不同。
就比如齐盛桓和雪澜杰，是由三司亲审，而齐秀和齐家嫡脉的一些小鱼小虾则是发派到了都府衙门。
池千尘对齐丞相那边不太感兴趣，她更关心齐秀这对母女。
一来嘛，这对母女才是和晋安侯府息息相关的，还涉及到混淆骨血一事，她旁听理所当然。
二来嘛，皇帝本来就对她处处提防了，她再掺和齐丞相那边的事儿，恐更引他猜疑。
索性，三司那边她就没去，大清早开审的时候直接和老侯爷等一众族老去了都府衙门。
雪澜殇身为太子，外人面前自然还是要装装样子，要以国事为重，因此他是坐镇三司的。
开审这一天都净了街了。
老百姓奔走相告，将衙门口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恨不得脑袋削出个尖来能钻到里面去看。
能造成这样的阵势，也是因为先前雪澜殇全城撒满齐家罪状的纸雨。
老百姓从一开始对齐威和齐丞相的盲目崇拜到现在同仇敌忾的抵制齐家，可谓风向大转。
都府衙门的都尉一连换了三位，现在的新都尉是个姓冷的中年男人，人如其姓，是个冷脸大叔。
而他的副手，恰巧就是田俏的父亲，从三品通判——田刚。
田家如今正和镇南王一家打得火热，镇南王妃和田夫人更是私下里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镇南王一家听取了池千尘的意见，没急着和田俏相认，目前旨在和田家一家打好关系。
田刚虽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位高权重的镇南王向他示好，总归不会是坏事，私下里和雪澜殇回禀过之后，又获得了允准，越发放心的与之交往了，如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这次审讯镇南王也来旁听了，一来齐秀和叶青莲当初祸害了雪墨寒，二来也算是给田刚助威。
冷都尉先是冲旁听的几位礼貌的点了点头，这才一拍惊堂木开始审讯。
齐秀被拖上堂的时候池千尘险些认不出。
当日殿上的时候，齐秀就先被雪澜殇的人给割了舌头，随后齐丞相怕她把他这个父亲也给卖了，故而暗中让人挑了她的手筋和脚筋。
而现在的齐秀更惨了，头发乱蓬蓬的盖住了半张脸，上面还沾着不少的稻草，身上白色的囚衣脏污的都看不出颜色了，上面有血迹也有灰尘。
她如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眼珠子还时不时的能动动。
看到身旁不远处跪着的叶青莲，她忽然激动起来，喉咙口发出类似野兽一般的“呜呜”声，眼里含着怨毒的光，打了鸡血一般以手肘支地往她的方向爬。
她要咬死这个不孝女！
她这一生都在为她筹谋，结果最后推她跌入地狱的也正是她这个最亲最爱的女儿，何其讽刺？
看她疯了一般往叶青莲的方向爬，两旁衙役急忙上前按住她，大声呵斥：“老实点！”
齐秀眼珠子都红了，哪肯听话，拼命扭摆着身子想要挣脱开。
可莫说她原本是养尊处优的贵夫人，平日里连桶水都提不动，更何况入狱多时，身心都受到了无尽的折磨，力气就更小了，怎可能是衙役的对手？
只一会儿，她便折腾不动了，头上大汗淋漓，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只是那双怨毒的眸子仍死死盯着叶青莲。
叶青莲眼神闪躲，身子也止不住的颤抖，又往一旁蹭了蹭，似乎十分畏惧齐秀。
就在母女两个对峙的时候，惊堂木再拍，冷都尉开口了：“齐秀，你买凶杀人，火烧群芳楼，致死数十条人命，这罪名，你可认？”
齐秀根本不听他的判词，只目龇欲裂的盯着叶青莲，嘴里“呜呜”着什么，可是没人听得懂她的话。
冷都尉一皱眉，也记起齐秀断舌根本说不了话的事儿了，冲堂下招了招手，“这是供词和证人证言，拿下去给她看看，若无异议让她签字画押！”
衙役从他手上接过几页纸又走回去，一手提着齐秀的头发把她给拎起来，一手抓着纸状摊开到她眼前，“听到都尉大人的话了吗？”
齐秀被迫看着那几页纸，眼睛里转瞬间溢满了怒火，不顾头皮撕裂的疼痛又强行将脸扭向叶青莲，“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