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长命百岁

一囊的盐水泼洒在那人脸上,他的容貌迅速发生了改变,只是捂着双眼哀叫不停,盐水似乎伤了他的眼睛。

“浓度多少?”池千尘面无表情的问。

“放心,瞎不了!”花醉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们好好审审这人吧,似乎有些来头!”

话落,他已经把那人摔到了灼华面前,表情似笑非笑。

灼华是有些二,但还不傻,一见他的做派马上把人给拎了起来,这一看可是把他吓了一大跳,满脸的震惊之色。

“你…你是谁?”他舌头都打结了,完全没见过眼前这人。

那人还捂着眼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的问话已经昭示了一切。

沉思了不过两息,他便哭道:“灼首领,属下容貌丑陋,当年为了…”

话未等说完,灼华已经大耳刮子招呼了,“你他妈再编!”

那人被打的眼冒金星,缓了好一会儿才对准焦距,“灼首领,属下的心天地…”

“啪…”

又是重重的一巴掌,灼华疯了一般根本不容他把话讲完,在旁人眼里看来,颇有杀人灭口的嫌疑。

一个玄衣卫就混进来两个奸细,这比例不可谓不大了!

池千尘微扬着头看向身侧的男人,一个眼光的对视,两人已经同时有了决断。

“住手!”雪澜殇一声大喝:“马上回京!”

“爷,那这些俘虏怎么办?”流痕眼角余光瞥向丢盔弃甲的俘虏们,表情凝重的问。

“就地格杀!”冷酷的命令自雪澜殇的薄唇中吐出,携着池千尘已经抄最近的路带队往京都赶。

身后是凄厉的哭嚎以及兵器入肉的闷响,浓重的血腥味迅速弥漫了整座山林,让人闻之作呕。

“美人骨和那个接头人先别杀!”池千尘扭回头,凌厉的目光扫向正横刀欲抹的灼华。

他第一个宰的就是刚刚那个副手,然后转回身就去找美人骨了。

刀都横在了美人骨脖子上,吓得他面色惨然,瞳孔放大,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直到那一声脆喝传来,他知道他又能活下来了,声嘶力竭的大吼:“只要太子殿下肯饶过鄙人,鄙人日后定以太子殿下马首是瞻,愿效犬马之劳!”

蝼蚁尚且偷生,能活下去,谁都不想去死。

他先后两次易主,不就是为了活着吗?

雪澜殇连头都没回,只露出个冷蔑的笑,“本宫身边可容不下你这三姓家奴!”

哟,这书看得可够快的,都读到吕布三易主的典故了!

池千尘轻挑眉梢,轻荡了两下他的手臂,“他可是个关键人物,你何不假意接受他的投效,等问出实话来再翻脸也不迟啊!”

她半真半假的提议只得来雪澜殇的一记大白眼,“他配让本宫花那么多心思吗?不够恶心的!”

池千尘会心一笑,亲昵的挽住他的胳膊,脚步越发的轻快了。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做人总是要有底线的,像美人骨这样的变态人棍,哪怕是假意收降都是违背天理人道的。

等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拉回京城,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这还是出了大山就快马加鞭的往回赶,否则城门下钥之前根本进不了城。

街头上来来往往的老百姓看着风尘仆仆的数百骑兵进城,身上还满是肃杀之气,吓的不敢吭声,离着大老远就躲开了。

一路顺利的回了太子府,雪澜殇又连下了几道命令。

先是把京城附近的所有人马都召集了过来,彻底排查混进来的奸细。

然后将所养的私兵就近调来京城一部分,以拐子山和雁不归为中心,对古炎族在京人员展开绝密追杀。

再然后,严刑逼供美人骨和那个接头人,务求问出实话来。

最后,下令全城明松暗紧,在六国使臣相继到来之际,务必稳住局势,确保京都安全。

这些事情池千尘帮不上什么忙,回来第一时间就进了宫。

看到爷爷和镇南王脸色紧绷,一副严阵以待的神情,她就知道这几天京都也不太平。

唤了茯苓过来先简单了解了下情况才知道,氐巫竟然一连对皇宫发起了七次进攻。

铁甲军可没有雪澜殇部下那么好命,既有青玄“神偷”的本事,又有池千尘的睁一眼闭一眼,他们没有任何防护。

这七次战斗可谓战况惨烈,很多人不是死在冲锋的路上,而是被小小的毒虫结果了性命。

青黛堂的人也想尽可能的减少伤亡,但一来物资有限,二来这些人根本不听他们的指挥,结果就是伤亡惨重。

“皇伯伯,我是你的仇人吗?”走进来,池千尘一不行礼,二不见驾,毫不客气的开口质问。

她替那些无辜枉死的人叫屈!

皇帝正喝着茶,闻声撩起眼皮不解的问:“此话从何说起?你让忠勇公进宫朕就允他进宫,你让皇弟护驾,朕就让他护。可那些贼人难道就能放纵吗?”

“皇伯伯!”池千尘快步走到他跟前,软下声调:“我知道您宠我,侄女的所求您都会满足。但您要知道,有些牺牲是没有必要的!”

“什么叫没必要?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从他们效忠朕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皇帝的脸色不太好看,“澜儿明里暗里的敌人不少,朕得趁着还有力一个个都给他拔了!”

池千尘是既替雪澜殇感动,又替这些为皇家卖命的人凉寒,行到他面前福了福身,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圣上长命百岁,何来的无力一说?”老侯爷适时的站了出来,抱腕拱手,目光真挚的向上看去。

池千尘一抚额,暗道爷爷呀,词是个好词,可得分用在哪儿啊!

皇帝都六张多的人了,您这一句长命百岁不是将皇帝的寿命局限在二三十年内?人家能爱听吗?

但话已出口,她只能打圆场的岔开话题,“您既知太子殿下举步维艰,就更该给他留些资本才是。铁甲军是您手里的王牌,是明耀日后守土开疆的热血之士,一兵一卒都更显得弥足珍贵,又何必做无谓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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