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病倒

岸上看热闹的人早已经被驱散了,青衣卫办事儿还是很靠谱的。

三个人上岸,青衣卫听到两人的对话,都没用池千尘再吩咐,就已经去岸边的几只画舫上去找人了。

没一会儿,果然在一只画舫上找到了醉的不省人事的小雨。

看她醉的已经完全没了意识,醒酒至少也是明早的事儿了,池千尘也没费力的去折腾她。

很快,青衣卫就又雇来了一辆马车,送田俏主仆回府。

自天气转暖之后,池千尘和雪澜殇几乎很少坐车,都是骑马代步,一来方便,二来速度也快。

今天怕暴露身份,用的不是三妞和绝影,但也是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宝马良驹。

两人上马,田俏却从车里露出头来,可怜巴巴的看着马上端坐的两人,“师父,你能陪我一起坐车吗?我…我有点怕!”

这回不等池千尘答话,雪澜殇已经黑着脸开口了,“胆子那么泄敢出来玩?怕你就忍着,怎么这么黏人?”

“……”

被他一吓,田俏当即把头缩了回去,再不敢吭声了。

池千尘也觉得她有点黏糊的厉害了,没多说,由着雪澜殇去了。

虽说受了惊吓吧,可马车上有她的丫鬟,外面有赶车的人,他们也离的不远,再怎么怕也不至于连坐车都不敢吧?

连车带马轱辘着起程,约摸有半个多时辰,总算进了城。

池千尘眼光四下瞟了瞟,头贴到雪澜殇的侧脸处轻声耳语,“看来齐丞相还没死心,都跟了一路了,要不要给他们点教训?”

自上了岸,他们就发现身后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跟着,估计是想跟踪他们,找到她的落脚点。

至于是不是想攻其不备把她给抓了换解药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没安什么好心就是了。

雪澜殇邪佞一笑,“既然这么喜欢跑路,那就让他们去黄泉路上跑吧。有人已经去了,你不用管。”

他办事就是对她的心!

池千尘安心的窝在他的肩窝处,打了两个呵欠,“一会儿你也去田府吗?”

嗯一声,雪澜殇的脸色略带不郁,“不过我不能这样去。”

他指了指自己的假脸和衣着,以唇型无声的又补充:“要用太子的身份过去提点一下。”

眼珠转了转,池千尘很快明白了他的用心良苦,这是要提醒田通判和夏家保持距离。

如果用花醉的身份过去,这个提醒就突兀了,说不定还会让他们之间产生龃龉。

毕竟田俏可是差点死在夏容儿手里,这对于疼爱子女的父母来说,是极难容忍的事情。

赶到田府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

两个衣着素朴的年轻厚生正在门口张望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马车到了近前停下,池千尘先下了马,“田俏,你家到了!”

此时雪澜殇已经不见了人影,他在经过晋安侯府时离开的,去换身上的行头。

听到池千尘叫出名字,两个厚生急匆匆的奔过来,“小俏在车里?”

明明是和夏小姐一同出去的,怎么送回来的时候却换了人呢?

两人心里犯了嘀咕,倒是没多想,急忙向她拱手道谢。

可是半天,车里都没动静,池千尘不由疑惑,掀开车帘向里面看去,却见一主一仆两个都涨着红扑扑的脸颊酣睡着。

她心头一动,马上探手试了试田俏额头的温度,试着呼唤了两声,“田俏,醒醒!”

掌心下传来的炙热温度让她紧了紧眉心,二话没说,把身姿娇小的女孩从车里给抱了出来。

不上手还好,这一上手,她才发现这姑娘可不轻,她差点没抱住给摔出去。

可这左右都是男人,她也不能假他人之手把她抱进去,毕竟像她一样不计较名声的人是少数。

特别是这些大家千金,要是知道自己被个男人给抱进去,回头就是不寻死觅活,估计也会觉得没脸见人了。

两个厚生见此可是惊了一跳,急忙围拢过来,心急如焚的问:“她怎么了?”

“发烧了!”池千尘越过两人,抱着田俏径直走进了大门。

她可不是连翘,不知道能抱动多久,还是尽快把人安顿下来的好。

两个厚生一听说人病了,心急火燎的追上来,“这位小姐,我们是她哥哥,把她交给我吧,谢谢你送小俏回来!”

哥哥?

这倒省了她的力气!

池千尘也不坚持,转手就要把人换给他们。

谁知这时,田俏却紧紧攥住了她的胳膊,纤细的手指都掐进了她的肉里,疼的她一抽气。

田俏迷迷糊糊的哭了起来,秀气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说起了胡话:“不要…不要…救我…呜呜…恩公…师父…女儿对不起你们…”

看来是真被吓坏了!

到底于心不忍,池千尘冲两个厚生摇了摇头,“你们在前面带路吧,快点,我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两个厚生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听的是一头雾水。

但看她抱着自家妹妹似乎挺吃力,也没多问,先是抱歉的冲她憨厚一笑,就急忙在头前引路。

田府并不大,就是个两进两出的院子,前面是给下人住的,后面那一进才是主家住的。

东西两侧有厢房,田俏住的是西厢房,房间不大,应该还没整理好,看上去有些简陋。

池千尘略带气喘的把她给放到床上,探手搭上了她的脉,一心二用的冲那两个厚生吩咐:“车里还有个喝醉的丫鬟,你们找个婆子把人给弄回来。另外,准备好笔墨纸砚,我要开药方。”

两个厚生还没等回话呢,一对上了年岁的夫妻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这是怎么了?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病了?”

说话的是个妇人,花白的头发,脸上不施脂粉,面相看着有些老气,似乎得有五十岁上下了,应该就是田俏的娘。

池千尘轻撩眼皮扫了一眼,却没说话,凝神静气的诊着脉。

这姑娘的病来势汹汹,又有胎里不足的底子,还是有些凶险的,她不想分神。

两个厚生茫然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不过他们却指了指正在诊脉的池千尘,示意他们别惊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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