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初次相见

这特么都哪儿跟哪儿啊?

池千尘无语望天,她的世界已经天雷滚滚了。

可这又能怪谁呢?

怪只怪她伪装的太好了!

田俏见她没有恼的意思,也放开了天性,喋喋不休的说教:“可你都有太子殿下了,为什么还要和她争呢?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也非良家女子所为。我辈自幼熟读女则女戒,当知…”

池千尘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成了倒霉的孙悟空,而唠叨成性的唐僧就是身旁这个“毁人不倦”的小姑娘。

下一刻,她伸手捂住她的嘴,“姑娘,我求你别念了,你不是和尚,我也不是信徒,咱们到此为止!走,我先带你见过镇南王妃。”

“唔唔…”田俏的碎碎念化成了无数个唔唔声,睁大美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也忘了要反抗,由着她把自己拉走了。

夏日的暖风醺人欲醉,后花园里鸟语花香,已经有不少贵妇人带着自家女儿提前去给镇南王妃问安了。

一座水上亭子里,镇南王妃端庄的坐在正中,四周围着不少女眷,面带谄媚的笑着正和她说着什么。

因为人太多,伺候的丫鬟婆子都被挤到了水廊上,有些担忧的看着脸色略显苍白的自家王妃。

镇南王妃体弱是出了名的,因此长年都不怎么出门,性喜静,不爱热闹。

这么养着,还总是三病两灾的,怎么能经得住这么多人在旁吵闹?

池千尘分开人群挤进来时,镇南王妃马上面上一喜,冲她招了招手,“你这孩子,我一转身你就没影了,快过来!”

她不擅交际,平日里和这些贵妇千金也没什么交流,更没什么话说,实在疲于应付。

但澜殇把这个任务交给她了,她也不好推脱,只得硬着头皮上阵。

好在千尘这孩子贴心,特意赶过来陪她,有她在,她的心安定了不少。

池千尘俏皮的冲她吐了吐舌,拽着田俏就挤了过来,“王婶,这是我的好朋友,叫田俏。”

说着,她把田俏往前推了推,“田俏,这是镇南王妃,快过去见礼!”

镇南王妃看到田俏的第一眼就怔住了,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手心里绞着帕子皱成了团,险些失态。

池千尘会心一笑,看亭子里人太多,挥挥手将众人给打发了,让她们带着自家千金下去准备才艺,再过两刻比试就要开始了。

这次比试拔得头筹的会受封京都第一才女,圣上亲笔题书,享正四品官员俸禄、分田产、食一郡,这可是无尚的荣耀。

除第一才女外,另有前三甲,也是圣上亲笔题书,从上至下分别享正五品、从五品和正六品的俸禄、分田产。

众官家小姐自是脑袋削尖了想要往里钻,这才跑过来和担任主考官的镇南王妃套近乎。

受到池千尘的驱赶,她们心里当然是不乐意的,但想想她的恶名声,最后敢怒不敢言,撇撇嘴都散了。

田俏跪倒在地给镇南王妃见礼,却迟迟没得到回应,头紧紧垂着,也不敢抬眼向上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镇南王妃已经彻底傻在那儿了,说不出来为什么,看到这姑娘她的心就扯了下,然后开始翻江倒海,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池千尘走上前笑了笑,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提醒:“王婶,人姑娘还跪着呢!”

“哦…”镇南王妃回过神,仓促的应了声,面现赧色的急忙轻抬手臂,“快起来吧!”

田俏是个很规矩的姑娘,道了声谢便起身恭敬的站到了一旁,连眼神都不敢乱扫。

她还是很紧张的,有心思想寻找池千尘的身影又不敢,一双小手儿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直绞香帕。

池千尘注意到这对母女如出一辙的动作不由弯起了眼睛,善体人意的走到她跟前,戏谑的调侃:“镇南王妃不吃人的,你抬起头来嘛!”

刚刚不还胆子很大的对着她说教呢吗?

怎么眨眼的功夫就变成胆小如鼠的闷葫芦了?

“你是哪家的小姐?叫什么名字?我见你挺面善的,好像在哪儿见过。”前面镇南王妃看到她第一眼就傻掉了,根本没听见介绍。

她长日里深居简出,也没什么架子,看人的目光十分柔和,让人感觉很亲切。

柔柔的语气让田俏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悄悄抬起眼恭敬的答:“回禀王妃娘娘,臣女父亲是从三品的通判,臣女名叫田俏,是第一次见王妃娘娘。”

“哦…”镇南王妃有些失望。

这个通判她听说过,才调任京都不久,那她不可能见过。

但她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时刻牵引着她,让她无法控制自己。

气氛一时有些僵滞,池千尘急忙化解冷场的拉着田俏落座,“王婶,我听说田俏的琴弹得极好,不如让她弹首曲子给您听听?我也沾沾光,一饱耳福!”

田俏面颊一红,慌忙就去扯她的衣袖,“王妃娘娘才是琴中高手,我怎么敢在王妃娘娘面前献丑?你快别说了!”

“这不正好吗?还能让王婶给你指点一二!”说着,池千尘便一点不见外的吩咐丫鬟去取琴了,就跟在自己家一样随意。

镇南王妃倒是很喜欢她的不见外,笑着点头:“刚好我也有了兴致,那就弹一段吧。”

很快,下人就将琴给取来了,田俏也不好再推脱,纤指搭上琴弦先试了试音,既而专心弹奏起来。

镇南王妃听得频频点头,眼光又亮了一些,直到一首曲子弹完,她才开口问:“你跟谁学的琴?这曲子弹得倒是挺有意境,应该练了不少年吧?”

田俏抿了抿唇,“回禀王妃娘娘,臣女父亲自幼给臣女请了个师父教授琴艺,师父说臣女在琴上有些天赋,所以这些年就一直学着。”

她一口一个臣女,绕得池千尘心累,插嘴道:“你能正常点儿说话吗?老这么文绉绉的不累呀?”

田俏好想说她怕呀!

京都多贵人,她谁都不敢得罪,更何况面对的还是权王镇南王的王妃,她就更打怵了。

嗫嚅了声,头垂得更低了,“尊卑有别,臣女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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